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阿泽探过路，我们往有记号的地方走。”
“我没探过这里哦。”靳非泽冷幽幽地说道。
“可这不是你的记号吗？”张嶷指着岩壁上方的荧光箭
。
靳非泽扫了一眼，似笑非笑，“那不是我留下的。”
第章 割断绳子
“要跟着走吗？”张嶷问。
姜也拧眉沉思。目前为止，这个很多年前来到此地的
士不仅留下了警告讯息，还留下了指向未知的箭。箭的作用大概率和姜也靳非泽做标记的目的相同——为了标明自己行进的路径，以免迷路。他的讯息已经被证明是值得信赖的，跟着箭走的问题应该也不大。
唯一的风险是万一这没能走出去，困死在这地底某处，他们将会
费时间走一条无用的死路。不过，眼下拿到了梦结社的食物和水，他们的
况比之前好不少，省着点吃活一个礼拜不成问题，可以花时间试错。
“跟着试试。”姜也决定。
众立刻收拾东西，把食物、水还有枪械放进梦结社落下的防水包。
“要不要带上这位大哥？”张嶷抬抬下
，指了指李亦安。
李亦安双腿都被靳非泽扎伤了，带着他行动很不方便。姜也是好，但不是烂好。姜也看了看李妙妙，她溜圆的眼眶红红的，一脸茫然。让李妙妙做决定很难，她现在这个智商，估计也搞不清楚状况。但是，姜也还是想要尊重她的意见。
“妙妙，你想带上他吗？”
李妙妙眨着漆黑的眼眸，露出一星迷茫。现在她思考不了太复杂的问题，脑袋会宕机，然后一片空白。这个真的还是从前的爸爸么？她看了看地上疯癫的男，又看了看姜也。姜也脖颈子上还留着鲜红的血痕，刚刚李亦安的刀差点就扎进他脖子里。那血痕像一根刺，刺痛她的眼眸。
李妙妙红着眼眶，用力说道：“哥哥，决定！”
姜也摸了摸她脑袋瓜，说：“那就不带。”
他留了罐和水在李亦安身边，所有整装，爬往箭指示的叉
。
每隔两百米，箭就会再出现一次。他们沿着箭指示的方向前进，在
不可测的缝隙里穿行。张嶷一开始还叭叭不停，试图炒热气氛，结果队伍里一个闷葫芦，一个话都说不明白的结，靳非泽又不怎么搭理他。到后面，张嶷也说不出什么了。几个沉默地爬行在地底，一旦靳非泽听见前面有声音，几就立时保持静止，等待那些无脸新娘从他们附近的
爬行而过。
走了三个小时左右，一路都未曾见到壁画，这说明荧光箭标识的路线是正确的，只是不知是否通往出
。四
流站岗，其他睡觉。大家用充电宝给手机充电，吃了
粮喝了水，继续前行。走到后面，充电宝和手机都没电了，陈嘉的手表不知道为什么也停止了运转。张嶷说下面可能有个强磁场，影响了手表。有磁场的地方一般意味着鬼怪，他们的行动又更小心了一些。不知走了多久，他们通过一条箭指向的
仄隧道，发现前方有个月牙形的裂。
裂似一只倒垂的眯起来的眼睛，姜也摸了摸边缘，感觉像是用工具凿出来的。姜也往边上摸探，在岩壁底下找到一个陈旧的背包。背包是纯黑色，落满了灰，旁边放一把手臂长短的十字镐，应该就是那个留下记号的放在这里的。
裂上方有一个箭，底下还写了几个小字——
“终处已至。”
“这里就是终处有的‘终处’？”张嶷摸不着脑，“呢，没看着啊……”
姜也小心翼翼把探出裂，强光手电往下面照。只见下方是不见底的黑暗，手电筒的光像落
大海的水滴，顷刻间就被浓稠的黑暗给吞没了。姜也感到一
凉的冷气从地底升上来，扑着他的脸颊，
皮疙瘩自动竖起。他下意识觉得外面的空间可能十分大，远比一个溶要大得多。他丢了一颗石到外面，许久都没有听见石落地的声音。
简直像另一个世界。姜也趴在裂，似乎就趴在了宇宙的边缘。
用强光手电照
裂外面的岩壁，没有荧光箭。这里就是箭指示的尽，他们已经到终点了。姜也把缩回来，又去翻那留下来的包，看看有没有什么身份证件可以知道他是谁。包里有好几袋已经过期的压缩饼和面包、几根荧光照明
、一个手电、一本笔记本、一个没电的小灵通，一台夜视仪还有一些岩钉。
张嶷拧了下包里捡出来的手电，居然还能用。他把手电打开，丢下裂，四趴在边上望着那自由落体的光，直至它消失在黑暗里，依然没有传出半点声响。
“这得有多啊……”张嶷感叹。
李妙妙指了指下方，“绳子。”
众定睛一看，裂下面有块凸起的岩石，上面绑着根攀岩用的尼龙绳，下面的岩壁还打着岩钉。姜也伸出手，拉了拉那绳子，是松的。
“留记号这该不会爬到下面去了吧？”张嶷说，“看样子他好像没上来啊。”
靳非泽和李妙妙一起爬出去探路，底下太了，张嶷不放心，让他们挂上尼龙绳。
姜也翻开笔记本，第一页写了密密麻麻许多名字——张怀民、聂子修、高俨……姜也一目十行往后看，目光忽然一滞，里面有个熟悉的名字：阿尔法。阿尔法后面还有个括号，里面一笔一划写着“楚南星”。他重新翻回第一页，一个名字一个名字数，数到最后一个，一共三百二十。
难道这些就是那个老爷爷所说的被抹去的？
那么这本笔记本属于谁？
不用寻找主的姓名，姜也盯着这些字迹，慢慢认出来了。这分明是他自己的字迹，这世上唯有一个有可能和他写一样的字，因为他是他的复制品，是他回归的通道。
他是江燃。
上一个走到这里的，是江燃。
江燃为什么要在这里留言，他在对谁说话？这世界上已经没有记得他，又有谁会追随他来到这里？——等等，的确有两个还记得他——阿尔法和妈妈。他留言的对象，是阿尔法么？
姜也又翻了一页，白纸上工整地写着一行字——
“我此去永无归途，你自己保重。我知道你必定会阻止他，没有用，他的命运和我一样。jr”
姜也终于明白了，他在向阿尔法道别。
江燃说的“他”是谁？姜也心中有不祥的预感，似乎忽然预料到了什么。这个“他”，说的是姜也么？
“旁边不止一个。”靳非泽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靳非泽攀在裂附近，腾出一只手打手电给他们示意，手电光斑在周围的岩壁上滑过，停留的地方都是裂孔。
姜也探出脑袋，道：“靳非泽，上一个到这里的是他。你看看他的绳子到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