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咬指甲,每当看见紧张的节时,她就会面目严肃地咬指甲,直到故事剧
告一段落,才能舒下一
气。然后,柏就又能看见那个转瞬即逝的笑。
她很痛苦。
因为柏看见了黑色怪物。
按照容易理解的说法,它们可以被称为心魔。
这里就像一个放大镜,所有负面的绪都会被投
成为现实。
她第一次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时,就聪明地躲了起来。
黑色怪物不会开门,它们只能在被限制的区域内游,就像产生它们的感
一样,封闭而自伤。
她在厕所隔间颤抖的时候,他的心也与她绑到一起,地动山摇。
他以为他会这样一直看下去。
可是那一天,水流出来了。
那本来是一个平常的下午。
她照例来到三楼,而柏在她进这里的第一秒就捕捉到了她的呼吸。
他没有现出身形,看着她微蹙眉沉浸在故事里。她剪了短发,新发型不是特别合适她。
看着看着,她睡着了。
明明已经离开了故事,但是她的眉还是皱着。
柏凝视着她在梦中喃喃。
紧贴着脸颊的书页却突然被洇湿了。柏睁大眼睛,源是她不住颤抖着的睫毛。
她在梦里流眼泪,不声不响,却是最让伤心的哭泣方法。
柏无法透过她的眼皮再寻觅到那水一样的眼,但是那些水一刻不停地还在流淌,淌到他的心中。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终于,被拧尽了最后一滴水。
第一次,他允许自己现出身形,触碰她。
他碰到了她的脸颊,和想象中一样,温暖而柔软。
但只是瞬间,他就收回了手,端正地坐在她对面,认真看着她。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的整张脸都被眼泪覆盖,而她终于睁开眼睛醒来。
“你还好吗?”
这是柏左思右想后,选择的与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果然盯着他,一双眼睛像是湖泊。
然后他把手帕借给她,为了下次她洗净后的归还,她与他道谢、聊天,甚至为他对这里的熟悉发出连连称赞。
黄昏将至,快要离开的时候,她抬首看向柏,“我们还没有介绍自己呢,”伸出手,“我叫言早。”
这是柏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