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们的账很清晰,并不存在多余的黑账。
顾亭晚将这疑惑放在心中,也许,张北海也不是第一人。
她开始了她的本行,心理咨询师。
先是各种蹭晚会吹捧自己。
到后来竟然真的出现了一点名气。
要知道,除去警察外,和警察打交道的也大多是心理病高危职业。
顾亭晚的衣食父母越来越多了。
这是好事,她在心里默念,这离她的目标更近了。
是的,她很快就心想事成了。
一次患者的邀请,她来到了一个聚会上。
张北海也在那。
她穿着白色的女士西装,宽大的西装遮住了她的身材,没有内衬,只是脖子上挂了一条金链子,裤子是黑色的,踩着高跟鞋。
她正拿着威士忌和人胡吹海喝。
顾亭晚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自己的患者带过去了。
“真难得,还带人来啊。”是张北海身边的人调笑道。
“什么啊,这是我的医生。”她的患者给顾亭晚介绍了一下,“她真的很厉害,现在感觉心都舒坦许多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说不定没多久就拍上用场了。”
“你可尽是乌鸦嘴。”旁边的人笑道。
张北海有些锐利的眼扫射过来,半眯着眼看了顾亭晚笑了笑,“我是张北海。”伸出手。
“我是顾亭晚。”她回握。
“好名字,不像我,一听就是个大老粗哈哈。”张北海自嘲。
旁边的人笑了,“你这名字还不好?你要是大老粗我算啥,乡巴佬吗?哈哈哈哈。”
又是一轮笑声。
她确实很快就融入进去了。
虽然没有很多话题,但是最后很多人都要了她的名片,包括张北海。
顾亭晚很耐心,再之后除去原来的患者,也陆陆续续来了新的患者。
唯独张北海。
她在很久之后来了一次。
她的眼很沉,没有多说什么。
在她的办公室点了烟,抽了很久。
快把一包都抽完,才开口说话。
“我爱一个人,是个lph。”
…
张北海很完美的隐瞒了对方的身份,只是断断续续的讲述着对方的为人。
顾亭晚听了很多,因为是心理医生,是需要录音下来的,但是张北海拒绝了。
她只是在倾听而已。
等她离去,顾亭晚发了疯似的想要将她所说的东西记载下来,并不是她有多好,而是她要了解张北海的一切,最后送她进去。
...玫瑰味、爱读书、天真、包容...
——哈,真是讽刺,顾亭晚看着这些词汇,原来张北海喜欢的也是这样的,那么她知道又有多少这样的人,是死在她们的手里?
…
很突然的一天,顾亭晚得知,文言死了。
尸体飘在海面,法医诊断为自杀。
她的很多患者都去参加葬礼了,张北海没有去。
——也许她们是闹掰了,顾亭晚想,又或许是张北海杀的。
原来他也有这一天。
顾亭晚特地穿上了自己名贵的西装,来到了好友的墓碑前。
她拿出手帕擦拭了墓碑上的灰,清理完毕后。
将她最喜爱的白玫瑰放在了碑前。
“他死了,不是我动的手,但是我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所以我来找你了。”顾亭晚说。
“我会将这整个商会的人送进去的,就当是完成你的愿望。”
她站起身,离开了墓园。
…
她虽然有在暗处给警方提供消息,但是最近动荡的很明显。
这并不是她一人在下棋,顾亭晚发现。
张北海越来越少来了,她好像很忙,或者说,商会的人都开始忙起来了。
这是毫无征兆的事情。
顾亭晚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线索,她试图寻找,但总是错过。
直到有一天,张北海也死了。
暗杀。
顾亭晚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盘大棋中,就连自己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棋子。
她去参加了葬礼。
看见了姜日暮。
那位有些压抑的女人。
也许,她是唯一的突破。
她看着无表情的姜日暮,心里想着。
但是她没有贸然行动,只是在了解之后,去做了一点小准备。
比如扩展自己的朋友圈,患者的身份圈,又或者是,与她所属的编辑成为朋友。
不快,也不慢。
一个月。
她等到她了。
当见到姜日暮的那一刻起。
顾亭晚就感觉,对方仿佛是压抑到极致的女人,毫无波澜的海面下,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潮涌动。
她有些好,这是为什么呢?
只是几句引诱,对方就好像再也无法忍受的开口了。
只是很琐碎的抱怨,或者说,发泄。
顾亭晚录着音,一边引导。
但是她好像只是在回忆自己的过去。
一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对方离去了。
而她,也在深夜里反复听着这只录音笔,听着被电子转化后姜日暮的声音。
她的回忆。
…
之后也如同之前。
她来的越来越多了。
说的也越来越多了。
而顾亭晚也感觉自己从某一天开始,动摇的也越来越多了。
这是一种很怪的观感,明明只是作为旁观者,来了解对方的过去。
却有一种,极其妙的参与感,又有一种怪的熟悉感。
当她讲完了她的学生时代后,顾亭晚恍然大悟。
这是和她的好友极为相似的人。
不同的命运,她困在爱的枷锁里,而自己的好友,却长眠于黄土之下。
——去开导她吧,是为了了解更多的消息。她仿佛这样说,才能遮掩住她心底出现的悸动。
…
姜日暮变得越来越迷人了。
但这并非客观。
而是顾亭晚在某一瞬间,开始关注起对方的细枝末节,气息时。
发现对方逐渐开朗起来,像是恢复了,她曾经的性格。
她微笑的角度,连带着嘴角纹路的痕迹,甚至是她的眼睛看向她。
她所有的一切行为在顾亭晚的眼里都带上了含情脉脉的氛围。
——完了,我好像,移情了。
她开始不由自主的,做着一些细微的小动作,似撩拨似诱惑,却是以克制的名义,展现给姜日暮看。
这是不对的,她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顾亭晚在心里默念。
原来这就是喜欢吗?
连带着普通的握手,在她眼中都开始变得十分暧昧。
姜日暮入青葱般细长的白皙手掌向自己靠近,而自己略大一点的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