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这一番痛揍看得就在一米之外的张程斌龇牙咧嘴,肝胆俱裂,整个人缩成一团,斜着身子,恨不能逃开几步。
「还没到你说话的时候!」杜臻警告了黄子君一句,话锋一转,「两位美女,我先来采访一下,到现在为止,你们被多少人操过了?」
左边那个烫着大波浪卷,把头发染成金色的「美女」大大方方回答:「没数过,可能二三十个吧,基本都是熟客,来很多次的那种。」
另一个披着长发的「美女」补充道:「中宁这边喜欢我们这种的好像不多,生意不太好做。」
「这倒也是。我让人好好找,转了一圈,漂亮点的人妖也就找出你们两位,看来我们中宁还是落后啊,观念不开放。」杜臻半认真半玩笑地说,「平时你们是操男人屁眼多一点,还是被人操屁眼多一点?」
「波浪卷」看上去个性更开朗些,基本都是她先说话:「都有吧,不过还是我们被操得多。」
「那你们自己是更喜欢操别人呢,还是被人操?」
两人面面相觑,「黑长直」涩然一笑:「我都还行吧。」
「波浪卷」直言不讳:「我其实更喜欢操别人,可惜有这种爱好的真不多。」
「那好极了!」杜臻兴奋地一拍巴掌,「那今天就让你们好好过个瘾!面前这两个男人,是两个贱人,你们给他们的屁眼开个苞吧!」
张程斌的反应慢了好几拍,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杜臻刚才说的「操一操」,不是让他和黄子君去操那两个「女人」,而是要让他俩被人妖操,这下更是魂飞魄散,惊得趴倒在地,鬼哭狼嚎地求起饶来。
「烦人!把你们那边的声音关了!」杜臻面露不耐之色,「让这俩混蛋知道知道,不肯操屁眼的下场是什么!」
那边依言关掉声音,顿时在那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变成了默剧,几个壮汉冲上去暴揍两人,动作凶猛激烈无比,只是全无声响,看着有些荒诞滑稽。
「你过来!」许久没说话的石厚坤突然开口。
薛芸琳不明所以地走近丈夫,看着他从随身的包里抽出一叠文件,甩在茶几上。
「签字!」
薛芸琳似有所悟地拿起文件,一页页地翻看,果不其然,这是一份离婚协议书,其中特别注明,离婚后,薛芸琳将自愿放弃婚姻内一切财产权利,包括房产、汽车甚至珠宝和高档服装这样的个人物品。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薛芸琳没想到一向宽和温雅的丈夫这次竟做得如此决绝,但稍一转念又觉得这样才更合理些,苦笑着签上了字。
她当然不甘心,可她敢说不吗?
电视画面里黄子君已经迫于壮汉们的痛打,不情愿地跪在「大波浪」身前,苦着脸吃下肉棒吞吐;张程斌似乎还在坚持拒绝,但看他身边两个壮汉打得正起劲的样子,估计他也坚持不了多久。
薛芸琳不想尝试坚持不签字可能带来的后果,如果只是被人妖操屁眼,那还算是好的,万一真像杜臻说的,牵来的是十几条狗呢?
在隐峰轩这个地方,似乎无法无天的事是家常便饭,薛芸琳自问不管有什么想法,眼前亏一定是不能吃的。
冷漠地看了一会妻子的签名,石厚坤收好文件,站起身。
「坤哥要走?好戏刚开始呢!」杜臻指了指电视画面,黄子君已经被强按着撅起了屁股,上半身被压在一张桌子上,「大波浪」正慢条斯理地拿着一个瓶子往他的屁股上涂抹着什么。
这边房间里的三人都有肛交经验,都明白这是在做什么。石厚坤一脸平静,无悲无喜地盯着电视屏幕,直到「大波浪」站到黄子君身后,猛地一挺腰,随即开始不紧不慢地抽送之后,他才意兴索然地笑了一声:「我先去睡了。杜子……谢了!」
杜臻冲他随意地挥了下手。
慢慢踱到门边,石厚坤猛然回身,紧盯着薛芸琳问道:「你跟黑子,是怎么回事?」
「什,什么黑子?」薛芸琳心猛地一抽,没想到事到临头又蹦出来一个男人,刚才石厚坤拿出来的照片里只有她和齐鸿轩,她一时没想起那天自己还和高俊见过面,现在遭到突然袭击,恍惚间脑子有点懵。
石厚坤的笑容中带了几分悲凉:「什么黑子?过年吃饭时来我们包厢敬过酒的我那个朋友,你不要跟我说,那天以后你们就没再见过面。」
「哦哦,见过,见过!」薛芸琳终于反应过来,「他,他怎么了?」
「你跟他应该一点都不熟啊,就过年那次见过一面,你倒是想想,还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
「黑子……」薛芸琳假装又是惶恐又是困惑,想了好一会,才带了几分不确定地反问,「你是说我跟他喝咖啡那次?」
「说!」
「是这样,那天,那天我跟齐……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嘛,后来遇到了那个黑子,他的店原来就在边上,他看到我就过来打招呼,嫂子长嫂子短地跟我客气。我记得,记得你说过他是开健身中心的,我那个闺蜜……吴静雅,她那段时间正跟我打听哪边的健身美体啊什么的效果最好,我想反正,反正黑子也是做这一块的,就跟他打听一下健身项目啊,收费啊什么的。在街上干聊好像不太好,正好边上有家咖啡店,就进去坐了一会,前后就二十分钟吧。厚坤,你不会是以为……没有!怎么会呢?!」
薛芸琳这段话说得有些结巴,但并不慌乱,态度诚恳自然之极。
她在心底叹气,虽说事到如今,可能多一个男人少一个男人已经没什么区别了,但她还是想尽可能帮高俊逃脱干系。
想到上次高俊撞到她和齐鸿轩在一起后对她的忠告,薛芸琳感慨万千。虽然也是和自己有过肉体关系的男人,但他最后说的那些话,在今天看来,蕴含着何其宝贵的善意。
可惜自己没听。
尽管如此,薛芸琳也想尽己所能地回报高俊最后一点善意。
至于她给出的这番解释,石厚坤会不会信,还会不会再去调查,那就超出薛芸琳的控制范围了,她只能尽力而为。再说,和高俊之前的那些来往,大多年深日久,应该很难查到了,只要高俊不要自己作死地承认。
薛芸琳默默祝福他不至于被石厚坤戳穿,至少还能维持住表面上的朋友情谊。
石厚坤确实有些将信将疑,但薛芸琳这番话并没有明显的破绽,事涉吴静雅的兴趣和高俊的工作,听上去很合理。最重要的是,高俊和薛芸琳确实只是在咖啡馆里聊了一小会,没有其他任何值得怀疑的举动。何况当天正是薛芸琳和齐鸿轩开房约炮的日子,就算她再饥渴,好像也没有刚约完齐鸿轩,马上再约高俊的道理吧?
也许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石厚坤自嘲地笑:摊上这么一个老婆,真是草木皆兵。
他没再说话,拉开门走了出去。
薛芸琳松了一口气,一扭脸却看到电视画面里显得愈发拥挤,那个房间里涌入了十几个裸男。她又惊又怕地看向杜臻,后者正满带着充满恶意的笑容盯着她。
「好戏没完呢,嫂子,这个节目还要表演很长时间,你得慢慢看。节目没结束,你可不能睡。」
「那,那是要干什么?」薛芸琳突然发现丈夫走后,留下只穿情趣内衣的自己和杜臻在房间里独处,危险度反而更高了,她不自禁地慢慢矮下身子,坐倒在茶几前的空地上,双手抱膝,尽可能把自己身上的各个敏感部位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