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感觉到,她的声音明显的底气不足。
「我没说要杀你,只是……」
项武突然不说话了,又直直地审视着她。
项武的五官极具男人的硬郎与俊美,眼睛却不大,单眼皮,眼角甚至有些下斜,但那目光却是逼人的,尤其当他直直地盯着谁看时,那股寒冷的光芒便直直地射出,就是再怎么强横的人,遇到这道寒光,也都会战憟而不能不躲避。秦楚了不例外,尤其在此时此境,就更是如此。
「不……」
她最怕听到这「只是」二字,腿更加抖动的要站不住了。
「秦主任腿长的漂亮,脚也一定很美。」
「你要干吗?」
说这话时,她的声音发颤,终于说出她最怕的话,「别砍我脚,随便……你怎么样。」
这话其实也是她的试探。
「秦主任死都不怕,还怕少了一只脚?」
她的试探似乎正在被证实,「不……你杀我可以,别砍我脚」,说这话时,她已明显带了哭腔。
「哈哈……秦主任,你应该面对着歹徒大义凛然,一名人民警察,死都不怕,何惜一支脚呢。」
「不要吗……我也不知他是你哥哥呀。」
这话跟没说一样。其实她应该说「我了不知他有你这么个弟弟呀」,但不管怎么个说法,这话却也给出了一个信息——她已经全无公安高官的凛然,而象一个纯粹的弱女子——她进一步地示弱了。
项武得意地笑了,他变换了口气,继续道,「爬过来,象狗那样,爬过来,后果也许没那么严重。」
项武只穿一条短裤,浑身上下什么也没穿,就连脚上,也没穿任何鞋子。骄傲地暴露着那修长的四肢和那一身紧绷绷的肌肉。他将一支脚搭到另一条腿上,仍旧举着酒杯,静静地注视着她。
秦楚站着,她能感觉到她此刻的境遇,她的头脑里开始很乱,但很快便清醒了,她知道她别无选择,但她毕竟是……省公安厅的高官呀!
「我手下那么多弟兄你都跪了、爬了,还在我这装什么衿持呀」,项武用匕首削下一块牛肉,送进口中,看也不看她地又说,「难道你认为我比他们仁慈?」
项武这话让她所有的衿持都显得没必要了。她失败了,输了,而且早就已经认输了。一个早已认输了的人,实在没有必要再表现自己不服输的样子,哪怕只是为了表现而表现。想到这里,便慢慢地,她双膝一弯,跪下去,然后低着头,双手扶着地面,向着项武爬去,一下……一下……
她的意识变的模糊,就连视力也和意识一样模糊,红色的、绿色的、紫色的、黑色的、黄色的……各种颜色铺就的鹅卵石路面,在向后缓缓移动着,移动着……渐渐的,一支翘着的男人的脚模模糊糊地出现在她的视觉中,她停下来,羞与怕害的她不敢抬头,一动不敢动地等待着。
项武用那支翘着的脚支到她的下巴处,把她的脸向上抬起,「你就是那个把我哥踩到脚下的警花呀,哼哼!我等了你好久了。」
项武明显带有报复念头的话又一次令她感到恐惧,她没敢推开那支蹭到她脸上的臭脚。按说,以她的素养,哪怕就是死,也不会让一个黑社会分子这般侮辱的。的确,她是早就抱定了这个决心的。但是,今天,她没有履行这样的决心,她没有敢推开贴在自己脸上的脚,相反的,她在痛苦地摇了摇头后,反而自动地抬起双手,托住那脚,将自己的嘴凑了上去,贴到那整齐排列着的粗密丰满的脚趾上,带了哭腔:「五哥……」
她偷看了一眼项武,又停顿了半晌,才继续说道,「饶了我吧……」
「你也会装可怜呀,这我有点意外,我以为你永远是那么凛然不屈呢。」
秦楚又一次被羞的努力地摇头,然后把脸使劲地埋下去。
「五哥,你不要看她现在装可怜,其实你不知她有多坏呢。」
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胡非,坐到项武的怀中,搂住项武的脖子,看着正给项武舔着脚底的秦楚,愤愤地说。
秦楚听着胡非说自己的坏话,只是抬起可怜的小脸,用那含水的大眼睛看了她一下,想说什么,没说出来,便又低下头,继续舔弄。
舔着,忽然,一颗泪珠,无声地滚落,滴到项武的脚上。她忙用手去拭,又将嘴贴上去。
胡非看到了,「臭婊子,你哭什么?感觉你很委曲吗?」
一边说着,胡非的脚已经狠狠地喘到她的脸上。
秦楚下意识地躲了一下,赶忙说:「没……非姐……我没……」
「哎呀你还敢犟嘴呀你」,胡非似乎受到侵犯一般,加大了声音,「跪过来!」
秦楚挪动双膝,但没经允许,又不敢放弃项武正捧在自己手中的脚,只是将身体调整了方向,直直地正面对着胡非。
「啪!」
一纪耳光打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本能地表现愤怒,本来可怜的小脸徒然在瞬间变的愤怒。
「怎么,你还不服吗?」
随着质问,又是一连串的耳光打过来。
她愤怒着的脸重又恢复到可怜,口中忙说:「不敢了!不敢了!非姐我服,我服……」
「把手自动背过去。」
她看了一眼项武,小心心翼翼地将那支一直捧在手中的脚放到地上,然后才听话地将双臂背到身后。
「你哭丧着脸干吗,给我看脸色吗?」
又是一耳光。
秦楚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表现给这变态的、没碴找碴的女流氓,只是乖乖地挺直了上身跪着。
「对不起……非姐,我错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项武。项武似乎已经把兴趣转移到了胡非的身上,象是观赏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或象是观赏什么新的演技一般,对着胡非的脸蛋使劲地看着,只是偶尔,才看一下跪着挨欺负的秦楚。
「你这贱货,我问你话,你看五哥干吗?」
又是一纪耳光。
她不敢再看别处了,乖乖地看着那张艳丽而又邪恶的俏脸。
大概打累了,胡非这才出了一口气,把身体向后,重新靠到项武的怀中,改换了语调,问秦楚:「怎么样,姑奶奶我打的你舒服吗?」
「是……非姐,我该打。」
「要笑着给我说。」
「是……非姐打的……贱货很舒服。」
口中这样说着,笑脸勉强地艰难地做着,心中一酸,又一汪眼泪猛地涌出,不过好在胡非此时正看别处,她慌张地抹去泪水。
项武手下那个瘦条子过来,给项武报告着媒体最近的动态,「《南都报》有一篇庞王八蛋写的连载,大渝网上有对五哥的链接,新京网也有……」,说着,那瘦子看了一眼直直跪在胡非面前用舌头给她舔脚的秦楚,继续说,「还有,就是这个贱货主持的一个特别节目,也说到五哥。」
秦楚很怕听到的话,偏偏由那瘦子口中说出,她吓的连气也不敢出了,只是把身体向前倾斜成一个角度,双臂仍然反背到背后,低着头一动不动。
「坐这坐这,喝一杯。」
项武对着瘦条子,亲自倒上一杯酒威士忌给他。
那瘦子坐在一旁,擎着杯喝着,看着乖的象个小猫似的秦楚,感叹着:「真他妈的没想到,电视机里那么牛逼的秦主任,在五哥和非姐的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