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杏儿
我算过一个月最少有十场集，我每个月卖菜最少能赚五、六百块钱，如果碰巧逢年过节，市集对蔬菜的需求量更大，也就能多赚一笔。「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今年我共赚了七、八千块钱，除去
常用度外，我送
爹五百块钱、补偿卫强五百块钱、昨天给李明理五百块钱调查经费，总共约花去三千块钱，手里只剩下五千块钱。
这五千块钱是明年我发家致富的本钱，我先计算自己能用五千块钱将蔬菜大棚扩大到什么程度，一番衡量后，心想：如果投资报酬快的话，可以不断增加投资，明年我可以用五千块钱当资金，将现在两亩地的大棚扩大到一百亩。
今年每亩地的利润是三、四千块钱左右，如果明年扩大到一百亩，那可是三、四十万的利润啊，光想我就兴奋，八十年代初，一年能赚三、四十万，在城里也是个天文数字啊；虽然风险很大，但这么高额的利润已经令我兴奋得睡不着觉。
我知道种两亩大棚跟种百亩大棚的区别。首先，我本身资金过低，五千块钱一花出去，手里就没有流动资金；但买种子、买化肥、建大棚……哪样不要花钱？所以第一步应该是找
借钱！
若在以前，我绝对不会有借钱的念
；但这几天与东方友
谈后，他谈到”借
生蛋“一词，我觉得真实际，借家的钱来发展自己的事业，赚到钱后在还钱。
我先一一列出自己的脉，发现没有多少能借我这么一大笔钱；最富有的自然是白玲，毕竟九舅开运输公司赚了不少钱，如果向她开
借几千块钱应该不是件难事，但我一个大男向她一个
借钱，太没面子，这事不能。
撇除白玲这个大富翁，我认识的里面只有爹家和范叔有几个钱；爹是税务所所长，家里不会缺钱，而且他跟我关系又亲密，应该是最好的借钱对象。
但今年我才塞五百块钱给他，却明年向他借几千块钱，这样不太好，因此我也把他排除在外。
只剩下范叔可以帮忙了，范叔是派出所所长，肯定可以帮我，同时跟我关系又不错，找他借钱绝对没问题；等过了春节，就去找范叔谈看看，心里便安心下来，睡意也随之而来，便搂着李玉姿，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第二天就是年三十，我放李玉姿两天假，让她今天和明天都不用来菜棚，毕竟她家也要过年，早上我还包给她六十六块钱的红包，我要她别让卫强知道，留作私房钱，她红着脸答应了。
今年过年是我这辈子最热闹的一个年；虽然很多亲已经都不在，例如姥姥、姥爷还有九舅，但今年跟我一起过年的新也不少，宋思雅、白玲都是。
们在玉凤的带领下忙里忙外，洗菜的洗菜、做饭的做饭、炒菜的炒菜；闲只有三个：一个是我，一个是东方友，还有一个就是围着大家
转的小晴。小晴见什么都觉得稀，见到玉凤杀放血，她吓得哇哇大叫，小手蒙着眼睛，偏偏还要张开手指偷看，可
的模样把我们逗得乐不可支，有了小晴这个小捣蛋鬼，这个年绝对不会清静。
思雅、杏儿两个分别在玉凤和白玲身边帮忙，思雅跟着玉凤、杏儿跟着白玲，像两对母花似的；我则闲着没事做，跟东方友商量明年扩大种植规模的事。
东方友说：”小兴啊，你考虑问题还是太片面了。我问你，就算你有钱了，又能怎么样？你搞的是种植业。要种植，首先要有土地，但现在村里的土地都有家承包，请问你到哪里找土地？“我想也不想就说：”爷爷，这还不容易吗？咱们村荒山野地，有一大片土地空着，那不就是土地吗？“东方友叹气，摇摇说：”你也知道荒山野地，当然也知道是贫瘠之地，那种土地适合大棚种植吗？“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是啊，野地贫瘠，如果想让土地变得更肥沃就得多用上肥料，但农家肥哪里抵得上化肥效果快？要用化肥自然得多花钱，这样一来投
的成本更高，风险岂不更大？
东方友看着我低不语，又说道：”你也别灰心。我猜你也想到，如果用化肥催肥这些土地，成本会增加，这买卖不划算，所以，咱们得找别的土地。“我道：”村里的好地都被村民们一家家占了，谁还肯把土地让给咱们啊，再说家还要种粮食，就算让给我，家肯让咱们改种蔬菜吗？“东方友微笑说：”小兴啊，你还是观念转不过弯来啊。“我盯着他不语。
”你说农民种田是为了什么？“
他一副高
莫测的模样道。
”养家糊！“
我答得很快。
”不错，是为了养家糊。那我问你，拿什么来养家糊啊？“”嗯，自然是钱！“
”没错，就是钱！农民种粮食无非是为了换钱来养家糊，如果你让他们不种粮食改种蔬菜，反而能得到更多的钱，你说他们会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呢？“我思片刻，肯定地点点。
东方友说：”那好，怎么做就不用我说了吧？“”嗯，过了年，我就一家一家找他们谈。“
我说。
东方友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你还忘了一件事，你得让村部同意你这么做。“我一想，是啊，土地是集体所有的；春水村代代靠种粮生活，突然不种粮，村部他们会答应吗？我只想到村民这一面，却没想到村部那一面。
东方友说：”小兴啊，你还缺乏一点哲学知识，我建议你平时应该多看看这方面的书。“”哲学？哲学是什么东西？“
我只读过三年书，其他都是靠自学，没听过哲学这个东西。『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东方友被我逗乐了，哈哈大笑道：”哲学不是个东西！“我一听也知道他在笑我，我也笑了。
东方友喝了茶，说道：”哲学是什么呢？这是一个既简单又复杂的问题。我们说它简单，是因为它应该是哲学这门学科最基本的规定，但凡学习哲学的都要从这个问题开始；如果一个学习或研究哲学的说他不知道哲学是什么，似乎是一件很可笑、很滑稽、很不可思议的事
。然而，这的确是事实。“”我们说它复杂，就是因为迄今它仍然是一个问题，而且可能永远是一个问题；换言之，‘哲学是什么’这个问题至今尚未有答案……“我听得都大了，尴尬地说：”爷爷，你能不能说简单点，我……我听不懂……“东方友一拍脑门，道：”唉，你看我愈老愈糊涂了。你又不是做学问的，呵呵，是爷爷说复杂了，其实对于初学者来说，你只要记住：哲学是理论化、系统化的世界观，是对自然、社会、思维科学等一切科学的一般概括。“爷爷这句话我还是有听没有懂，茫茫然晕乎乎。
东方友看我一脸困惑，说：”我那里有几本书，改天你拿去看一看就明白我说的意思了。我让你学哲学，不是要你做研究，而是让你学到思考问题的方法。希望能对你做生意有所帮助，能学以致用。“我点点说：”爷爷，我会用心学的。“
东方友嘉许似的含笑点。
每次跟东方友谈，我都会有一种水滴面对大海的饥渴感觉；东方友学问高，智慧如大海，从他身上我学到不少东西，但还不够，每当我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学到不少时，总会再被他奥的学问所折服，这令我有一
对知识的饥渴感，愈是学习，就愈觉得自己很肤浅，看来工作学习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啊。
”在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杏儿看到我和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