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瑟芬看了看那些红得跟预警信号一样的石榴,“为什么都是石榴?”
哈迪斯淡定回答:“这是我们结合产生的结晶。01bz.cc”
结晶?
一般来说能用上这种称呼的——这是我们的结晶。
泊瑟芬被这个念吓到立刻摇
,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多石榴怎么可能是孩子。
她立刻伸出一根狂抖不止的手指,惊恐地指着顶的石榴,“啥……啥结晶?”
哈迪斯沉默了一会。
这一会让泊瑟芬差点掐着他脖子悲鸣,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你们不可能这么野吧,一胎好几百个?
你竟然还残忍地掐碎一个?
哈迪斯的手指轻抚着她紧皱的眉,脸上出现一丝挣扎的表
,终于他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才补全了上句话。
“这是我们的力结晶。”
泊瑟芬愣怔住,力?
哈迪斯没等她反应回来,又开始解释,“它们不是孩子,而是力融出现的果实。因为你我的孩子还没有出现,所以这些石榴都是空
壳子,只装着我们的力。”
如果他们的孩子出生,这些石榴里会有各种从的灵魂。它们是跟随着主而来,可是他与泊瑟芬结合的时候,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竟然没有孩子。
这也让这些石榴只剩下营养充足的汁水,刚好能给泊瑟芬补身体。
泊瑟芬紧绷的一气总算是松懈下来。
虽然听不明白为什么没孩子,石榴就只是食物这种毫无逻辑的解释,可是不妨碍她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完全没有当母亲的准备,她现在连自己的生都捋不清,别说突然要带个孩子。
然后她又想到哈迪斯生孩子那方面不行,更放心了。
哈迪斯也认真反思自己,“也许是我的繁殖力还不够多,我们可以多试试。”与她亲近越多时间,繁殖力恢复得越快。
泊瑟芬一听,都要晕了,还不够多,还要试?
哈迪斯又将石榴汁递到她嘴边,在昏暗的环境里,浓绿与红
织出某种隐秘的色泽,映在他的脸部
廓上,无端多出蛊惑的邪恶感。
“泊瑟芬,喝一些。”
泊瑟芬眯上眼瞅了他一下,然后坚定地摇,“不饿也不渴,就不喝了。”
怎么觉得哈迪斯像极了端着莓小蛋糕的老巫婆,敢吃一
就会被他做成巫药。不过想到石榴是什么从的窝,哪怕现在不是,她也张不开嘴。
哈迪斯单手捧着那汪如血的石榴汁,一言不发地与她对视好久,才终于确定她是真的不喝。
他所有的一下都耷拉下去,手里的红汁重新恢复成石榴,鲜红欲滴。『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他们结合的石榴里,有生机与死亡织出最纯粹的婚姻契约,她一旦接受,就等于与死亡融合,他也得到永远相伴她左右的资格,这种结合没有任何力量能分开,不管是空间还是时间。
——可是她不想要。
低落只是一瞬间,拉回绪的哈迪斯脸皮贼厚实地拿出她装财产的小袋子,将这颗石榴塞进去,“你什么时候渴了就拿出来食用。”
这次拒绝了,下次可能就吃了。
泊瑟芬一言难尽看着他,这明显有问题的果实谁敢吃,渴死也不碰。
可是视拒绝为无物的明,依旧一脸淡定将装着石榴「最实在的婚约承诺」的小袋子,仔细系到她的黄金细镯子上,期盼她某天会愿意吃这颗石榴。
泊瑟芬的手指不自觉绷直了下,连带各个酸涩的身体部位也被某种紧张的绪擒住,她比上次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显得更加小心。
“哈迪斯,我其实不是吗?”
她缓缓舒展开手指,一团团花从掌心里冒出来,落到他们的四周,立刻生出根在黑暗的石榴林里开出花田来。
她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这力量来源她的身体内部,一个普通的
类,显然不可能拥有这种非
的超能力。
“你刚才说,我们的力……这代表我拥有与你同源的力量,所以……”
“你是明。”
这句话让空气冷寂了一瞬。
哈迪斯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他将她重新紧紧抱到自己怀里,将脸靠在她的肩窝处,呼吸滚热。
他身上那种近乎残酷的冷静早已消失,宛如被恐惧剥开了血,扒开了骨
,终于袒露了自己扎着箭矢的心脏。
他轻如吹拂一朵蒲公英般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响起。
“别离开我,泊瑟芬。”
当他说出事实,所有约束的誓约都自动解除,没有吃下石榴的她只要抛弃-体就有了能离开的权力。
第章 生命
哈迪斯的手一点点用力掐住她的发尾, 似乎这个可怜的小动作才能让他安心点,他渴望将自己的一切全部拉扯出来给她审判。
他自私的渴慕,顺应本能的兽, 还有死亡侵蚀她的罪恶。
“我想留住你, 可是我只有充满哀悼与葬礼的国土,种不出你喜的任何植物,也无充满信仰之力的雄伟殿。”
他的语气如平时那般冷而平缓,只是每到话尾就多出的轻微停顿,泄露了他喉咙处的颤抖。
“连我的王座充斥着你不喜的腐木气息。”
泊瑟芬还被「自己不是」的消息冲击到两眼呆滞,木然地被哈迪斯揽
怀里都没有消化完这份震惊,就被他棉花般软乎乎的话闷了一脸。
他的王座哪有什么味道,倒是那些镶嵌的宝石闪出了壕无的光彩, 刺痛了她因为没钱而嫉妒得千疮百孔的心灵。
“连围绕在我身侧的属们都面目丑陋,气味难闻。”
这……
泊瑟芬欲言又止,你家下属们知道你在后面这么诽谤他们吗?
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堪吧。
“我也无法一下拿出大量来自类的崇拜力,给你缝制鲜亮的袍子。连戴上你身体上的首饰也都是普通的金银石
,而非奥林波斯上,
们惯用的盛着纯净信仰之力的金色
冠。”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 没有让泊瑟芬看到他的脸。声音虽然竭力保持平静, 姿态却像极了将自己吊在审判架上的罪,迫不得已地将自己所犯的罪行, 一条条从身体里拉出来供她审判。
他这种姿态甚至称得上是脆弱的?
都让泊瑟芬都手足无措起来,她忍不住想要安慰他,可是话都嘴边, 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以……哈迪斯这是在自卑?
泊瑟芬不确定地侧下脸, 结果这个动作却让他误会了什么, 手指松了下, 又立刻更用力抱住。
被勒成咸粽的泊瑟芬面无表
了会,才
发地伸出一只手撑着他的下
用力往上抬,“给我轻点,轻点会不会。”
骨都要断了,什么敏感心思脆弱感觉都直接飞走,她就剩下
躁得只想在线锤
的怒气。
哈迪斯犹豫了下,才舍不得地放松力气。
泊瑟芬揉着发麻的手臂,又消化了好一会哈迪斯的话后,才谨慎问出第一个问题,“我是什么?”
哈迪斯从她发那颗麦穗上拿下几颗金色的麦粒,沉默放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