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感慨：“不少……不过也不算多……”
他这话看上去矛盾。但马菲菲却听懂了。
钱的数目听上去不少，但和她们付出的相比，算多吗？她突然感到有些凄凉，轻轻地应了声：“嗯……”
“别看铭哥那么给我面子，其实我不是什么大款老板，可给不起那么多小费。有这位大小姐在，还得麻烦你帮我好好安顿她。到时候你要是觉得累了，就直接睡吧。如果还有
，那我们就聊聊天。”
沈惜说得温柔，但马菲菲听懂了他的意思就是自己不需要陪他上床。说不清听了这话，自己该放松还是失望，对此只能沉默。
“雅福会，谁是老板？刘铭远还是刘凯耀？”
“是刘总……”话刚出
，马菲菲就笑了。这两位都是刘总，说了等于没说。
“是凯总。”
“嗯……我就猜是他。不过无所谓，反正铭哥说话肯定管用。明天或者后天，他肯定会给我电话，问我准备怎么安排你。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马菲菲不说话。沈惜好像对她的理解能力有信心，话都说得含蓄，但她确实基本上都能听懂。刘铭远发话让她来陪沈惜，谁也说不清一夜或几天过去，沈惜会不会对她产生一些别的
愫？就算不是
，也说不定会对她的
体产生独占欲，不愿再让她给别的男
享用，而准备把她包养起来。
刘铭远要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他不可能让沈惜看中的
再搞成那副近乎一丝不挂的样子，每天晚上站在电梯门前迎宾。所以他肯定会来探沈惜的风，看他有没有包下马菲菲的意思。
如果他玩过一两天兴趣淡了，那无所谓。等马菲菲回雅福会该
嘛继续嘛。如果他准备包养她，不管是长期包，还是只包个一年半载，刘铭远当然顺水推舟要做这个。
刘凯耀也不会跳出来做恶。他和沈惜之间没
，可也不会在这种事上作梗。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况她们两没什么仇怨，只是一向以来少来往而已，正好借这事拉近关系。
所以，马菲菲未来一段时间的命运，就掌握在沈惜手里。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你不想再做这行了，我能帮你找份工作。工资不会太高，肯定比你现在每个月拿的少，起步五六千块还是有的。如果是我开，不管是借包养你，或者直说我给你找了份别的工作，刘铭远也好，刘凯耀也好，应该都不会不给我面子。”沈惜说得很笃定，“如果你觉得趁着年轻，能拼，还是多赚些钱比较重要，那就回雅福会上班。去我家就算是休息几天，我们个朋友。铭哥如果来问，我就说玩得挺开心，你很好。说不定你回去还能涨薪。两条路，随你选。”
对马菲菲来说，这是个两难的抉择。她选择做这行，当然是想趁还年轻，凭借还算值钱的姿色和体多赚一点。可话又说回来，哪个对从事这种行业会甘之如饴呢？如果能任由选择，有份收
相同，或者能拿到九成甚至八成收的正当工作摆在眼前，99%的应该都不会继续赔笑卖身。
可现实中，沈惜给她的选择并不那么美妙。如果离开雅福会，她就只有相当于原本基础工资的收了。
月工资五六千元，对很多刚刚本科毕业的孩来说，并不算差。如果马菲菲是第一天来到中宁，得到这样一个工作机会，她肯定会欢天喜地。
然而她在中宁已经待了五年，换过四份工作，五六千元工资对她的吸引力不大。
她曾做过商场导购、公司前台、KTV公主，两年前进了雅福会。刚开始她也只是在KTV当公主，了不到半年，来到秘的六楼私会所，成为这一层的服务员。
从起早贪黑辛辛苦苦的导购和前台，换做同样辛苦且开始赔上尊严的KTV公主，她图什么？更高的收啊！从可以选择是否出台的KTV公主，再换做随便哪个年卡会员都可以对她为所欲为的私场服务员，她图什么？还是更高的收啊！
马菲菲第一次选择出台时，她一再告诉自己，这就是一次易。男满意地发泄完欲望，付了约定的钱，让她先离开。走出宾馆大门，马菲菲不自禁地流下眼泪。
第一次给男舔
眼，她同样抑制不住地哭泣。她一边努力地伸出舌
，
男恶臭的
门，一边涕泪满面。男察觉到她正在自己
后面哭泣，莫名显得更加兴奋，恨不得直接坐到她的脸上。
半年前，就在雅福会的炮房里，有个男说想在她脸上撒尿。马菲菲撒着娇说这样不行。男不说二话，直接从包里抽出一叠钱甩到她面前。她扫了一眼，大概在三千块上下，这个数目不足以说服她接受那种恶心的玩法，可没等她多说几句拒绝的话，男又掏出一叠几乎相同的钱砸到她脸上。低看着面前两堆钱，马菲菲动心了。她还没说话，男扯着她进了卫生间。当他一脸满足地对着她的脸痛快撒尿时，马菲菲不知道自己脸上湿淋淋的都是尿
，还是混杂着泪水。
有时，马菲菲觉得自己的工作很恶心，偶尔也会想是不是去找份正常体面的工作，但说到底只是想想而已。趁着年轻，趁着容颜未减，身材尚佳，她还是想用最快的速度多攒些钱。
她的价值观就是如此。
为一份月收最高不过五六千元的工作，就此离开雅福会？马菲菲真的很犹豫。如果说这话的不是沈惜，她多半已经直接开拒绝。
沈惜看出她的犹豫，更懂她的犹豫。他不认同像马菲菲这样年轻时用身体和尊严换取高收，在某个时间点收山，找个尽可能没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生的价值观，但他至少能理解。
在他看来，只要不影响别的利益和自由，没有哪种价值观是不应该被理解和尊重的。
“很难选吧？无所谓，不用那么快做决定。反正这几天你都不用去上班，就当在我这儿放个小长假吧。选择你慢慢想。反正不管最后怎么选，都没有对错，你只需要考虑自己现在想要什么就可以了。”
一边聊，沈惜一边不时从后视镜里观察躺在后座的裴语微的状况。还好，熟睡的小丫一直都挺安分。
看着他脸上温和的笑容，马菲菲觉得十分安心。
同样坐在副驾驶座上，孔媛此刻的心却与“安心”两字完全无缘。
她刚刚接到男友的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吴昱辉”，孔媛冲身边的周晓荣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按下接听键。
电话刚接通，吴昱辉劈就问：“你在哪儿？”
此前孔媛告诉男友自己今天要去邻市出差，吴昱辉的问题显得很突兀，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谎言可能有被揭穿的风险。但这时候她不能立刻改，只能继续坚持此前那套说法，说自己已经到了邻市，正待在宾馆房间。她现在身处车中，环境很安静，只要周晓荣不
话，就没什么
绽。
周晓荣确实没开，但也不老实。看到孔媛的手势，他没发出声音，却伸过一只手掀开她的短裙，两根手指勾开内裤边缘，钻了进去。
孔媛一把按住这只作怪的手，刚想白他一眼，却被电话里的话惊到了。
“你不是在雅福会吗？”
孔媛瞬间浑身冰凉，不由自主直起身，四下张望。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周晓荣的车上，车子不停开动，吴昱辉不可能躲在哪个角落偷偷观察自己。
“你他妈快点给我回来！”吴昱辉没等她解释，直接挂电话。
无论孔媛平时在工作里显得多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