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逐渐变成彩色,在风中起着波浪。
一个个工人端着枪在街道奔跑着,枪声连绵不绝,一个个工人倒在地上,随着一声爆炸响起,几个人在麻袋后被炸飞出去,一队队人从远方冲出来,他们手里提着大刀杀向那些工人。
“1927年二月二十三日,在工人被大规模屠杀与镇压之下,上海中共委员会停止第二次武装起义,国共两党的矛盾愈来愈深,第二次工人武装起义以失败告终。”
电线杆上一根根绳子吊着一个个头颅,残破不堪的尸体散落在街道上,付其参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他低着头弓着身子,一滴眼泪在黑暗的房间里落下,格外晶莹。
随着房间里一道道白色光线亮起,付其参侧过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个人大步走进房间,他们走到付其参面前,无数双手落在他的肩膀上,付其参抬起头望着他们。
他们微笑着望着垂头丧气的付其参,众人的手缓缓抬起,随着一道道白光逐渐熄灭,众人的身影隐入黑暗之中,随着一束白光打在桌板中央,桌前站着一排排人,付其参一拉椅子坐在桌前。
#付其参我想我们解放民众的运动要靠自己,这两次起义之中,国民党基本上都在做撒手掌柜,根本就顾不上我们。
白光之中一缕缕尘埃来回游走,坐在付其参对面的人手里夹着一根烟,他的五官沉寂在黑暗之中,只有一缕缕白色的烟雾清晰可见。
付其参情复杂,他眼珠左右动着,坐在桌子两侧的人侧脸时隐时现,他缓缓抬起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人嘴巴一张一合着。
坐在付其参对面的陈仲甫站起身,他的手拍在桌上,所有人齐刷刷站在桌前,一束束白色光线扫过付其参侧脸,他们缓缓侧过头,白色光芒缓慢前进,将他们的五官点亮,他们露出一丝微笑。
“1927年二月二十三日,经历第二次失败后,中共上海区委决定成立特别委员会,以陈仲甫为首的多人领导机关。”
一个人的脚步出现在门口,他躬下身朝着里面看去,只见房间里一个人拿着电话不停点着头,那个人注意到门口的人,他笑了笑一招手将电话扣回桌上,门口的人一点头便大步走进房间。
两个人坐在桌前,一个人手里夹着烟,他翘着腿笑着开口说道。
#陈博术薛岳已经到上海了,不过按照校长的意思,我们的工作到此就结束了,剩下的就要看那些共产党的行动了。
坐在对面的人望着陈博术,他有些不解地问道。
#于先词怎么,既然上海已经被我北伐军包围,不进驻上海配合共产党闹起义尽快结束战乱吗?
陈博术不屑地笑了笑,他将手里的烟掐灭至烟灰缸,俯下身子双手合十盯着于先词的眼睛,他一歪头开口问道。
#陈博术这是…你个人的想法吗?
于先词一皱眉,他的手指扫过手背,仰起头呵呵一笑,他侧过头看着窗外,开口说道。
#于先词不,我哪有什么想法,我一切听蒋总司令的指挥,毕竟这一路从南昌打到上海,能看得出来,蒋总司令的指挥是正确的。
陈博术见状,他脸上的情变得轻松,他缓缓站起身走到于先词身边,二人抬起头看着墙壁上的蒋中正相框,陈博术开口说道。
#陈博术没错,于团长,我们要紧跟蒋总司令的思想,合只不过是暂时的,而分…才是永久的。
于先词的大拇指来回转着,侧过头看了一眼陈博术,陈博术满目光芒,直勾勾望着墙壁上蒋中正相框,于先词说道。
#于先词这样说来…我党稳定的政策就要来了。
陈博术微微点了点头,他抬起手一拍于先词的肩膀,他缓步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电话拨着号,他开口说着。
#陈博术于团长,你就等着好消息吧,那苏俄人一定就是我们唯一的外援吗?不…不…时代也该变一变了。
于先词眼珠定住了,直勾勾看着打电话的陈博术,他深吸一口气,陈博术的嘴巴一张一合着,在他耳边朦朦胧胧的。
#陈博术通知上海各区北伐军军部,任何一个人,就算那个人是我!谁想请求上海起义的支援,通通不予理睬!
陈博术的手一下落下将电话扣回桌上,他狞笑着,于先词眼里的他脸部上下颠倒,没有色彩,于先词脑门冒出冷汗,一眨眼睛,黑白色的陈博术一下将电话扣了下去。
一个人胳膊挎着菜篮子,几道圆形的影子出现在地上,她紧闭着眼睛一侧头在街上大步走着,她情复杂地不时浑身一抖,她一睁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建筑不由加快了脚步,苍蝇的嗡嗡声如风而过她耳畔。
她抬起手使劲拍着大门,一个人打开门,愣愣地望着她,只见她一闪身钻入房子里将篮子放在桌上捂着嘴,大口吸着气。
站在门口的人探出头左右看着,将门一关大步走向那个人身边,他无奈地望着屈着身子拍着自己胸口的那个人,他抬起手轻轻拍着那个人的后背,轻声说着。
#陈华伟(中年)好了,好了,回家了。
楚书甄缓缓直起身,她大口喘着气,双目透着疲惫,抬起手一挥,侧过头望着陈华伟,她眼眶里有些晶莹,她虚弱地说道。
#楚书甄你…你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场面,虽然我是护士,都见了…但是你能想象的到被挂了一个多月的人头是什么模样吗…
陈华伟情复杂地望着她,他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张开双臂将楚书甄紧紧搂在怀里,楚书甄的头来回动着,浑身不断发着抖,陈华伟的手轻轻抚着楚书甄的后脑勺,他轻声说道。
#陈华伟(中年)以后,你就别出去了,有什么事我去办吧。
“1927年三月二十一日,在上海特委的领导下发动第三次工人武装起义。”
付其参手里握着一杆长枪,他靠在一个箱子后,身边躺着几个尸体,他咬着牙深吸一口气将枪架在麻袋上,枪声连绵不绝地响起,远处一个个士兵倒在地上。
随着一声爆炸响起,一旁的阵地几个奔跑的工人被炸倒在地,付其参大口哈着气,他看着远处一个个走来的士兵,他大声喊道。
#付其参同志们!北伐军就在外围看着呢!别叫那些正规军们瞧扁了!杀啊!
随着付其参一声呐喊,所有人站起身,他们端着枪对着远处射击着,几个人倒在地上,几队士兵躲在柱子后对着付其参那些人射击,付其参和那些人大步奔跑着,柱子后的人倒在地上。
一口炮管轰得一声冒出火光,付其参浑身一抖身后炸起千层浪,几个工人倒在地上,付其参瞪大眼睛,他左右张望着,耳边嗡嗡的,他一下缩在柱子后。
付其参大口喘着气,他侧过头,胸口一起一伏着,脸上满是尘土,他刚想探出头,突然间一个工人手中握着手雷怒吼着冲向那门大炮。
“为死去的同志们报仇雪恨!”
随着他的手一拉引线,无数枪声响起,打在他的身上,他身体一倒,轰得一声,随着激起千层浪,一阵风来,灰尘盘旋着,地上的身体没了,只剩下一片破布。
付其参眼中闪着锐利,天旋地转着,他抿着嘴,后脑勺使劲一碰柱子,一个个人端着长枪掠过他的身边,付其参一转身对着远处射击着。
尹行之坐在桌前,他闭着眼睛听着门外一连串的枪声,一阵炮弹的巨响直接将他的窗户震碎,玻璃片碎了一地,尹行之只是微微睁眼一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