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隽说:「是啊,是啊,海涛昨晚没大衣穿,从你家走的时候冻着了。」
杨隽很紧张的说:「啊?那赶快吧,小姨,宝宝就麻烦你帮我照顾了,我得陪着海涛去医院。」
我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心里难受的要命。
但是还是要装出一副很平常的表情。
唐明明主动凑到杨隽身边,挎起她的胳膊说:「走吧,早去早回。」
我们四个人来到骸滨精科比较出名的哈医大一院。
左健偷偷的用杨隽的身份证先去挂了个号。
我和唐明明则陪着杨隽等候在精科的门口排队。
杨隽怪的问:「海涛?这不精科吗?你不是干嘛了吗?」
我心里不忍,感觉她现在的思想还是蛮清醒的,也不想骗她,告诉她说:「小隽,其实不是来给我看病的。」
杨隽警惕的看着我的眼睛。
我下了下决心,继续说:「我昨天感觉你的精状态不怎麽好,今天……是带你来看看的。」
杨隽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恍然道:「你们……你们是怀疑我得了精病是吧?」
唐明用力的抓着她的胳膊,生怕她跑掉的样子。
杨隽看了看唐明明,又看了看我,摇摇头无奈的说:「看就看吧……我也怀疑我是不是得精病了。」
说着,她苦笑了一下。
终於排到我们,护士告诉我们说,最好是两个男士进来陪着,女家属就不要进去了。
唐明明其实看得出也很想跟进来看看究竟,有些失望的等在门外。
我和左健两个人陪着杨隽走进诊室。
在医生面前的椅子上,我让杨隽坐下。
是一个中年的男医生。
他先是仔细的问了杨隽的症状,又让我们仔细的想一想,在我们的家族中,三代之内有没有过精病史。
我和左健都确定,杨隽娘家那边,是没有人得过精病的。
医生又很严肃的问了杨隽好几个问题。
然後摇摇头说:「这不是挺清醒嘛,不用担心,不是你们害怕的那种精病,我能肯定。」
我们三个都松了口气。
「不过……」医生话头一转,让我们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
「不过什麽?她怎麽了?」我急忙问。
医生摇摇头说:「她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中度至重度的抑郁症。」
我和左健面面相觑,这种病,对於我们这些缺乏医疗知识的人完全没有概念。
「医生,这病有什麽危害?该怎麽治?」我问。
「你俩谁是她的家属?」医生没回到,反问我们。
「我俩都是,我是……我是他丈夫,他是我们的姨夫。」我在说出丈夫那两个字的时候,心里突然觉得很别扭。
「哦,那姨夫你先陪着小杨去开药,我有些事得和她老公单独说。」医生递给左健一张处方单。
拿着处方单,左健拉着杨隽走了出去。
「你这个做丈夫的不尽责呀」医生一边用手摘下眼镜,用眼镜布细心的擦拭,一边对我说:「这个病呢,说严重不严重,说轻松呢,你们家属要是不小心大意了,她会出问题的。」
「出问题?」我紧张的问。
「重度的抑郁症,自杀率很高,她现在还不到重度,不过我和她聊了几句,感觉她现在已经在向不好的地方发展了。」
「那怎麽办?能治吗?」我紧张的站了起来。
医生笑了笑说:「不用紧张,现在有药物能控制,放心吧,不过你们做家属的要注意,这几年,她身边可是不能离人啊,还有,你们要多带她出去散散心,多鼓励她,千万不要再和她吵架了啊。」
我心事重重的走出诊室。
唐明明急忙迎过来,关心的问:「怎麽样?医生跟你说啥?这病能治不?」
我把医生的话跟她重复了一遍。
唐明明也沈默了。
远远的看到左健陪着杨隽在走回来。
唐明明犹豫了一会,擡起头,眼睛里全是泪水,小声的说了一句让我伤心欲绝的话:「海涛……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她,你要是决定留下来,我不怪你……我可以把你让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