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不关心呢，
尽管放心就是了。”
五闻言点点
。
忽地五又想到什么，随
问道：“甄姨娘呢？她送的什么？”
见她问到这个，两个陪房妈妈不禁对视一眼，其中一
小心着道：“甄姨娘送来一对雕花的芙蓉石镇纸。”
要说这生辰礼，倒是没得挑的，甄姨娘能送出这样的东西，出手也算大气。只是两个陪房妈妈都是五身边的老儿了，五分明从她们的语气中听出一丝不对劲来，五睁开眼睛，一抬手让给她通发的丫鬟住了手：“怎地了？这芙蓉石镇纸还有什么问题不成？”
因此事涉及到二太太，两个陪房妈妈本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过去也就过去了，也是不想让五生气，可事
偏偏就这么寸，五一向不大问这些细务的，今个儿偏偏就问到此处，两个陪房妈妈又对视一眼，没法子了，只好如实回答：“甄姨娘送来的芙蓉石镇纸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那芙蓉石镇纸很是漂亮，
白色的玉石，雕工又好，七姑娘一眼就瞧上了，二太太见七姑娘喜欢，说这白色的镇纸适合小姑娘用，就把这镇纸拿出来给了七姑娘，说改
再给九郎补上一对……”
二太太既是七姑娘的亲祖母，又是小九郎的亲祖母，那对芙蓉石镇纸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二太太发话要给七姑娘，做下的委实不好拦着。
陪房妈妈的话越说越小声，五已经给气得不行，胸一起一伏的，气着气着忽然流下泪来：“她怎么敢这样！她竟然敢这样！这是见我们娘儿两个孤儿寡母的，没给撑腰，欺负我们欺负上瘾了么……”
五哭了几声，拿出帕子把眼泪一擦，咬牙道：“给我梳发！好个二太太，哼，我这就找她去！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越是退让，她们越是要欺到我上来了！十个镇纸我也不稀罕，可我就是砸碎了扔去喂狗，也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个贱.养的！”
两个陪房妈妈都是知道内里缘故的，二太太若是把这对镇纸给了别，五断不至于如此，可二太太偏生是拿九郎的东西给了七姑娘，五怎能不气。
丫鬟看五气得这样，当下也不敢磨蹭，快手快脚地就给五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五沉着一张脸，披上外穿的大氅，大晚上的提上灯笼，带着两个陪房妈妈就找上了二太太的院子。
大宅院里多眼杂，这件事第二天就悄悄地在内院里传扬开了，菱月是第二下午在绿波这里听说此事的，菱月很是吃惊：“真有这件事？”
绿波道：“可不怎么的。昨个儿五去二太太屋里的时候，听说七姑娘都睡下了。今个儿一大早，二太太就早早地打发了把那对芙蓉石镇纸给五送去了。许多都眼瞧着的，再错不了的。”
绿波很是懊恼：“也不知道是流年不利还是怎么的。怎么偏偏从咱们送的东西上出
子！二太太本来对姨娘态度就很一般，就怕二太太回再把这件事算在姨娘上，越发看姨娘不顺眼，到时候咱们岂不冤枉！”
绿波担心得倒不无道理，二太太并不是多大气的，若是为着这件事再多厌恶她两分，这也不是不可能。
菱月想了想道：“回再问问七爷吧，看七爷那里还有没有这样的东西，若是没有，少不得要让去外寻摸寻摸去，总得淘换到一对差不多的给七姑娘，也好把这一茬揭过去。”
绿波叹道：“也只得如此了。要我说，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菱月此刻在想的更多的却是别的，她问绿波，又好像在自言自语：“要说这件事自然是二太太做得欠妥当。可是你说，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五怎么敢这么直不楞登地找上二太太呢？二太太可是她的婆母啊。又不是多大不了的事，五怎么敢这样去折二太太的面子呢。如今五爷又没了，五守着一个九郎，孤儿寡母的，照理说更得仰仗婆母，本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我看五的
子，也不是这样火
的子，她也不像这样冲动的啊。”
这话把绿波问住了，绿波摇道：“这
婢可就不知道了。”
菱月知道绿波一向谨慎，风也紧，她不由得问道：“绿波，你听没听说过……”
话到此处，却又顿住了。
绿波没等到她下的话，不由追问道：“听说过什么？”
菱月到底还是把话咽下去了，笑道：“没什么。就是问你听没听说五平里和二太太有什么不对付的。”
绿波道：“这倒没有听说过。倒是听说二太太平里很疼九郎的，毕竟就这么一个亲孙子呢。听说二太太素里对五也和气，没听说过这婆媳俩平里有什么龃龉。不过，咱们这外的也就能看个大面儿，内里的事咱们哪里能尽知呢。”
这倒是真的。
菱月道：“光顾着说话了，茶水是不是冷了？你去换壶茶来。”
把绿波打发下去了。
冬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菱月出了一会儿。
很久很久以前，菱月还是一个小丫的时候，她就在内院里听说过一个传言。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菱月都不记得她是在何处听何，以哪种方式听讲起的这件事了。因为内容太过骇异，她只牢牢地记住了这传言的内容。或许也不能说是牢牢的，因为这则传言在她的脑海里被岁月的尘埃掩埋住，素里再想不起，只有偶尔碰到事的时候，才会从犄角旮旯里把它翻腾出来，抖一抖上面的灰尘，想起多年前还听说过这么一桩事。
这则传言是说，七姑娘虽然记在七爷的名下，实则她并非七爷的骨
。她的母亲的确是七不假，父亲却并非七爷，而是七爷同父同母的亲兄长——顾五。这无疑是在说七不贞，并且偷的对象还是丈夫嫡亲的兄长。后来事败露，二老爷十分恼怒，命绑住顾五，一顿大板子伺候，顾五又惊又吓，既羞且惭，竟然一命呜呼了。彼时七已经身怀有孕，被送到庄子上养着。本来丑事就已败露，又惊闻顾五被打死的噩耗，七很受打击，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从此以后身子就一直病恹恹的。七姑娘被接回府中，由祖母二太太抚养，七则挪到陪嫁的庄子上去养病，再没脸回府了。
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张嘴，各种传言多了去了，一开始许是个葫芦，传到最后可能就成了个大西瓜，大多数都并不可信，故此菱月虽说记住了这个传言，却并不敢拿它当真。
可是如今细细想来，这则传言若说它是真的，它还真能和种种蛛丝马迹对上。
老太太这么疼
七爷，可是对七爷唯一的骨七姑娘却很一般，远远赶不上八姑娘。
七爷很少过问七姑娘的事，七姑娘的一切都由二太太照管，而二太太呢，她拿七姑娘当个宝贝，很是疼，宝贝孙子顾九郎的生辰礼，都能随手拿给七姑娘玩。
所以五敢为了一对镇纸去寻二太太的不是，因为二太太委实理亏，五拿住这事一发作，二太太难免就要服软。
七爷也亲说过，原本他和七之间还只是各过各的子，后来是又发生了一些事，他们这对夫妻才彻底缘尽，从此形同陌路的。
这个事，莫非指的就是七和顾五爷偷么？
菱月一惊，她不由自主地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七若是和别的什么有染，那不消说，顾府是再容不得她的，七的娘家方府也无话可讲，可是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