相熟的同僚问话,对方给他指了一处地方。
距离河道两里开外的墨羊峰上有一座山庙,因着建在半山坡,年纪大些的来上香十分不便,后来供奉的山像倒了半边,
脆没修,这庙就彻底荒废。
虽路难行了些,庙里脏了些,但好歹是处能遮蔽的地方,比敞着淋雨要好上不少。
本就在路上奔波两天两夜,只能在颠簸的车厢里勉强合眼小睡,又不带歇地了大半天重力活儿,一行
累得
疲力竭,来不及细讲究,随意将蜘蛛网扯一扯,将地上的灰掸一掸,靠着墙壁与房柱就地休息。
郁晚中昏沉,身上虚软,鼻间呼吸
热,衣裳已经风
,但那湿哒哒的触感还留在身上,她有些冷,抱紧腿蜷缩着,趴在膝盖上睡觉。
分明是困倦到极致的关,却因身子不稳,一直左摇右晃而半天无法
睡,她烦躁地叹气。
声响并不大,但符松蒙离得近,听见动静便睁开眼。
他朝郁晚挪近一些,低声道:“靠着我睡。”
郁晚已不甚清醒,江湖也无那般严苛的男
之防,闻言脑袋一晃抵在他肩上,不过几息便安稳
睡。
符松蒙稳着身形不动,垂眼看着肩上沉睡的,有几丝碎发蓬在郁晚的脸颊上,他忽然有些想帮她别到耳后,手指蜷了蜷,担心将
吵醒便没动。
外间嗡嗡扰扰的声音渐息,门光影晃动,他下意识转过视线去看,不期然正对上一双凌厉的眼睛,许是因背光而看不分明其中的
绪,冰冷、忧伤、又似蕴着怒火。
那是先前见过的京官,他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着县官官袍的,是徐远县的知县姚魏安,他面上哀愁焦急,当是得了吩咐不让喧闹,不得已收敛
中的话语。
对方一瞬不瞬地盯着这处,眼里若隐若现地浮出几分妒恨,符松蒙不明所以,压着身上动静,在不吵到郁晚的况下朝他点
示意。
那京官突然大怒,甩袖转身出去,姚魏安面上一喜,连忙碎步跟上,外间又响起模糊的说话声。
符松蒙未多在意,看一眼肩上依然安稳睡着的,阖上眼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