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撕破,缠着手臂的布条已经染了一些血,她抬眼瞪住已心虚的一张脸,冷薄的开口:「我是不知道你又是那招弄伤了自己,不过,要生气的不是我,你知道的。」她冷哼的挥袖离去,每一回,这个大麻烦都总给她弄点功夫来做!
雪白的手臂完完全全呈现在大眾眼底之下,唯一很紧张的司楠涛顿时斥喝道:「你们还不低下头!敢直视总长的身体,成何体统!」他那么一斥,纵然眾将士心有疑问,也只好马下低下头。
总长是男人,有必要要回避吗?
嘴角勾起,眉角弯弯,漪箔含笑的,也故意压声往司楠涛耳边,用回自己本来好听的女音,吹了股热气说:「谢谢司队长了~」
司楠涛吓得退后数步,还对漪箔下跪说:「请总长马上进去处理伤口,换掉衣服。」她她她她……刚才用女声跟他说话!?那意思总长已经知道他知道了她是女人的事吗!?
「好,大家都起来,去饱足一顿吧!」漪箔意气风发的挥袍转身,才踏进门内,就迎上小寒生气的目光。
她装傻的快步走上去,给她来一个抱抱:「小寒,有想念我吗?」
「此伤,伤得值吗?」孤寒淡淡的推开她,目光里,是让人猜不透的冰冷一片,她瞪住被撕烂的手袖所露出的手臂,那片鲜红刺痛了她的双眼,一点也不为漪箔的讨好而心软。
「值。」漪箔倒是坚贞不二的回答她。
她眼中的肯定,也不躲避,却瞬间瓦解了孤寒心里头的闷气。原本以为,她至少暂时不会想理会这个不守承诺的人,此刻,她在忧心到底她为求目的,可以把自己逼到去甚么到步。
伸手把她手臂上的布条解开,瞧那刀伤,很深,差点就到骨了。心被瞅紧,连眉头都不禁为那难看的伤口蹙紧,抬眼瞪视那张心虚的脸容「你没带上小翾的玉凝膏吗?差点都坎到骨头了。」
把她的手握在掌心中,心里头很温暖,她微微一笑「我见涂点金仓药也可以,就把玉凝膏发给了将士们。」
「冷总长,你这话真说得轻松,小寒,扶她进去,这伤口不能再吹风。」降翾背着药箱,身后的婢女则捧着一大盘热水。
「嗯。」孤寒点点头。
房间里面,有一张特别大的床榻,是漪箔特意命木匠师父设计定造的,她的目的,就是要让小寒、小翾都和她一起睡,若日后她能打动小步,也有位置留给她,四个人挤在床上,冬天一定很温暖。
降翾让她奴婢放下水之后便去请附近饭店的厨子过来为在府上过夜的将士准备晚饭,而漪箔的晚饭,她待会会亲自准备。她小心的提起手臂仔细端详,差一分亮就伤到骨头,伤口很深,而且可能漪箔长途跋涉,不眠不休的赶回来,导致伤口不但没有癒合,反而有轻微发炎和化脓症状,她再替她把脉,果真她已经在发低热,可能是漪箔自己察觉不到。
「会痛,忍住。」她在暖热的水里加了一些草药,用一个大汤勺盛了点水,她抓住她的手臂,目光瞅看她「准备好?」
漪箔甚么伤没伤过,她断言便点下头。下一剎那,猛烈的刺痛让她全身发抖,可她死忍着不叫出来,此痛入心入肺。很快,降翾为她涂药绑好伤口,而孤寒已替她拿出替换衣服出来,也在两人合力之下,替她换过一套藏蓝色的衣服,从新梳理发髻。
「辛苦你们……我爱你们。」她一手抱一个,让她们都纳入怀中。
「凯旋归来的总长,也该和将士们大饱一顿,别喝酒,知道吗?」同时,降翾和孤寒推开她。降翾离开去厨房下厨,孤寒则随她过去西厢,盯紧这个不听话也不承诺的人。
西厢,热闹非常,甚至有空旷的地方,堆了一个火堆,把整隻猪架起来在火上烧烤,香味四溢,将士们边喝酒边聊天,大谈家中的妻儿,没妻儿的,则诉说自己的心上姑娘到底怎么样。
漪箔和孤寒来到之后,将士们都站起来向她行礼。
「免了,继续喝,继续吃,不吃到撑着,也不要停!」漪箔握起孤寒的手来到属于她的席上坐下。
大伙儿的心已忠向了她,漪箔心里盘算,下一步,应该很快就会找上门,她要彻底查清楚施少源的真正目的。不过,她猜,也是想争权夺位。然而,施少源背后有甚么支持他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向弦帝这老狐狸战天下?
难道……
在失思考之时,守门的下人走来传话,他弯腰禀告:「总长,外面有几名女子说是前来贺总长凯旋归来。」
女子?
漪箔和孤寒互看一眼,挑挑眉稍「那就请她们进来。」
「是。」下人离开后回来的时候,身后跟随了几名身着异国风情的女子,半透的衣裙之间,透视出雪纺布料之下的绰约身姿。
带领的女子半张玉容用雪纺丝巾遮去,她踏前一步,向漪箔行礼:「小女子是奉圣上之命,来此为总长献丑,跳一曲我家乡祝福将士们的舞蹈,献给在座的凯旋的将士们。」
「你家郷?」漪箔瞇着寒眸,紧盯着这女子。「好,那你开始吧。」她举手示意。
女子站在中间,作以准备,在没有音乐之下,她们身上的响铃随着她们翩翩起舞的舞姿发出动听的律响。起舞的每个女子纤腰扶风,莲步轻踱,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独特的野性嫵媚,犹如夜之妖精,用舞姿和眼,足以迷倒了四围的将士们,包括,坐在席上,看得入的漪箔。
「你捨得让她展露这面给其他男人看?」孤寒啜了一口清茶,目光也丝毫没有从那中间的女子移开。无话可说,舞姿的确很吸引目光。
「骑虎难下,怎么不捨,也得忍。」漪箔在中途已经捏紧了拳头,特别是发现在场的所有男人都对那群女子投以色迷迷的目光。
女子们以最妖媚的姿势结束舞蹈,将士们热烈的拍掌。「好!相当好!重重有赏!」
其他女子行礼道谢后都退下,唯有那舞蹈的主角留了下来,她曲膝说:「圣上要小女子今夜留下陪总长。」
「那还等甚么,上来。」漪箔对她勾了勾手掌。
那女子轻姿曼妙的走上席上,坐在漪箔的身旁后,把整个人都倚向她。漪箔也相当配合,美人在怀,她那会放过吃豆腐的机会,一把把她搂紧怀间。女子马上餵她吃了一颗葡萄,与她一起喝茶。等到四围的将士们都重新投入食物与美酒当中,女子才压声道:「冷大哥,施少源在你离开之后,和几个民族的族长见了一面,似乎近日之内,必有行动,圣上要爹想法通知你,于是又让我来了,这一次,爹让我留下来协助冷大哥。」
「其实没有另一个方法让你混进来吗?非得让你拋头露面?!他有想过你也是还没嫁人的女人?」漪箔轻抚她的脸容,她嚐到淡淡的醋酸味了。
「冷大哥,你不喜欢?」步雪虔在雪纱之下,羞着了脸。
「喜欢,那么勾男人的魂魄,谁会不喜欢?你既然已在眾人之下说今晚要陪我,那你就得今夜与我同眠。」她指尖逗弄她的下巴,清楚看到小步对她这话而泛起了羞红的脸。
「那只是说给他们听的……」步雪虔推开她,心跳狂乱,她难以想像今晚……今晚就要献给冷瀟。
「我不管,总之你己放话,本总长就要不能抗指,收下圣上这份礼物。」重新把她抱进怀间,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即使她脸上妆容故意弄得妖媚艷丽,她身上的香味,永远是那么纯净怡人。
「没有啦……我……我……」她不懂该说甚么,只一想到冷大哥真的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