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了,他站
到殷素素的身边,也看到了谢逊不屈地与海浪拼争,也被震撼了。张翠山跟雄狮
不搭界,他象一匹骏马,对,就是骏马,漂亮,骄傲,同时温顺,殷素素突然觉
得自己的心有点乱,发觉自己在挑剔,多希望张翠山也能那样,那样危险!
终于有月亮了,白天睡的太多了,根本就不困,月亮多美,月光下的海,多
美!张翠山执意要睡觉,最近他老是跟自己顶牛,连做爱的时候都是,自己要这
样,他偏那样,男人是不是都不愿意顺着女人?殷素素看了看翻过身去接着睡的
张翠山,你不理我,我自己看月亮去。风很凉,不过已经习惯了,还是到自己喜
欢的那可以看到海的山崖,怎么会希望那个雄健的身影还在那里劈波斩浪?
月色如银,涛声阵阵,海风使树木发出森森的混响,远处冰山碰撞的声音,
各种声音混杂,一点也不安静,就是天籁么?殷素素坐下,抱着膝盖,把自己的
下颌枕在膝盖上,让风吹拂自己的头发,让凉意触摸自己的皮肤,产生一阵收缩,
让月光温柔地抚慰自己,上眼睛,静静地体会,享受,倾听,多好呀!一阵哭
号。怎么事?谁这么扫兴的?殷素素觉得有点生气,她睁开眼睛,目光被吸引
了,看到谢逊那魁伟的身影蜷缩着,他在忍受怎样的痛苦?这样刚烈的男人也哭?
男人不是应该流血不流泪的么?他真的很悲伤,他为什么悲伤?殷素素是第一次
看到一个成年的男人如此嚎啕大哭,同时被震撼了,一阵心酸,有一种想过去安
慰他的冲动,那个坚强又柔弱,威风凛凛却柔肠转的男人在这一刻抓住了殷素
素。
「你,你很不开心么?」殷素素觉得自己一点也不畏惧了,其实那是一个需
要安慰的男人吧?尽管他危险。谢逊怀抱着屠龙宝刀很平静地左在听海的石头上,
没事的时候他就这么坐着沉思。「有什么开心或者不开心的?」「比如我们能活
着不就很好么?值得开心吧?」谢逊没有答,他的头微微地一扬,一副骄傲的
神气,海风吹拂着金色的长发,他的脸清晰起来,斧凿一般的线条鲜活起来。他
没有嘲笑殷素素,但殷素素分明感到了一阵惭愧,在他的面前,自己好象失去了
思考的能力,自己的话似乎都是孩子话,他眼睛看不见了,是自己在他已经重伤
的心灵上又撒了一把盐,他不能算是一个英俊的男人,甚至有点怪,不过他就是
那么有一种夺人心魄的力量,使你无法避他的吸引。「你开心么?」「当然。」
「开心或者不开心?」殷素素突然觉得实在答不了,其实并不应该疑惑的,怎
么面对直接的提问竟无法答。「开心是因为现在,不开心是因为未来,人是不
能避未来的,还有过去。」谢逊的脸上飘过一丝惨淡的哀伤,把脸转向苍茫的
天际。殷素素怔住了,好久不能离开那脸,那伤感,和他的话。
又是这样!殷素素使劲地掐张翠山的腰,他总是射完精就要睡了,根本不管
殷素素的感觉怎么样,似乎很满足,似乎又意尤未尽,殷素素要趴在张翠山身上
睡的原因就是要继续。「哎哟,你干吗?」「还想呢。」殷素素咬着张翠山的乳
头,把自己发烫的身子在张翠山的身上蹭,伸手去撸那已经软下去的阴茎,他不
愿意被撸,也不愿意直接去摸自己的那些他认为是宝贝的东西,他很努力,但也
许他认为做爱就是繁衍生息的必要过程。「饶了我吧,今天都搞两了,很累呀。」
「嘁!」殷素素不能掩饰自己的失望,从张翠山的身上滑落,薅着被子,努力睡,
但身子还是一个劲地要。
今天的风很大,雨也很大,滚滚的沉雷,霹雳,一切都笼罩在恐怖的气氛中。
「快进来。你干吗呢?」殷素素站在洞口,看着已经湿透的谢逊在风雨中焦躁不
安地来踱步,他的脚步越来越快,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凌厉,他转过脸来暗淡的
眸子突然象恢复了,一股慑人的压迫感。殷素素「哎哟」一声,不由自地退了
两步,看见谢逊大步走来,愣住了,他要干什么?「他又发疯了!」张翠山抢到
身边,用身体掩护住茫然不知所措的殷素素。
格斗,很快张翠山就被点倒了,殷素素没有感到谢逊的暴戾,似乎只能感到
他的威严,抗拒的勇气似乎都被剥夺了,无法抗拒。「谢逊,你要干什么?!」
张翠山绝望地嘶喊着,无力保护妻子的烦恼使他恼火。谢逊有力的大手卡住殷素
素的脖子,不能呼吸了,殷素素感到自己的身子软了,生命一点一滴地被挤压出
去。「我自己的妻子,孩子都死了。你们为什么好好地活着?也得死!留下你,
自己独自忍受孤单!」谢逊的声音充满了疯狂和残忍。「你住手!要杀就杀我!」
殷素素偏过头,看着绝望的张翠山,他肯为自己死,他是爱自己的,自己也爱他,
也愿意为他死,不能一起活着,就一起死吧,独自留下,多孤单,那岁月该如何
熬?张翠山似乎懂了,他从绝望中恢复了,他微笑着。「想死?没那么容易!」
谢逊放开了殷素素。殷素素倒下,咳嗽着,贪婪地呼吸着空气。「活着多好!」
是啊,殷素素突然也感到活着真好,都没有勇气去再次面对死亡了,想的很简单,
但生命一点一滴地离开身体时那痛苦和恐惧怎么承受?「活着也不好,就是苦!
你们也应该尝尝这痛苦的滋味!」「不要啊!」殷素素看见谢逊的铁掌按向张翠
山的头顶,连忙挣扎着抱住了谢逊的腿,最后的力气。
对这个男人是迷恋的,但暴戾就不好了。殷素素没有挣扎,她静静地躺在熊
皮垫子上,谢逊那雄健的身体真沉呀,压得自己喘气都费劲了,他急噪地在自己
的身体上摸着,找着,找什么呢?殷素素突然感到一阵奇妙的兴奋,她看到
谢逊的神情慢慢地柔和了,他对自己的身体也温柔了,他很细心,那浓密的毛发
接触到肌肤的时候,也产生了完全新鲜的感觉,多少有一点紧张,但没有羞耻和
愤怒的感觉,本来是为了张翠山,现在不是了,自己的身体被爱抚点燃了,所有
的接触都那么细致,细致到使自己的身体战栗,忍不住舒服得想喊出来,这感觉
是张翠山从来没有给自己带来的,为了抵抗身体的快感,殷素素的手使劲地抓住
熊皮垫子,还是不能制止自己的颤抖……多少年了?十八年了,女人的味道都要
忘记了,多好,多嫩,多柔软,生活中只有仇恨是多痛苦呀,看不见,但完全能
感觉得到,那香喷喷的肉体散发的活力,谢逊感到自己沉醉了,想要她,陌生了
的激情重新被唤起了,才三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