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师父碧云仙子生活在深山,一向率性而为,对男女大防礼仪规矩都无甚概念,出山以后还未来得及弄清楚人情世故,便掉进了朱三的圈套,从此和姐姐娘亲姨娘一起,过上了没羞没臊共侍一夫的生活,一家人平日里争起宠来也不分什么尊卑长幼,不讲什么礼数,什么羞耻的话都说的出口,此时见李静如此大反应,沈雪清还有点感到纳闷,下意识地撅了撅嘴,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嘛?本来就是事实,有什么好害臊的?姐姐你是没有尝到过林大哥的厉害,等你试过之后,保准跟雪儿一样,天天想夜夜念,不管你怎么矜持,只要被林大哥那宝贝弄个几回,都会美得心肝发颤,到时候为了得到林大哥的宠幸,你肯定也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见沈雪清越说越露骨,李静羞得耳朵根子都红了,不得不掐着沈雪清的皓腕,假装嗔怒地道:「你还说你还说,真是没羞没臊,姐姐……姐姐都不想理你了啦……」
沈雪清见状,故作气恼地鼓着腮帮子道:「好,不说就不说,到时候你可别怨雪儿没提醒你,第一次跟林大哥洞房时需要做什么准备?」
李静慌了,忙摇着沈雪清的肩膀道:「这……你刚才又没说这些……姐姐怎么知道……唉,算姐姐说错了……雪儿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别小气嘛……姐姐收回刚才那些话……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沈雪清童心未泯,仍执拗地撇过头道:「就不告诉你,免得你说人家不害臊……」
李静见沈雪清如此,不得不放下身段道:「是是是,都怪姐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误会了妹妹,姐姐向你道歉还不行么?我的雪儿妹妹,雪儿姐姐……」
这一声姐姐成功逗乐了沈雪清,她再也绷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但仍赌气似的嘟着嘴道:「那我们说好了,不能再说雪儿不害臊。」
静儿忙牵起沈雪清的手,弯起小指,放到沈雪清眼前道:「是姐姐不害臊,问妹妹这种问题,姐姐保证以后再也不提,我们拉勾,一言为定!」
沈雪清从小生活在深山中,又年幼,性子上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见静儿郑重其事的模样,也认真地弯起小指,跟静儿拉了拉勾,笑道:「好好好!一言为定,姐姐以后可别反悔哦!我们拉了勾的,一百年不许变!」
静儿也被雪儿的孩子气逗乐了,微笑道:「好好好,姐姐决不反悔。」
朱三忽然扬手,面色凝重地道:「家规之事,以后再提,前面貌似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话音刚落,车前头忽然传来了尖锐的口哨声,紧接着便是两声长长的马鸣,马车也突然慢了下来,并且迅速开始打横。
朱三略一思索,便知此举乃是车把式在紧急调头,但令朱三不解的是,前头究竟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以至于车把式如此惊慌失措,未及禀告便擅自勒马调头。
由于车把式的举动太过急迫,速度刚刚降下来马车便开始调头,致使车厢后半部分差点侧翻,幸而朱三眼疾手快,使出一招千斤坠,压住了颠簸的车厢。
除李静外,车内众人皆身怀武功,初时惊慌过后,她们很快回过来,一起用力,帮忙稳住马车。
待马车平稳后,沈雪清和李静对望了一眼,各自掀开身旁的车窗雨帘,偷偷往外张望,沈玥沈瑶两位美妇则迅速穿好了衣裳,坐回了朱三身旁。
朱三搂住沈玥沈瑶,沉声问道:「何事惊慌?」
车把式没敢停车,只隔着车门帘,语气急切地道:「回爷的话,前头有马嘶鸣的声音,小的估计是有人拦住了去路,而且很有可能是劫道的山贼!」
朱三不以为然地道:「不过是拦路劫财的小小山贼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车把式心有余悸地道:「不不不,爷有所不知,我们已到了太行山范围内,这里的山贼出了名的凶残,而且人数众多,势力庞大,地方州县都奈何不得,以前上京都是绕远路,不敢从山中穿过的。」
朱三皱了皱眉道:「哦?这山贼竟如此猖狂?那你今日为何走此道,莫非心存侥幸?」
车把式一边挥动鞭子赶马奔走,一边回道:「回爷的话,尚庄主命小的送爷和夫人小姐进京之前有言在先,要最快速度赶到京城,而这条路是通往京城最快的,所以小的才斗胆做了主。至于山贼,小的是真没想到他们会再次出现…」
朱三闻言,打断道:「再次出现,此话怎讲?」
车把式道:「爷有所不知,这太行山贼横行霸道,猖狂已久,但前些年于大人来山西之后,听闻此事,便召集了太原府及周边州市所有捕快衙役进山剿灭贼寇,杀得山贼死伤大半,侥幸逃脱的山贼也选择远遁山林,不敢再出来为祸,从那以后,这条道也重新开始有人走了,谁知道今天这些山贼又出来劫道了!」
听完车把式的讲述,朱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此事有些蹊跷,爷今日恰逢其会,怎能错过!车把式,调转车头,爷要去看个究竟!」
车把式不知道朱三等人的身份,以为他们跟尚布衣一样,只是普通的富商,于是连连劝阻道:「使不得使不得!这些山贼杀人越货,出了名的凶残,爷想要看热闹,京城有的是,可千万不要拿身家性命开玩笑呀!」
朱三冷哼一声道:「叫你调头,你就调头,啰嗦什么?你要是怕,爷亲自来驾车!」
车把式见朱三发怒,知道无法再劝,但又担心自己小命不保,于是犯难地道:「爷,不是小的胆小,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敢冒这个风险,小的情愿把车送给爷,车钱也不要了,求爷高抬贵手,让小的走吧!」
朱三见车把式这副怂样,摇摇头道:「你且在此等候,如有意外,那就带她们离开此地,爷自会来寻你们的。」
说罢,朱三身形一闪,跃出马车,脚尖一点马背,向前方奔去。
车把式心头一惊,再看时,朱三的背影已消失在蒙蒙细雨中,不由感叹道:「原来这位老爷是个高来高去的大侠,怪不得他不怕那些凶狠的山贼了。」
见朱三如此,车把式心头稍安,回头对着车内道:「各位夫人小姐,老爷吩咐小的在此等候,夫人小姐就在车内歇着吧!有什么情况小的会通报的。」
沈玥看着朱三消失在细雨中的背影,微微蹙眉道:「爷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便独自一人前往,若是动起手来,只怕有损身体,我跟过去看看吧,也好有个照料!」
沈瑶道:「我也去,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
沈玥最了解沈瑶心性脾气,心知她此举,一是因为对刚才之事耿耿于怀,不愿待在车上与静儿共处,二是不想自己与朱三有过多独处的机会来加深感情,影响到她在家中的地位,于是一抬手道:「妹妹此言差矣,此时人多不一定有用,毕竟前方敌情未明,若是形势不妙,我们就必须迅速离开,我的轻功虽不如爷,但比你们都要好一点点,就算帮不上忙,也足以自保。」
沈瑶不悦道:「依姐姐的意思,我们都是累赘了?」
沈玥轻叹一口气道:「瑶儿,现在不是逞强争胜的时候,你保护好雪儿和静儿姑娘,有什么事我们回来再说!」
说罢,沈玥掀开帘门,施展轻功,朝着朱三消失的方向去了。
沈瑶看着姐姐的背影,悻悻地跺了跺脚,口中不知嘀咕着什么,但看她那表情,想来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
李静医术精湛,武功却是连入门都谈不上,只跟着小虎学了一点保命的步法,在场众人中乃是最需要人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