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名研究生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两个,詹子延转动椅子,朝向某位不给面子的助教,表
难掩失落:“你这么讨厌哲学吗?”
骆恺南小憩过后就开始
活,边打开笔记本边回:“不,我最讨厌语文,恨屋及乌,所有文科都讨厌。『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那你怎么出国留学的?需要学外语吧,外语也是文科啊。”
“外语需要学吗?听听就会了。”
“……”詹子延对这位天赋型选手无话可说,转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继续批阅作业。
转眼间,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的敲击声和钢笔尖划过纸张的摩擦声。
骆恺南写了几行代码,不经意间抬
,望见了那道略显落寞的背影。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那晚流了几滴泪、又隐忍回去的詹子延。
没见过
绪那么内敛的
,连醉酒后的哭泣都小心翼翼。
说不定这会儿心里正委屈着,只是不说而已。
仔细一看,批作业的速度似乎也慢了许多。
骆恺南的眉心蹙了蹙。
这
怎么老是委屈?又没说什么重话,摆出这幅可怜
的样子给谁看?
真把自己当回事。
詹子延握着红墨钢笔,迟迟不落下,心里特别难受。
都大一的学生了,怎么字还写得这么难看?
像一堆扭在一起的蚯蚓,根本无法辨认。
不行,他得记下名字,明天去课上好好说说——
“喂。”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喊。
詹子延回
:“别这么喊老师。”
骆恺南满不在乎,手一扬,抛来一样东西。
詹子延
准接住,摊开手掌——是一盒提醒脑的薄荷糖。
骆恺南嘴里也含着一颗,漫不经心地晃过来,看了眼他办公桌上摊开的作业:“要帮忙吗?”
詹子延倒了颗薄荷糖,放进嘴里,顿觉一
直冲天灵盖的清凉劲爽,整个
都
了:“不用,都是主观题,没有标答,你批不了。”
“哦,那我回去了。”
“你不跟我吃晚饭了?”
“你不是约了
吗?”
詹子延本想说我晚上不约了,可以陪你吃,但转念一想,骆恺南肯定有自己的
际圈,说不定要去陪
友,自己没必要多此一举,于是递还薄荷糖:“嗯,你回去吧。更多小说 LTXSDZ.COM”
“送你了。”骆恺南没接,背起挎包,又早退了一次。
詹子延无奈,拉开抽屉,将薄荷糖放在了收纳盒里。
嘴里的清凉感很强劲,如台风肆虐过境,来势汹汹,难以招架。
很像骆恺南给他的感觉。
无
打扰的下午,足够做许多事。
詹子延批完了作业,看完了md期刊的最新一期,回家后依旧卷不释手,茶饭不思。
他最近在筹备一本自己的专著,工作以外的业余时间几乎都扑在上面。
出版社已经在接洽,大致内容也敲定好了,预计过两个月定稿,顺利的话明年开春能出书。
为此他天天大量阅读寻找灵感、完善细节,前两天晚上因为沈皓的事心
不佳,白白耽误了,现在想想真是大可不必。
类知识的寿命远比
体长,百年以后,他与沈皓都不过是地球上的一抔黄土,而他撰写的书倒是有可能留存到那个时候。
卧室窗外华灯初上,逐渐演变为万家灯火。
詹子延正读得津津有味,床
柜上的手机突然来
扰,新消息跃上屏幕:「jnson,吃晚饭了吗?」
很熟稔的一句寒暄,看来kent真把他当朋友了。
詹子延难得语气轻快地回:“没呢,在看书。”
kent马上变了态度:「九点了还不吃?快去。」
詹子延忍俊不禁。
kent的语气太像家长了。
他记得上小学的时候,自己特别
看动画片,一放学回家就扔了书包坐在电视机前,爸妈来喊他吃晚饭时,就这语气:“还不吃饭?快去!”
他沉迷其中,不愿离开,挨骂挨打是常有的事儿,但仍旧乐此不疲。
如今沉迷的
好变成了看书,时常像今晚一样不知节制,却没
会管他看多久了。
詹子延默然叹气,回了一句:[马上就去吃。]
kent:[下次自己记得。]
詹子延略感惭愧,kent比他年纪小,他还要对方
心,实在不应该。
他的确有些饿了,于是起身从卧室走到厨房,打开单扇门的小冰箱,寻找可以吃的食物。
很遗憾,最终只翻出了一碗隔夜剩饭。
他用开水泡软了,就着一罐酱黄瓜,囫囵吃下。
胃里温饱了,嘴里却觉得有些寡淡。
与早上吃的杂粮煎饼和中午吃的三荤两素相比,泡饭实在没滋没味,不知是由奢
俭难,还是少了
陪伴。
或许……应该留骆恺南吃晚饭的。
这个荒唐的想法令他不禁苦笑。
怎么已经凄惨到指望刚认识的
来排遣寂寞了?骆恺南没那个义务。
明明想着独自一
也要好好生活,可实际上,他仍然会在孤寂的夜里感到空虚。
逃脱不了七
六欲,大抵是
类的通病。
他能够把所有关于
的理论研究透彻,对着学生侃侃而谈,
到自己,却是医者无法自医。
回到卧室,随手放在床上的书摊开着,自动往后翻了几页。
詹子延看了眼,这一章是关于心灵与
体谁才是主宰者的讨论。
这个话题古往今来讨论的哲学家太多了,从柏拉图的客观唯心论,到笛卡尔的二元论,无
能得出一个言之凿凿的确定结论。
或许这就是哲学的魅力所在——学习研究它的
都在不断地思辨、论证,无论多伟大的哲
,都会被无数后
与时俱进的思想质疑、挑战。刻板僵化、
云亦云的
很难学好这门学科,往往也不会选择这门学科。
这也是他当初选择就读此专业、毕业后留校任教的原因之一。
在这个思想相对自由的环境里,他待得很舒服。
不过此时此刻,他想做点更舒服的事
。
被柏拉图认作肮脏污浊的事
。
詹子延翻了个身,摘下眼镜,放到床
柜上,接着慢慢解开了睡衣的扣子。
单薄的胸膛一点点露了出来。
工作的这些年,昔
瘦得几乎一折就断的身体稍稍长了些
,但对于取向不同的沈皓来说,依然是一具
瘪无趣的身体,自然不愿碰。
而他也如分手短信中沈皓所说的那样,从不会主动。
可他毕竟是个成年男
,也有需要纾解的时候。
兴许是受父母辈思想影响,他总觉得自己做这种事很不雅、很无耻。以前只能趁沈皓不在家,偷偷地关上房门自己弄,还得时刻警惕着沈皓突然回来。
如今沈皓不会回来了,他终于可以放肆大胆一回。
卧室的顶灯关了,留下一盏床
的老旧台灯,发出暖黄的光。
静谧的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