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班头不必为难,赵家老爷子说的有道理,现在只有我和哚妮、瑶瑶的住处不曾搜过,那就都查一查吧。01bz.cc查过了,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周班头见叶小天这样说,暗暗松了口气,忙道:“既如此,那卑职这就带人过去查一查。”
赵歆向儿子递个眼色,赵文远马上吼道:“我们也去,谁知你们会不会包庇于他!”
那边,李秋池和毛问智、马辉又回到了潜清清的住处。
毛问智左看右看,趁人不备偷偷蹭过去,摸了摸潜清清那套柔滑的亵衣,假意装着检查床铺,又低头猛嗅一口,嗅到那淡淡的女人香气,心中顿时一荡,便想着要不要买一套这样的丝质亵衣送给叶小娘子,到时候在床榻之上,玉体横陈、半遮半露……
李秋池在房内转悠了半天,忽然停在桌前,弯下腰迎着阳光看那桌子。看了半晌,伸手在桌上一抹,发现一条隐隐的灰尘痕迹。陪同进来的小丫环赶紧道:“奴婢昨晚擦过桌子的。”
“是么?”李秋池看看手指上的那一抹灰尘,慢慢仰起头,看着屋顶横梁,沉声说道:“老毛,快去弄一架梯子来。”
这时候,叶小天带着赵氏父子,在白主簿、周班头等人搜过了瑶瑶和哚妮的住处之后,一同来到叶小天所住的院落。
叶小天心里其实也有点发虚,昨夜在书房将潜清清辱骂轰走,她应该没脸再在叶府住下去了。按照常理,她应该天亮后差人去驿站,让赵文远将她接回去。反正昨夜的丑事只有两人清楚,只要各自埋在心里,也不会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可是潜清清却离不见了!不过,叶小天认为即便潜清清失踪,怎么也不可能会出现在他的住处。现在被人这么当贼一般搜查,叶小天面上也实在不好看。
叶小天进了房间便抱臂站定,满脸冷笑。
赵文远先绕到床榻后边看了看,又回到房子中间跺了跺脚,脚下传来的声音意味着地面是实心的。于是,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卧室中唯一可能藏人的所在——那个衣柜。
赵歆父子其实并未怀疑过叶小天真的干下藏人美妇的丑事,更不会认为如果叶小天真的干出了这种事,还会蠢到把人藏在自己房里。
周班头见赵文远一进来便搜了起来,正好他拉不下脸细搜叶小天的房间,便也站在一旁看着。赵文远走到衣柜旁,回头看了叶小天一眼,冷笑着猛地一拉柜门……
柜门一开,从里边跌出一个人来。赵文远大骇,只道内有埋伏,一跳老远,定睛再看,却见从柜中跌出的那人保持着屈膝团身的样子倒在地上,穿一身青色劲装,姣好迷人的身体曲线毕露无遗。腰间一口短剑,手中端着一具竹弩,肤色如玉,妙目圆睁,分明就是潜清清。
赵文远根本没想到真会在叶小天这儿搜到潜清清,一见是她,不由大骇,叫道:“娘子!”赵文远一言出口,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儿,潜清清的色还有那一眨不眨的眼儿……
白泓和周班头暗暗叫苦:人赃并获,还如何替叶大人开脱?
两人念头刚转到这儿,赵文远已失声叫道:“她死了!”
这时,门口一个捕快颤声叫道:“大……大人……你们快看!快看赵老爷子……”
众人闻声回头,就见赵歆站在门口,身子靠在门框上,手指掩着咽喉,两眼瞪得老大,喉中咯咯连声,却已说不出话来。赵文远急呼一声“父亲!”扑过去扶住赵歆。赵歆的手臂一垂,众人才看清楚,在他咽喉处赫然有一枝短矢,短矢直透咽喉,只露出一段菱形矢羽。
叶小天和白泓、周班头都惊呆了,他们看看赵歆,再看看端着竹弩、蜷身倒地的潜清清,一时哑然无声。
潜清清的尸体都僵硬了,显见是死了许久,赵文远一拉柜门,她的尸体便从柜里跌出来。可她手中还端着一具竹弩,尸体跌到地上不巧触发了弩机,那支劲矢便射了出去,正巧射中站在门口的赵歆。赵文远抱着父亲尸体,放声悲呼:“爹!爹!”泪水顿时模糊了双眼。
白泓偷偷瞟了一眼叶小天,心道:“此人果然不能得罪!赵家父子刚刚诘难于他,马上倒了大霉,这人太邪门了。”
赵文远向叶小天一指,厉喝道:“一定是他害了我的娘子!因我娘子无论死亡或失踪,他都难逃干系,这才设下毒计,将我娘子扮成刺客,意图以此脱罪,又因此害了我父性命!”
周班头干巴巴地道:“以如今情形看来,潜夫人身穿劲装,携剑带弩,藏在叶县丞卧室衣柜之中,显然是意图对叶大人不利……”
“杀死潜夫人的,是这只虫子!”一直毫无存在感的耶佬说话了。耶佬方才看到潜清清异的死状后就来了兴趣,当他将柜中衣物拨开,看到柜中一只挤烂的螇蟀模样的小虫子,马上辨别出那是一只蛊虫,而且并非他所熟知的任何一种蛊虫。
耶佬并不知道这只蛊虫是冬天的最新成果,只是侥幸逃脱时没被眼不济的冬天发现,却阴差阳错地躲在了这只柜子里,好巧不巧地送潜清清一命归西。
众人纷纷赶到柜前,就连悲痛欲绝的赵文远也冲到柜前,往柜中一看,便冷笑道:“你说是这只螇蟀无声无息地咬死了我家娘子,而且令她不能挣扎立即致命?实在可笑。”
耶佬当然不会指认那只虫子是蛊,否则尊者还是有嫌疑。耶佬冷笑道:“你道世间只有五毒么?山野之间,异毒物数不胜数。这只毒虫虽然形似螇蟀,却是一种罕见的剧毒之物!”
耶佬瞄了眼柜中所挂衣服,又即兴发挥道:“这种毒物最喜嗅闻野兽皮毛味道,应该是受到这柜中皮衣的气味吸引,所以藏身其中。而潜夫人藏进柜中时惊动了它,所以被它咬死。”
白泓赶紧道:“如此说来,事情就清楚了。周班头……”
赵文远激愤欲狂,怒喝道:“我娘子、我父亲全都死了,你白泓想轻描淡写匆匆结案吗?叶小天是重大疑犯,必须收监看押,直至真相大白!这场官司,不能轻结!”
这时忽有一人排众而出,昂然道:“不错!这场糊涂命案,事涉我家东翁的清誉,岂可糊涂了结?要打官司,一定要打!李某现在就代表我家东翁状告赵文远夫妇意图杀人害命!”
李秋池轻轻摇着扇子,强作镇定,可还是按捺不住,让两抹激动的潮红涌上了他的脸颊。不容易啊!等来等去,终于有了他李大状一展所长的机会,他激动啊!
赵文远气得浑身哆嗦,怒喝道:“你说什么?你要告我对叶小天不利?”
李秋池正色道:“正是!”他把折扇一收,侃侃地道:“此事看来离,似乎一团混乱,要想理清前因后果却也容易。既然事主、死者、官家都在此,那鄙人就当面剖析一番!”
李秋池昂然走出几步,拿折扇向赵歆的尸体一指:“这位老人家是误中死者手中的弩箭而死,纯属意外,而射杀他的人……却是他的儿媳妇。现在凶手已死,那么这位老人家的命案就可以结案了!”
李秋池又指向蜷缩于地,依旧保持蹲坐姿势的潜清清:“接下来,就是潜夫人之死了。赵驿丞,据闻,尊夫人是因为驿站屋舍翻修,被你托付于叶大人,暂住于叶府,可是如此?”
赵文远脸上泪痕未干,怒声道:“不错!”
李秋池道:“然则借宿于叶府的潜夫人,为何会出现在叶大人卧房衣柜中呢?看她一身夜行装束,腰中佩剑,手握竹弩,弩上毒箭待发,分明就是潜入主人卧室欲行不轨。可是你赵驿丞却猜测,是叶大人垂涎你妻子美貌,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