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站在罗洛德前面的老官对他一鞠躬后也跟着快步离去。
只是一个祭司,却要殿劳师动眾地迎接他回去,以暮果然是很特别的存在──不管是对殿、对这个队伍……还有罗洛德。
即使其他三在旁边骚动不已,但罗洛德仍没有追上去,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地板上的布包——寂寞、无力地躺在那里。
以暮最后仍没有直视罗洛德一眼。
在被昏黄灯光给染色的斗室内,以暮坐在没有任何装饰的木桌前,闭着眼,似是在沉思。他面前有一个小炉,里飘起缕缕轻烟,偶尔会因以暮的叹息而在空气中画出各种图案。桌上有一本摊开来的陈旧
装书,内页已经泛黄,文字也有些磨损,印刷字体间有许多出自以暮的俊秀字跡──这是他在附属于
殿的宗教学院读书时,所使用的课本,里
写的是关于
殿的歷史、教义、权的运作方式……等等,内容比一般信徒阅读的书还艰涩许多。
手指抚着书页,纸张的触感透过指间传来,以暮吸一
气,熟悉的香味充满胸腔。他的房间内总是燃着薰香,据官说法,这种香有安定心的作用。
当他感觉烦躁时,就会点燃它——结果是让自己更烦。但是他并不讨厌这个味道。
就像那个傢伙一样。
他用两根手指夹起鬓边的发丝,发因凝固的血
而揪成一束——这是罗洛德在倒下时留的。他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割下这撮
发,放在手心里端详。
血已经变成暗褐色,紧紧地包在金色细丝上。
接着他把发举到燃着的火炉上,只要他一松手,炉里的火就会立即吞噬它。
然后,就什么也没剩下了。
「嘖……明明就不想留……」
当时好不容易决定把所有的东西扔在旅店,回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发沾着的血
,而自己会不时下意识地抚着它。
烦,烦死了。
反正那些也是一样,好不容易能摆脱他,虽然一开始会很懊恼失去以暮的力量,但没多久又会找到代替的
,立刻就把以暮从记忆中踢出去了吧。
每次都是这样……就算真的有会说着满嘴冠冕堂皇的理由,却没
能把他带走。
所以他只想用短暂的外出时间——能玩得多疯就多疯,最好让自己忘了拥有的身份与力量。
忘了吧,然后再等待下一个把他带出去的,再恣意享受眨眼间的愉悦,最后回到殿……这种事
……习惯就好。
这样谁也不会受到伤害……
以暮闔上眼,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