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茗送你回去,早些歇着吧。”他勉强舒展了双眉,往圈椅里靠了靠。
“......呃,无妨无妨,那下官先告退了,大也早些歇着。”
方钰赶紧起身。
所以沈大大半夜的找他来就为了问点洗澡的事?
......所以啊,只要活着,什么事都能遇上。
方钰心里感慨万千。
沈延的书房里,灯芯渐长,屋内愈发昏暗起来。
沈延靠在椅背上,从未感到过如此疲惫。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微微叹了气,原想阖上眼睛休憩片刻,可脑子里翻来覆去地全是柳青和那
的身影。
他当初为何觉得柳青与那是同一
呢?
身段、态、眼、穿襦裙的背影、还有一些细小的习惯,还有......他怀疑柳青在那间寺院里为他做的事。
其实说到底,这些并不算是坚如金石的证据,更像是一种感觉。
南京的那位老和尚劝他“从心之所向,随心而动”。
可若是到来,心之所向不过是一厢
愿的臆想,又当如何?
想想也可笑,他这个每看证据的,到
来信的竟是直觉。
槅扇吱呀一响,一角樱色的裙子探进门来。
“少爷,夫让
婢给您送些银耳羹过来。”
说话这和中身材,十五六岁上下,手里端着托盘,走起路来,步幅合宜、稳重大方。
虽是个丫鬟,那仪态竟也不逊于一般的闺秀。
沈延听见声音,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瞳孔不禁渐渐张大。
这生了张鹅蛋脸,皮肤白净细腻,柳叶眉弯成一个柔软的弧度,一双大大的杏眼盈盈漾着水光。
再加上她这身海棠暗纹的襦裙、简单却温婉的平髻......
昏暗的灯光下,若不仔细分辨,真好像是当年的那立在眼前。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没见过?”
沈延的眼中恢复了清明,目光锐利。
他这才明白为何母亲那一定要他亲自见见她找的两个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