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如雪缎上晕开的梅花般,「苏含,咱们终于……睡一起了。」
「姐姐……」龙胤墨第一个哭出了声音,龙胤风泪水滚落,而莫冉的清泪化
成了冰。
「三载相思为故人,只等芳枝归洞房!」唐碧吃力地爬了起来,再次努力地
将苏含搂抱了起来,重伤未愈又被重伤,灵术纵然强大,也需要喘息,一次,两
次……
龙胤墨看不下去了,爬了过去想帮忙,颤抖着手却不敢碰一下,眼睁睁地看
着她像醉酒的汉子一般,颤抖着一步步踏着红毯而去,那如魔咒般的娇柔声音,
令人为之失魂。
「苏含,今生你为娘娘守护,娘娘愿为你化身石桥,受五年风吹,五年
日晒,五年雨打,只求你来生从桥上走过!」
「碧儿,你要去哪?」莫冉不安地追了上去,龙胤风和龙胤墨不约而同地跟
上,只见一线鲜血如流星般划过明月,朝王宫掠去。
「天,她想做什么?」三人只觉得心急如焚,忙跟了上前。
人走了,墨亲王府沉静如死寂般,许久都没有人缓过神来。华拉玲珑掀掉头
盖,,环顾着四周慢慢从角落里钻出来的人,伸指在嘴边吹了个极为尖锐的声音,
而后款款走了出来,「各位大人,王爷现在有事外出,这里的事情由本王妃来管,
你们继续吃好喝好吧。」
「谢……谢王妃恩典,老臣……家中还有事……」其中一位官员此言一出,
其他人也跟着朝门外跑去。
达官贵人们一窝蜂般涌到了门口,却缓缓地退了来,逼近的,是一个个抓
着奇异武器的精壮男人。
「你……你要干什么?」
「呵呵呵,本王妃的宴席都还没开,你们跑什么呢?」华拉玲珑扭着如蛇般
性感的腰肢,一步一摇地走到了众人面前,美丽的脸庞充满了兴奋的笑,在喜服
的衬托下,显得十分的怪异,「听闻你们龙凌帝王是玩蛊高手,可笑的是却把自
己玩进去了。想必你们没听说过漠狼国人最喜欢的是玩毒,我们那,连三岁小孩
都会玩,但绝没有一个会把自己搭进去的。」
「玲珑公,你……你想造反吗?」
「不不不不不!」华拉玲珑摇头笑道:「我只想……灭国。」说罢,眸光一
冷,「是你们自己乖乖地去喝毒酒,还是等着被乱刀砍死。」
在座无一不是朝中重臣,地位显赫的达官贵人,所有人都惊恐万状,如果他
们死了,龙凌帝国相当于被釜底抽薪了啊。天,毒酒,要不是那个淫漾的碧漾娘
娘从中作梗,那今日死去的,必将是帝王、国师,甚至还有墨亲王,如果是云王
也在……天,云王偏偏不在……又是他将这个女人带来的,这一切该不会是云
王密谋造反的手段吧。
一个能想到的,十个也能想到,「是云王要造反吗?云王也太狠心了,竟敢
灭绝朝臣,出来啊,本官倒要看你死后怎么跟先帝交代!」
华拉玲珑呵呵大笑了起来,「你们还真会想象,确实,我们计划是和云哥哥
一同玩死龙凌帝王的,只不过云哥哥把我骗来后就反悔了,既不肯娶我,也不帮
我,那我只好自个儿干了,这样不是更好,洗尽龙凌,如此我漠狼国一统天下,
轻而易举。」
「敢在墨亲王府撒野,你还真把自己当王妃了!」四个年轻的下人走了出来,
正是龙胤墨那四个手下,此刻穿着朴素的下人衣衫,却掩饰不了他们的锋芒。
「怎么,你们这些小小的奴仆,竟敢冲撞本王妃?」
四人眸光交视,其中一个骤然不见了,瞬间出现在华拉玲珑身后,扣住了她
的脖子,冷笑道:「墨亲王早有交代,墨亲王府,永远只有一个女人。」
华拉玲珑哈哈大笑起来,「有趣,有趣,不过你们以为控制了我,就可以救
他们的命吗?」她扫视着如蝗虫般涌来的杀手,「不必管我,给我杀!」
诡异武器飞出,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看着倒下的人,华拉玲珑的笑颜渐
渐凝结了,「你们……」
「你可以瞧不起龙凌帝王,但你不能瞧不起……暗帝大人。」踩着尸身走上
来的,是一张面若桃花的美男子,身后跟着的,是一位美若天仙的女人,跟在其
后的,是一个个身着黑色劲服的年轻男女,每一个看起来都冷若秋月。
如果唐碧在此,一定会惊讶极了,这不是离歌和姬香月,还会是谁?
姬香月笑得好不灿烂,伸指挑起华拉玲珑的面如死灰的脸,「我可以输给唐
碧,但绝不能输给你这种货色。」转身走两步,眸一笑,「阿大,她那么喜欢
玩蛇,把她丢进蛇池与蛇共舞吧,直到咱们的王妃来为止。」
「你觉得咱们王妃什么时候会来?」四兄中最小的那个问道。
「不知道,这次玩笑开大了,恐怕……」
碧波殿,碧波池,圆月映在了水中,孤舟飘零,一躺一站!
「那日你站着,看躺着的我,今日我站着,看躺着的你,情景可以置换,因
果总在循环,生命……也要轮!为何我又独行其道呢?」
「娘娘……」
细碎的声音传来,唐碧从恍惚中醒来,骤然首,只觉得那声呼唤仿佛只是
梦幻。过头望着船头一动不动的人,才凄笑自己痴傻。
「娘娘!」呼唤声又来了,唐碧不敢再头,「娘娘,奴才可算找到您了。」
船被轻撞了下,荡碎了一湖的月,波光散开,唐碧只觉得心都碎了。
「娘娘,奴才,可以上去吗?」
「见到了,你可以去交差了!」唐碧声音颤抖,泪水哗然滚落了下来。
「可是,您这样难过,小夏子……没法向苏总管交差。」
「你再哆嗦,小心我……」唐碧泣声尖叫,却是忍不住仰头大笑了起来,笑
得泪如雨下,笑得唇瓣直颤,直到整个人无力地软倒地船上。
「娘娘……」
「滚……我恨你……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对话!从今往外,除了他,谁都不
准唤我娘娘,谁唤我就杀谁。」唐碧凄声尖叫。
「娘娘……」
华发飞扬,首嗔怒,丈余的冰蓝长剑贯穿了墨青色的瘦小身躯。小夏子颤
抖着手捂着如实质般存在的冰剑,刺骨的绝望伴随着寒冷的气息,令他深深感觉
到了一种难以喻言的颤栗,「娘娘,您感觉到苏总管的痛楚了吗?如果他泉下有
知……」
冰剑瞬间碎了,唐碧骤然掠身接住了倒下的小夏子,纤手按住了寒气渗渗的
伤口,「苏含……」
「哭了,她终于哭了!」
湖岛中,隐蔽处,莫冉靠着假山,捂着胸口泪水盈眶,喃喃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