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不染的白玫瑰铺满了诺大的教堂门前,如同一席由花瓣制成的地毯。教
堂内部坐满了衣著华丽的宾客,这是一个神圣又庄严的地方,没有收到邀请的大
多都是一些慕名而来的年轻人以及各大杂志和新闻报的记者。空气中飘荡著
每个人轻松的喜悦,因为今日是A城最登对恋人大婚的日子。
教堂内部的一间休息室内,新娘正捧著礼花,身边的几个伴娘们正在为她补
妆打理,准备迈向红毯的另一端。杨若如一改平日里保守古典的东方美人形象,
身身穿一条纯白无暇的婚纱礼服。长长的鱼尾後摆足够有两米,抹胸式的领口设
计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线,腰间还有用水钻镶嵌拼凑成一条束腰。腰下蓬松撑起的
裙摆很好的掩饰了她已经快两个月的身孕,那象征纯洁的白纱半遮半掩她精致的
容颜。
就这麽一套婚纱也是谭家从法国订制的,LauredeSagaan,
就这麽一套就要上万,再加上分发给宾客的请帖,教堂的租金,以及新人的蜜月
费用,一切的一切加起来都上万。讽刺的是,这还是谭家和杨家在几次商量之
下决定要走低调路线的结果。
他们说,这个婚礼也不过就是A城众多奢华婚礼之一而已,别小题大做。
杨若如大力地坐著深呼吸,裙子紧得她连气都透不过,她有些焦躁地看了看
四周,却浑然找不到新郎官的影子:「Aaron呢?天啊,他人呢!?」
「别急别急。当心花了你的妆!」鑫蕾拨弄著杨若如婚纱的後摆,她羡慕地
看著美若天仙的新娘,赞叹道,「Aaron真是个幸运的家夥,能够娶你这麽
美丽的女人。」
「哎呀,你怎麽老是那麽直接!」杨若如强颜欢笑地推了推鑫蕾,心里却是
无尽的苦涩。她明明就不再爱谭埃伦了,现在却要成为他的妻子,肚子里还有他
名义上的孩子。曾经她有过那麽多的幻想,在红毯另一端站著的人是那个风度翩
翩,温柔又体贴的越飞。谁知到现在她真正会嫁的是花心自私的谭埃伦。
鑫蕾发现了杨若如的不在状态,她心知肚明杨若如为何会这幅样子:「别再
想Fay了,他不是你今後能够再仰慕的人。」
「嗯,我知道。」杨若如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她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看上
去纠结极了,「可是说真的,比起Aaron,我真的更想要嫁给Fay。」
「Fay是个好男人……」鑫蕾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可是她也早就没有了当
初那般对越飞的感情,「若如,你快点准备好进入教堂吧,外面都在催了。Aa
ron估计已经在外头等著了。」
杨若如点点头,终究还是无奈地上眼,心里对自己说:再见了,Fay。
她终究是错过了越飞,再也不可能和他有什麽,现在越飞的身份是一日比一
日显赫,很快当他成为越氏的最高统治者时,他身边的女人一定会更多,更美豔
. 做为伴娘的鑫蕾搀扶著杨若如走出了休息室,忽略了一直站在休息室另个入口
的谭埃伦。一身纯白西装的谭埃伦,浅栗色的头发用发胶搭理得帅气有型,西装
一边的侧戴里还别著一朵冰清玉洁的白玫瑰,帅气的脸上是说不尽的不甘心和愤
怒。
「你都听见了吧?」谭埃伦转过身,大力地抓著安娜的手臂,语气中满是祈
求,「求求你了,帮帮我。」
安娜当然听见了鑫蕾和杨若如的对话,但她并不同情谭埃伦的遭遇,他也会
不知道迫使两个人结婚的幕後策划者其实是安娜本人。安娜挣脱谭埃伦野蛮的禁
锢,她冷漠地答:「抱歉,爱莫能助。」
谭埃伦认为安娜还是他的最後一丝希望,几星期前,他苦苦哀求安娜私奔,
换来的是她狠心地驱逐,但这谭埃伦虽然不领情,可他却能懂得缘由,毕竟是他
搞大了杨若如的肚子,害得安娜伤心在先的。所以安娜想要怎麽骂他,他都无所
谓。
「我不求你跟著我一起去法国,我只希望你可以借我一些钱。」谭埃伦自从
杨若如腹中孩子的亲子鉴定出来的那一天就失去了所有自由,他的银行卡被冻结,
交圈里的所有人都收到了谭家老爷的告诫,就连银行也一样,没有人愿意借钱
给他,生怕他拿了钱逃跑悔婚,「你现在不是到了Fay身边麽,他一定有给
你钱的!」
「谭埃伦,你把我当成什麽了?我和越飞才复三天而已,你觉得我有那个
脸问他要钱?」安娜讥讽地笑了起来,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她熟悉的天之骄子麽?
她为什麽看到的是一个卑微又自私的乞丐?
谭埃伦挫败地低下头,眼底里满是绝望,他真的不甘心:「我不想要和一个
不爱的女人结婚,更不想要在这个年纪抚养一个孩子。」
安娜打量著如同斗败野兽一般毫无尊严仅存的谭埃伦,随即取下了腕上的卡
地亚腕表递给谭埃伦:「喏,不够你在法国重新开始,但足够买机票和付清公寓
一个月的租金了。」
谭埃伦难以置信地看著安娜,好看的眸子里满是感激:「我不知道该说什麽
……」
「快走吧,趁著教堂内的人等不及之前。」安娜催促道,她自己心知肚明,
谭埃伦根本就跑不了多远,最多在机场的时候就会被人拦下来送谭家。可她就
是想要看看杨若如发现新浪在婚礼开始十分种前逃婚的样子。
她真的等不及看到杨若如羞辱又无地自容的表情。
安娜到教堂内,她落坐在越飞身边的位置,亲昵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婚礼怎麽还不开始?Aaron呢?」
越飞自己也不清楚,他除了刚才在休息室和恭贺过谭埃伦之後就再也没有看
到过他:「不知道啊,好奇怪,他应该早就该在这里了。」
「会不会是太紧张了,所以躲在休息室里不敢出来啊?」安娜心情愉快地开
起了玩笑。
「你怎麽心情那麽好?」越飞牵住安娜的手,十指相扣,用自己的体温温暖
她冰凉的手,「是不是也想要做新娘子了?」
安娜撇了越飞一眼,继续调笑打哈哈:「你想得美。」
越飞低头溺爱地吻上安娜的唇。是啊,他每天都在幻想,幻想有一天,她可
以完完全全属於他,仅属於他。
突然一声汽车急刹车的刺耳声贯穿整个教堂,让原本安逸幸福的气氛戛然而
止。只听站在教堂外的某个人惊愕的大叫道:「啊,那是新郎官!」
话音刚落,所有在教堂里的宾客都蜂拥而出来到街头。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横
堵在路的中央,驾驶坐上的人早就逃跑了,留下倒在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