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我是这件事的总指挥,我要是不参与啊,咱们魏家这些
都不知道怎么做呢!”
马兰芝知道说也白说,儿认准的事
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她也就不再做徒劳的劝阻了。但她又想起了昨晚的事
,问:“蕊蕊,你昨晚还没有和我说清楚呢,究竟都谁参与这件事啊?”
“咱魏家的都被我给动员起来了,我大娘和魏春柳就不用说了,听说要除掉王家金凤儿,她们什么也不顾了,恨不能立刻就把事
办成了呢!就连我三婶我四婶也都同意参加这样的复仇行动!”
“啊?崔灵花和丘雅贤都同意?你是怎么忽悠她们的?”
马兰芝几乎是有点不相信。
“还用得着咋忽悠啊,她们对王家恨得牙根痒痒了,如果能报了仇她们说就算事发了坐牢也不后悔,尤其是我三婶,听说处理完金凤儿还要处理李香云,顿时就来了劲
儿,她恨不能把李香云给撕碎了才解恨呢!”
马兰芝猛然想起什么,问:“你三婶怎么会在家呢?没有在医院护理你三叔吗?”
“我三婶已经在医院两天连夜没合眼了,有点受不住,她娘家兄弟昨天把她给换回来了!昨晚我们去的时候她正好在家呢!正好明天她以进城去医院的名义参加我们的复仇行动,那样还不至于引起别的怀疑呢!”
“蕊蕊,你没有打听打听你三叔现在咋样了?有没有危险啥地?”马兰芝问。
“嗨,我能不打听吗?我三叔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大夫说他挨那一棍子已经造成一定程度的脑震,说不定会留下后遗症呢。他下身的那个茬
也缝了几十针呢。妈,你说我三婶儿逗不逗?竟然把我三叔被割下的生殖器拿到医院里,让
家大夫再给缝上,说兴许还能恢复好使了呢!
家大夫说,那还缝啥了,
脆扔它吧!”
魏春蕊说这话的时候,嘴里似乎还发出一声“哧”的笑声。
马兰芝坐在后座上动了一下身体,责怪说:“你咋还能笑出声来?魏家发生了这么悲惨的事,你不觉得太让
难以接受了吗?不到一年里,魏家三个男
都变成了太监,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
啊。你咋还能笑出声来呢!”
魏春蕊放慢了蹬自行车的动作,说:“妈,这你就不知道了,把愁苦挂在脸上是没有用的,有心计的都是心里装着一把刀,需要的时候毫不留
地捅进仇
的心脏里去!”
马兰芝顿觉不寒而栗,倒像是有一把尖刀捅进她的心脏里去。太可怕了,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竟然有这般歹毒的心思。这就是魏家禽兽的血统。
到了乡里,魏春蕊让马兰芝在乡政府门前等着,自己骑着自行车去学校,一方面让住宿的同学给她向老师请假,一方面把自行车寄存到学校。
没多久,魏春蕊就从学校回来了。又等了一会儿,最早通向县城的客车就从远方的公路上驶过来。
到达县城的时候,太阳刚刚露,才是早饭的时间,街道上的一些居民才起床呢。那些做早点的小摊儿刚刚升起炉火。
娘两个心里装着大事,谁也没心思吃早饭。她们首先找到了一个收费的电话亭,马兰芝颤抖着手从兜里掏出那天大驴种给她留的写着电话号码的那张纸条,又颤抖着手拨通了那个对她来说是非常可怕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