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江姑娘……”
沈培然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江姑娘,祁将军命我给你瞧瞧身子,姑娘脸色太差,这段时间还是尽量卧床休息,好生调养。更多小说 LTXSDZ.COM”
江晚渔沉默一瞬,扯出一抹笑,“不……”她下意识想说不必了,给她开些外伤药便可,她到底是个下,哪能这般娇气?
可她想到自己若是倒下了,就没去扳倒凌家,当务之急还得养好身子,才有力气去想办法。
“那便劳烦沈郎中费心了,上次沈郎中送的补物还有很多,双溪青雨,麻烦你jsg们去煮些红枣水端来。”
双溪抹了抹脸上残留的泪,快速应了一声好。
她最担心的就是姑娘总是逞强,眼下姑娘竟主动要喝红枣水,她欣慰极了。
夜已,沈培然给她诊了脉,大致晓得她的
况后,便离开了玉笙居,不多留一刻。
房内一片寂静。
往年这个时候,她应是在和两个哥哥守岁,爹娘容易乏困,通常都会先睡下。
尚书府的庭院里,会摆满消夜果,大哥在月下吟诗弹奏,二哥则耍着他那不熟练的长剑。
她便坐在花园池边,晃着小脚丫,许下保佑江家的愿望,也顺带保佑那个不知去向何处的阿屹哥哥……
回忆似无数根刺,反复刺进胸,痛不欲生。
好在这时,双溪和青雨端着煮好的红枣水,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姑娘,今夜除夕,我在红枣水里加了些花生,愿咱们来年能得到些好运。”
“好,过来一起吃。”
江晚渔与两个小丫鬟分完小半锅红枣水,也吹灭烛火歇息。
许是她身子太痛,也或者是她又梦到了江家,一整个晚上都没能睡好。
一大清早,她就轻手轻脚爬了起来,裹上袄子,走去主院。
她知道祁屹的作息,他一向严于律己。
无论多晚睡,他都起得很早,在庭院里练武。
她见祁屹练得迷,只好站在大岩石后边,等着他练武结束再上前。『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哪知下一瞬,锐利的刀刃‘咻’的一声,横在她眼前。
“鬼鬼祟祟,做什么?”
“婢怕扰了大
,便在一旁候着,今
是初一,按理说做晚辈的需要给长辈拜年了。”
祁屹盯着她鼻尖上的小痣,微微出。
给长辈拜年……
“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第4章 你还想坐在我怀里?
江晚渔怎么也没想到,祁屹会带她到这个地方。
城郊的庙,他初
都城之时,曾将这里当成家。
后来,爹爹将他接到江家,两偶尔会过来玩。
时过境迁,物是非,这一方小小的
庙,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只不过更旧了,屋顶看起来摇摇欲坠,蛛丝密得像是一堵墙,压得
喘不过气来。
庙里的小树墩,是她小时候经常坐的地方,现在已被风霜雨雪摧残,折磨得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她怕自己会在祁屹面前崩溃大哭,不敢再回忆下去了。
“大,为何到这儿来?”
“三前,我把这块地买下来了,这里对我来说,很重要。”
祁屹随手捡起庙里的一方宽石,往庙堂里走去。
她跟在他身后,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用帕子将这里擦净。”祁屹指向供桌。
她照做。
供桌上积着很多尘,她的素帕擦过一次便废掉了。
“大,勉强擦
净了,就是还有些厚尘,需得打些水来才能去掉。”
“不必了。”
祁屹方才一直用短刀在宽石上刻着什么,直到他将宽石摆上供桌,她才知道,他是在给自己的爹立碑。
哀哀吾父,一生劬劳,怀恩未报,定遂父愿,吾父杨万州长眠。
江晚渔很确信,祁屹在这五年里,不仅通武还学了文。
他随手刻出的字,笔锋也能这般凌厉,这是很多都比不上的。
“以后我爹的墓便是这里,你回去莫要将此地与崔氏母告知,我想让他清静些。”
“是。”
江晚渔将香炉摆在石碑前,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她思量再三,柔声开:“大
,
婢有一事相求。”
“说。”
“婢能否也将爹爹和江家死去之
的墓碑立于庙中,就立在侧桌,绝对不会打扰了大老爷的清静。”
爹爹和江家男丁皆是被绞首而死,按千旭律法,抄家之尸首不可下葬,需挂于行刑处曝晒三
,待血滴
后抛尸于
葬岗。
葬岗上野兽多,尸首丢进不到一个时辰,骨
也分了家。
他们死得这般惨,她只想给游于荒野的亡魂们安个家。
只要这世上还有记挂他们,他们就不会成为野鬼孤魂。
祁屹看了她一眼,她脸上昨
被崔氏打伤的地方,今
已经开始结痂了。
“我没必要帮你。”
冰冷的话语瞬间浇灭了江晚渔的希望。
就在她死心之际,祁屹却说了个‘但是’。
“我爹一向心善,今若他在场,想必会毫不犹豫答应你,我不愿做不孝之事,你自己找块宽石刻上,将石碑一道放上供桌。”
她这是托了祁屹爹爹的福。
江晚渔吸了吸鼻子,恭恭敬敬朝供桌上的石碑,磕了三下响。
起身后,祁屹将短刀丢给她,“自己会刻吗?”
“回大,
婢会刻。”
大话说早了,她拿起短刀,却不知在何处使力。
就连抓刀的姿势都像在抓汤勺。
划拉好几下,连一个字都没刻好。
“真笨。”不耐烦的声音从顶上传来。
下一瞬,那道声音的主以环抱的姿势坐在她身后。
祁屹大手包裹住她的双手,强势将她拉怀中。
硬朗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炙热。
许是他的气息太富侵略,她的身子不由得瑟缩一下。
“大、大?”她心里的小鼓打得响,却不敢挣扎。
祁屹捏了捏她的手心,教她如何抓刀,“我教你,要刻什么字?”
“这块刻慈父江开霁墓,这块刻祭江家亡魂。”
“嗯。”
他的侧在她右肩上,说话时,温热的呼吸
洒在她的右耳边,又是撩起层层颤栗。
祁屹无意间瞥了一眼她的耳侧,眼可见的窜红。
他起了坏心思,故意凑近她耳边多说了几句,语速还出地慢。
“看清楚了?刻字要这里用力,掌心要稳,确定好位置……”
江晚渔哪里还听得到什么刻字要领,耳边都是他低沉滚烫的声音,每每洒在她耳垂边,都会有
怪的酥麻感,扰得她心底都发酥起来。
“你在想什么?”祁屹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在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