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的侧过身看着他,脸上抹着温和的笑意。
「哈哈哈哈,好,平步青云!早点休息吧。」李清挥走示意她回去。
降翾点头,转身往自己房间方向走。
「小翾,要告诉她吗?」
她头也不回,回道:「不必了,反正她会离开。」
看着她素淡轻风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她们都那么口不对心。
翌日,那间被霸佔了的客房空空如也,里面还被收拾整齐,对于李府上上下下来说,是大好的消息,瞬间,整座李府由盖上乌云,转眼佈满了花瓣的美好,有些人在天空还看出了彩色的光芒,每个人脸上都抹上灿烂的笑靨。
处处都在散花,处处都是阳光,唯独,依然是素雅清清冷冷,回到最初那个不哭不闹、不被所有世间任何“情”所动的降翾。所有人都那么认为,也只有李清不这么觉得,反而,他觉得降翾变了,变得更冷,那种冷,是指对“情”上的冷,拒绝别人关心,也不愿意理采其他人。
绝不是好事,那姑娘的走,对小翾来说,是另一种很深刻的人生体会,人一生没了这体会,似乎又像缺少了一块,甜酸苦辣,也算是人必要经过的。小翾能够有这五味交集的感觉,看似坏事,实际,那又是必需的。
李清今早准备离开进宫,今天想劝服圣上放过降翾。晨光初露,下人也一早起来做好准备,为老爷做了点早点,把马给餵饱,套上马鞍。换上端正沉实的衣服,李清和贴身侍卫俐落骑上马,出发了。
对所有事都处于莫不关心的降翾以为乐得一天清静,到晚上才拉回,从侍女口里得知大叔进宫了。
似乎,他的进宫,是关于自己的事宜,没关係,反正怎样,她不会成为秀女。
只是,李清一去,怎么好像……
不懂回来了。
李府天上拨开了乌云,里头却悄悄的埋了一丝灰暗、一点黯然、一些清冷和一片沉默。
冲冲,天又亮了,鸡鸣了,李府上下,又要过新的一天。
这一天,也是有点特别的一天,有位贵客到访。降翾听说来,是宫里那男人的贴身红人-连公公,且,他来的目的,矛头直指是来见她的。
很麻烦,那女人不是走了吗?应该连同霉运也走了吧,怎么所有事都要关连到她身上来呢!不情不愿的被下人从房间请了出来,更说要替她换一套较体面的衣服,不慢不快的就跟随下人来到前厅。
前厅,在客上主席位上坐了一个样貌秀气,穿着一丝不苟的男人,不过男人脸上一根鬍子也没有,目光异常锐利,眉头眼额之间,都透露出他那股红人该有的身份气质,还有,他完全不避讳的直接打量着进来前厅的降翾。
真的很不习惯受这种目光接待,忍下内心的不悦,眉头微皱松开,没有甚么待客之道,招呼问候也没一句,直接坐在主家位上,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温热的茶,缓缓放下后,一言不发,回视那双很不礼貌的目光,等着对方的开口。
心里已微言:有甚么事,快说,别浪费她的时间。
连公公轻轻一笑,果然如圣上所说,此女子个性真是特,脸上是波澜不经,眼里却满载着不耐烦。圣上说,不用说别的,也不用转弯,直接放话不用理会。
「圣上传话说,期待降姑娘进宫成为秀女,好让降姑娘顺利成为世子嬪。」脸带不怀好意的微笑,眼睛半瞇,眼角皱起了眼纹。说完站起来,准备离开回宫。
「凭甚么?」在他踏出门口前,降翾也有点激动的站起来。
「啊,忘了,本公公是年纪大了,差点溜掉圣上要传给降姑娘最重要的话,就是…..你不进宫,李清就是罪犯欺君,罪犯欺君可是死罪,啊,会株连九族,李府上下,没一个能逃掉呢,降姑娘。」回首,依旧抹着那讨人厌的邪昧笑靨。
背影随随消失于眼前,如今,李府上下又抹上一片乌云,目光都投向了新来的小姐身上。
降翾脸无表情,固执的不想表露出此刻的心绪是翻着巨浪,可眾人都看出她脸色苍白。
大半天,她困于自己在房间中眨眼到了夜深。
贴身侍女已在门外守候多时,又不敢进去,饭也凉了,茶也凉了,也得不到批准。到了天亮了,鸡又鸣了,她快要倒过去睡在走廊时,门才拉开。
想通了,或许,那也是她的命,师父说过,要来就来,自己选择,选择了就别后悔。
「备马车,替我换衣服,梳头,进宫吧。」降翾有点疲态,轻语吩咐了侍女后又拉上了门。
侍女愣了愣,紧接赶紧叫醒所有人通知此事。
天空全亮时,马车已在府第门外等候,降翾在别人扶助下坐上马车,她不愿带那贴身侍女进宫,只想进宫就自己好了,别拖其他人,孤身一人,她又不是未认过,好歹,她也孤身一人也廿个年头。
算了算,以她的武功……
还有几天就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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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遇,凡人叫缘。
那夜擅自溜出去捉樊九的事,步雪虔的父亲──步墰堇(近似读音:不谈金)得知后,下令软禁在步星流里的地牢藏物库之中,未有他的解禁令,步星流任何人等不等擅自放了她,这命令矛头针对的是他的妻子还有蔡晏銊的。
得知师父有此命令,蔡晏銊这次也无能为力偷偷晚上放师妹出来走走了,他为有每天三餐亲自送上,挑的都是师妹爱吃的。
一早,步雪虔从昏睡中醒来,蔡晏銊刚好端着早点下来。
「蔡大哥,爹到底气消了没,这里不见天日,我快不知道自己被困了多少天了!」步雪虔鼓气了的腮子,托着下巴,抿着嘴儿。
「师妹,你已被禁足十一天,今天是第十二天。」蔡晏銊记得很清楚,熟练的倒了杯清水给她。
十岁那年,洪水把他的家给冲了,爹娘被淹在洪水之中,一去不返。当时,他沉默不语,里头空洞的,在一堆难民小孩之中,无可稽考地被师父选上带回步星流,事后,师父只说,他相信眼缘,第一眼看上他,就是他和他之间的缘。
当时蔡晏銊十分自闭,即使训练,也是师父单对单训练,他不愿意跟别人说话,直到他遇到当时才五岁多的步雪虔。他记得五岁的小步长得很甜美,人人都爱抱她,亲她的脸,师母每次抱着小步来训练场,师父都会笑容掛脸,小步也会挣开师母,用短短的腿跑到师父腿边讨一个抱。
那天他才来步星流第二天,汗流夹背的他,被师父招了过来,给他介绍小步,最深刻印象,当师父抱起小步要她叫他做师兄,小步便很乖巧甜甜一笑的叫了一声师兄,那刻,蔡晏銊跟着笑了,伸了手,轻柔的捏了她的小脸蛋。自此,蔡晏銊阴霾散开,开始与其他人接触说话
他视小步为救赎的恩人,也视如妹妹,只是近几年,心境有点起了变化。或许,最近小步频频提起那个恩人,她的眸中含有少女的羞意,他明白那是甚么样的心思。
接过清甜的泉水,一饮而尽,大刺刺的又大字型躺下,「蔡大哥,帮我跟娘说一下她女儿现在很凄凉,快被这里闷死了。」
蔡晏銊失笑,瞄向地牢「还凄凉?师母都故意把这里打扫乾净,铺上软被子,三餐都亲自煮你爱吃的,要不然,师妹你一定冷死或饿疯了。」
「我还可以怎样?爹到底要气多少,扶着正义去抓朝庭犯人,也要被罚,不公平!」腮子又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