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见阿福说的如此胸有成竹,好像叶静怡已经是他阿福砧板上的肉一样,不由得心生犹豫,但慕容秋转念一想,反正现在母亲和姐姐都已经成了阿福囊中之物,还有什么可输的呢?
如此想着,慕容秋点了点头道:「好!本庄主就与你赌一回,看你究竟有何本事?」
阿福伸出手掌,正色道:「君子一言!」
慕容秋与阿福击掌,一脸决绝地道:「驷马难追!」
阿福脸上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道:「那就请庄主先回房中,静待老奴佳音!」
慕容秋犹疑地看了阿福许久,若有所思地道:「你需要多长时间,此事非同小可,本庄主可没多少耐心!」
阿福自信地拍了拍胸脯道:「庄主放心,多则三日,少则两日,反正在她想要离开白云山庄之前,老奴会给庄主一个交代!」
慕容秋点了点头道:「一言为定!」
说罢,慕容秋转身朝着前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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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村,福州府以北的一个宁静的小村庄,离福州城大约百里地,离县城也有十几里,这里不同于福州城的热闹繁华,民风淳朴,人迹罕至,十几间简单的农舍沿山而建,三三两两地坐落在略显贫瘠的土地上,村民世代而居,过着简单而又忙碌的生活。
临近傍晚,太阳挂在山边,迟迟不肯下沉。
山脚的一处民宅内,一个年近五旬,鬓角斑白的妇人正坐于房内纺纱,突然有人敲了敲门,妇人便起身前去察看,走到门前,却见一位头戴斗笠,手持竹杖的老者站在门前,身上还斜背着一个盒子,从其穿着打扮上来看,像是个游方郎中或是卜卦算命的方士。
妇人打量了老者一眼,问道:「客人何事敲门?」
老者行了个礼道:「老朽姓吴,乃是个游方郎中,因为迷路,误入宝地,行走多时,口渴难耐,因此想向夫人讨口水喝,不知方便不方便?」
妇人微微一笑道:「一口水算得什么,老先生请进,随便坐吧!」
毫无疑问,此游方郎中正是吴老,他辞了慕容秋,又跟阿福见了面,却并没有直接启程往京城而去,而是来到了这人迹罕至的西山村。
吴老进了房门,左右打量了一眼房间,见屋内陈设简陋,家徒四壁,想必生活必定清贫,再看妇人,穿的是一身亚麻布缝制而成的裙子,头无簪钗,身无挂饰,很普通的民妇打扮,脸上也是条条皱纹,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
妇人端来一瓷碗凉茶,双手递给吴老,略带歉意地道:「老先生,农家没有什么好茶,还望先生不要介意。」
吴老站起身,躬身双手接过瓷碗,感激地道:「夫人言重了,夫人肯施舍老朽这碗茶,解老朽之饥渴,已是积德行善了,老朽感激还来不及,怎敢嫌弃呢?夫人请坐吧!」
两人分宾主坐下,妇人微笑着问道:「老先生从何处来呀?」
吴老喝了一口茶,回道:「不瞒夫人,老朽从山西太原而来。」
妇人颇有些诧异地道:「山西太原,离此数千里之遥,先生远行至此,想必花费了不少时日吧?」
吴老道:「还好,老朽很是幸运,路遇一只商队,所以省了许多时日。」
妇人又问道:「那先生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吴老捋了捋长须,微笑道:「行医之人,自是以治病救人为己任,老朽听说福州城白云山庄庄主病重,公子慕容秋重金求医,所以便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到了这福州城,无奈医术不精,没能治好慕容庄主,所以只得启程返回,却不料不熟道路,走进了这山中。」
妇人听得白云山庄,脸色突然一变,迟疑了片刻又问道:「老先生说的病人,可是那慕容世家的慕容赫?」
妇人明显的色转变自然没能逃过吴老的眼睛,他试探地问道:「正是,夫人莫非与老庄主慕容赫相识?」
妇人似觉失言,摇了摇头道:「山村野妇,怎识得贵胄豪门之主,只是这慕容世家在福建太出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老身才有此一问。」
吴老心中已然有数,但并未多言,只是暗中注意妇人的表情色,点头称是道:「原来如此。」
妇人并没有再开口,吴老也默然不语,两人对坐着,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而尴尬。
「娘,我回来了!」
正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了一声呼喊,吴老和妇人不约而同地往门口望去,却见一个穿着粗麻布衣,露着肩膀和手臂的年轻人扛着锄头走了进来,他见了吴老,大大咧咧地问道:「娘,这位老伯是谁呀?」
见到年轻人,妇人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拿起毛巾为其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嗔怪地道:「广儿,不许无礼,这位老先生乃是悬壶济世的郎中,路过此地,娘请他进门喝杯粗茶。」
年轻人接过毛巾,擦着头上的汗,回身向吴老行了个礼,憨笑道:「老先生好!娘亲她最敬重行医的郎中了,前年娘生病了,全靠城里的郎中医治,不然广儿就见不到娘亲了。」
说罢,年轻人又替妇人擦了擦汗,往屋后走去,边走边道:「娘,天不早了,广儿做饭去了,您陪老先生说话!」
妇人面带歉意地对吴老笑了笑,解释道:「广儿乃是老身独子,他虽然头脑有些笨拙,但却极为孝顺懂事,刚才冲撞了先生,您别见怪。」
吴老道:「夫人过谦了,令郎淳朴憨厚,天性纯真,又如此孝顺懂事,实在让老朽羡慕不已。」
妇人看了看天色道:「天色已晚,而此地离县城少说也有十五六里,老先生年迈,晚上赶路多有不便,若是不嫌弃,不如留下来休息一晚,吃点粗茶淡饭,明日再赶路如何?」
吴老感激地道:「多谢夫人收留,承蒙夫人款待,老朽无以为报,不如让老朽为夫人诊诊脉,以聊表谢意,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妇人道:「先生不必客气,广儿说的不错,老身这条命全靠像先生一样悬壶济世的良医才保住,所以见到先生,老身也觉得特别亲切,只是老身这家徒四壁,付不起诊金,就不劳烦先生了。」
吴老摆摆手道:「夫人说的哪里话。常言道无功不受禄,老朽是为报夫人留宿之恩而为夫人诊脉,若是夫人不肯,老朽内心何安?夫人莫要客气,就请伸出贵手,让老朽为您诊一诊脉。」
妇人见吴老言辞诚恳,于是伸出了手腕。
吴老探了脉,问道:「夫人肩颈处是否常常酸痛,偶尔还有头痛,甚至双手提不起来的症状?」
妇人脸上充满了惊讶,不敢置信地道:「先生真乃医也!这肩痛头痛乃是痼疾,困扰老身多年矣!」
吴老沉思片刻,捋了捋胡须道:「此病之起因,应该是夫人怀令郎时遭受风寒所致,况且夫人每天纺纱劳作,肩颈经络疲劳过度,头颈气血不通,所以诱发头风阵痛。」
妇人皱眉道:「敢问先生,此病能医否?」
吴老点点头道:「虽是顽疾,但并非不可医治,如果夫人信得过老朽,老朽现在就可以给夫人医治。」
妇人面露欣喜,但转瞬又带着几分忧愁道:「先生医术高明,一眼便看破老身病因,老身怎敢怀疑先生?只是……不知先生要收多少诊费,咱穷苦人家,家徒四壁,拿不出多少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