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张吃饭，机车还停在局里，唐迎乐只得按老样子挤公车。在半个小时的停停走走后，他终于踩在最后一秒衝进办公室，免除又被大队长老爹叫上去痛批的命运。
他刚放下背包，还没喘
气，就听见老张喊他。
「小钟啊，坠楼命案有些发现。」老张捂着太阳
，显然昨晚喝得太欢，到现在都还有些
疼，「叫死者丈夫过来一趟，就说……谈谈遗体的
还手续。」
唐迎乐一怔，想起坠楼
鬼李太太对丈夫的谋杀指控，还有李先生曾一闪即逝的慌张重影，便迅速转起饱读刑侦狗血文的脑子，「他果然有问题？」
老张指着桌上的一份报告，宿醉的脸庞欲仙欲死，「你自己看吧。」
「鑑识报告出来了？」唐迎乐很讶异，「不是说要至少等两週？」
「不是鑑识报告，是法医的……」老张打了个呵欠，「补充纪录。」
唐迎乐拿起报告一看，原来死者不仅左手中指的指尖有轻微
皮，胸还有一个呈半月形的小淤痕，经过反覆推敲，已经排除是高空坠落遭到撞击的痕跡。
所以，果然是谋杀吗？
但他没记错的话，男
望着妻子遗体落泪时并未出现表里不一的重影，可见内心的确悲痛。有会在谋杀一个过后真心为对方哀伤吗？
这个疑惑，在他将李先生请到警局讯问后，终于解开。
起初李先生坚持妻子是自杀，直到老张说：「你知道现在刑侦技术非常进步，已经能利用化学鑑识从衣服上採取指纹，你手上的汗渍、油脂、皮屑等都是证据。」
李先生只好承认了。
「是我推的。」铁证在前，一切狡辩都苍白无力，男像走过一趟风雪，不到几天就变得沧桑许多，「自从她生了孩子后，
状况就越来越差，每天都疑疑鬼，好几次我边带孩子边跟公司讲电话无暇回应她，她就怀疑我外遇，我带她看过许多医生，也做过心理治疗，但全都没用，每次她一吵起来，就用自杀来威胁我。那一天她又坐在窗台上又哭又叫，说要跳下去死给我看，还要带孩子一起走，我当时真的受不了了，一气之下就推了她。」
——「要死就自己去死！」
「好几次我都想这么吼回去，没想到那天我真的这么做了。」男笑得很难看，与那张脸重叠的影子却悲痛地泪流满面，「我很后悔，但也松了一气，因为她再也不会吵着要带儿一起自杀了。」
男笑着流下泪，「至少我儿不会被他妈杀死了。」
讯问结束后，老张亲自带将李先生送进拘留所，准备移法庭羈押。唐迎乐心事重重地回到座位上，睡了整晚书桌的身子也开始疲睏起来。
小姬从后面拍了他一把，「什么脸？」
唐迎乐无打采地回答：「案的脸。」
小姬上下打量他略为无力的腰，「比较像菊。」
局、菊傻傻分不清，唐迎乐想到坠楼命案那家庭的残局面，就不由感慨，「的确是得不能再了。」
小姬顿时一脸惊恐，瞪着他的下半身，「这么激烈？」
唐迎乐沉重点，「小孩死了妈，爸爸又去坐牢，能不激烈？」
「……」
半晌后，两大眼瞪小眼，总算意识到他们对错频道，便力挽狂澜。
「你肝气鬱结！」
「我菊好月圆！」
一阵谜之尷尬。
唐迎乐轻咳几声，「找我
嘛？」
小姬立刻嗲声：「看姊姊心
不好，妹妹陪你抒压抒压。」
唐迎乐便拿起手机，默默地调出金刚经，「我们之间的谊将如这首佛经。」
「比金刚？」
「立刻投胎。」
「好的，让我们回到五分鐘前。」小姬果断一本正经，「都案了，还摆这什么脸？」
唐迎乐
沉地叹了气，「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果然不能眼见为凭。」
小姬便翻了个大白眼，「这不是废话吗？」
唐迎乐一脸问号，然后就见小姬不知从哪掏出一包瓜子，边喀边解释：「就好比挖八卦啊，说话，鬼说鬼话，你如果只看其中一个的
料，没将所有的大小料都挖一遍，当然会吃不到完整的瓜……我是说真相啦。」
他心中一震。
没想到啊！小姬吃瓜看戏，竟也能吃出哲理来？
随即他就想起莫笙的那句叮嘱——
阳眼只是辅助的工具，不能一味依赖。因为鬼也是变成的，会说谎，鬼自然也会，就如李太太至死都不承认自己才是促成这场悲剧的祸首。
杀罪也有分过失、蓄意或衝动，倘若他仗着阳眼，只相信死者的话，就直接判定丈夫是蓄意谋杀，而无视其他犯罪动机与感因素，那么这个调查报告打上去，若检察官与法官愿意进一步了解详倒也还好，但若他们不在乎或不够敏锐，进而影响到刑罚的轻重，那对这个家庭也会造成不同的伤害。
即便警察只是司法体系中的一颗小螺丝，也佔有举足轻重的意义，所以钟正才会对自己导致何簫含冤而死的误判感到内疚，更无法原谅纵容这些事的高层。
但莫笙也说了，的命运与变数都是在一开始就安排好的，李太太确实阳寿已尽，那是谁安排她以这样的方式死亡，让丈夫也註定成为杀害妻子的兇手？
再换一个角度来说，他灵魂穿越成为钟正，难道也是命中注定的安排？
欸，等等，这里是小黄文的世界，一切都由作者设定，儘管目前看来，整个世界的发展都与两年前的现实世界一致，包括国际大事及当红影视、流行歌曲等也都跟记忆中的一样，但这些玄学概念应该还是有所不同吧？
种种疑惑搅得他再次疼，只好先处理好眼前的事，走一步是一步。
一个案件不是抓了兇手就结束，还有许多后续要处理，报告也得跟上，加上其他大大小小的手续与案件总结，要不是小姬时不时跑来
科打諢调解心，唐迎乐真会觉得灵魂要被榨乾了。
「嘖嘖嘖。」小姬滑着办公椅来到他旁边，「喀嚓、喀嚓」地咬着一颗苹果，边盯着萤幕上的内容，「虽然以类的法律来说，这的是被害，也会因为心理障碍被视为弱势族群，但她到了下面就不一定了，肯定会过得很惨。」
「为什么？」唐迎乐两手不停地敲着键盘，也不回道。
「业啊。」小姬摇摇，「类法律只管生理杀，不管杀，但灵界却会一字不漏地记下她说的每句话，她拿自己的命威胁，还拿亲生子的命当作威胁筹码，
得丈夫犯下杀业，这因果业一层层加上去，保证她会在地狱里吃不消。」
唐迎乐讶异地停下动作，回仔细打量她，「你真的是警察吗？」
小姬把苹果核扔进嘴里嚼得咖疵响，连籽都不吐一个，「老娘趴过的罪犯比你还多，不像啊？」
是不像。
唐迎乐在心中呵呵冷笑。
天天坐冷板凳的小透明在脑内打击罪犯吗？那他还幻想自己拯救宇宙，用一隻手掉萨诺斯，并解决宇宙黑
的问题呢！
当然，怂
如他，是没胆当面吐槽的，毕竟他还有好「姊妹」的设要维持，就委婉地说：「像，只是没想到你也相信死后因果有报啊。」
小姬嘿嘿一笑，「我们这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