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袋有些晕乎。
楚翎再回时,就发现她靠在车壁上睡着了。
呼吸浅浅。
一袭墨绿宫袍随风轻摆,上以金缀成祥云团纹,这是画院才配有的宫服,宣康帝钟
书画,对宣安画院更是上心,亲自拟考题,招画士,定着装,金
都是实打实的金子碾碎而成,一经录用,就可拿国家俸禄。
而楚引歌按照品阶来说,已属六品。
楚翎从没好好地看过这个妹妹,只是偶尔的点之
,他比她高,每每遇上,他敛眸也只能看到她
上的发髻和低
时露出的纤细白颈。
很脆弱,和她的手腕一样,仿佛一掐就会断了气,但白到发光,像剥了壳的新鲜荔枝,净□□。
这样轻柔的子,他方才怎么会觉得和昨晚的
贼背影相似?真是如阿妍所说,迷糊了罢。
他又忍不住去看了眼对面手上的红印。
她就那样随意垂着手臂,柔弱无骨,软玉生香。
但却越看越触目惊心,这么细腻白净的玉肌上,不该有这样的痕迹,像是亵.渎了光。
楚翎的喉间有些发涩。
蝉鸣声燥,夏风拂侵。
他看到她的鬓发有些不安分,惹得她的羽睫颤了颤,他这才注意到她的睫毛很长,像蝶翼轻扇缱绻。
碎发仿若就在他的眼前飘。
楚翎的指尖的灼热感更甚。
他想帮她绾上那漾的青丝,可手抬起一半,他就顿住了。
她在哭。
无声的,悄然的,连眉都不曾轻皱一下,可眼角的默泪,却惹
娇怜。
楚翎蜷了蜷自己的指尖。
他想到刚刚在马车外她的一声“阿兄”,柔眸含水,难道是自己弄疼她了?
他的心被风吹得有些。
马车一颠,楚引歌睁开了眼。
杏眸如一汪清泉水汽迷蒙,眼睫上挂着泪珠,余光感受到一道视线的注视,她没有一丝被审视了的慌,抹了抹眼角,举止恰如其分:“做了个梦,在阿兄前露悲了。”
楚翎道了声无碍,将手放于膝上,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
原来是做了个梦,想是和赵姨娘有关吧,听闻她最近身子骨不太爽利。
两一时无话,一直到宣极门分别时,楚翎才淡说道:“若有难处就来告知我。”
又觉不妥,补了一句:“都是一家。”
言罢,就扼袖匆匆往养心殿走了。
楚引歌看着他的清癯背影,这是他们谈最多的一次,虽然统共也没超过十句话,但已越过问安的范畴。
她摸了摸自己的左臂,眸色渐暗,若他知道昨夜贼是谁,恐怕就不会想和她是一家
了。
她梦到的是那场杀戮。
从五岁开始,她就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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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安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