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你别老鼠趺进秤盘里,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姑娘可不怕你。」
说罢,向前重踏一脚,佯作上前,同时猛力摔出勾在巴大亨臂肋上的右手,这一摔,一半功力已移注到巴大亨身上。
笑面金吾以为她当真上前,一双色眼也就紧盯在她脸上,哪知她忽然一步倒蹬,臆身而起,像一只绿蝴蝶飞到远在身後的二名彩衣少年头上,一掌劈落。
巴大亨也大喝一声,斜跃三丈,猛向四个豪奴挥管。
这对假夫妻事先定计,同时发动,端的迅疾如风,连那笑面金台也觉事起突然,仓皇失措,不知先打击那一个是好。
就在这一刹那,二名彩衣少年忽然失声惊呼,分别跌开丈余,赵卿卿身子一沉再拔,弩箭般激射入园。
煮熟了鸭子居然会飞,不由气得笑面金吾一张姣好的面孔变成铁青之色,厉喝一声,纵身追扑。
蓦地,「轰」一声巨响起自果园边缘,四条身影有加四块大石被抛向这空中。
原来以王本来为首的四名豪奴不知巴大亨获得赵卿卿内力暗助。已将输入体内的潜劲贯注全身,一见巴大亨挥臂而到,四人连忙将他围在核心,那知巴大子振臂一挥,全身劲道悉数发出,立将四奴一齐震飞。
一招过後,巴大亨也急向果园奔去。
姓郑的因笑面金吾已答应将巴大亨让给四个豪奴,自己已少了一分耽心,故尔毫无提防,猛见巴大亨一臂击飞四奴,但逃奔时却似脚下虚飘无力,上躯晃动,这才惊愣地喝出一声:「小子休走!」
巴大亨相距果园最近,三脚两步奔了进去,藉有树木障蔽身形。急急向果园深处疾走,忽闻笑面金吾叫道:「郑老弟,放过那小子,过来截这贱婢!」
赵卿卿娇声骂道:「要来就快来,迟了我可要去扬你们那免子窝了。」
笑面金吾怒喝一声:「你敢!」
赵卿卿笑道:「有什麽不敢?你和我们罗小姨交好,该知道「六畜媚香」足够收拾你们一窝免子。」
巴大亨听她骂声越去越远,也急循声而行,希望能会合一起,哪知没走多远,赵卿卿忽又寂然无声了,祗闻得那姓郑的叫道:「这贼丫头脚下倒是飞快,看来不必追了,还有那小子藏在园里,只要守住果园,不愁贼丫头不自投罗网。」
笑面金吾笑道:「老弟好主意,守株待免不失为妙计。」
巴大亨一听凶徙对答,便知赵卿卿未落敌手,回想方才耳边叮嘱,料知她必定再同果园,但这果园广裘几十亩,浓荫蔽天,要找一个人也不容易,抬头一望,日影不过在辰巳之交,暗忖她纵是去而复返,也当在夜晚,敌人既在林外守株待免,自己也该珍惜光阴,再练一练内功和拳脚。
为了防备敌人进园搜寻,他希望能找到一处隐秘所在,遇树拐弯,一路行进,也不知究竟岂到了什麽方位。
蓦地,忽间一个沙哑的声音叫道:「小伙子,你到这边来。」
巴大亨吃丁一惊,收步望去。
只见一个褐衣老人盘膝枯坐在一株果树下面,对著一块石板,」道:「老丈可是唤我?」
「难道还有别个?」褐衣老人双目射出慑人的光芒。
巴大亨略为犹豫,随即移步上前,相距三步,拱手道:「不知老丈召唤有何赐教?」
揭衣老人目光向他脸上转了几转,徐徐道:「你怎能走到一这里来的?」
巴大亨从容道:「本大亨被人追赶,避入果园,无意中信步到此。」
「无意?」褐衣老人淡淡一笑道:「你知道一这里有迷阵麽?」
巴大亨愕然道:「有什麽迷阵?」
褐衣老人苦笑道:「我也不知是什麽迷阵,当初也是无意中走到此地,结果就被困了十几天,若不是有很多果子充饥,饿也要饿死了。」
巴大亨大诧道:「老丈何不认准一个方向直走?」
杨衣老人笑道:「你自己走走看。」
巴大亨知道定有古怪,但自己可偏不信邪,恭声道:「哇操!老丈若是不见笑,小子倒想试一试。」
褐衣老人淡淡地道:「你尽管试,若不走回这里,就算你本事人。」
巴大亨料知对方不至於骗人,只因进来十分容易,岂有走不出之理?受了好心驱使,终而别过褐衣老人,对准一个方向而行。
哪知才走丈许即遇上一株黑树,迫令向右一拐,绕过树後,待欲直行,偏又被另一株果树挡著。
每一株果树好像只偏尺许,但为了让开果树,不得不略为偏移,经过了炊许时光,果然又转同原地。
褐衣老人哈哈一笑道:「小子,你这时相信了吧?」
巴大亨脸皮一红,皱眉道:「兀是古怪,小子不得不信。」
褐衣老人指著面前地上道:「留点力气坐下来谈谈吧,若再这样走个昏头转向,不活活累死你才怪,这座迷阵不但令人迷综,大约连声音都传不出去。」
巴大亨回想刚才逃进果园深处之後,果然没再听到笑面金吾那个凶徒喝骂,知道褐衣老人说得有理,告罪坐下。
才又见老人面前石板上划有不少方格,每个方格里还有两个字码,由方格的外表看来,很像是一种模盘,但从来又没见过这种棋盘,不觉多瞥一眼。
褐衣老人微笑道:「小子,你可曾学会了「六艺」?」
巴大亨肃容道:「哇操!我资质粗陋,虽曾跟老和尚学过礼乐书数,不过略知皮毛,至於射御二艺,更可说从未学过。」
褐衣老人持须悠然道:「你为何不学?」
巴大亨意地觉得一这位老人目光炯炯,隐含一种威严,令人不敢正视,下意识想到可能是位武林人物,正色道:「没人教我呀!」
褐衣老人淡淡一笑道:「普天之下,何人敢称明师?好吧,你小子今日遇上了我,也算有缘,只要你能解透石上之谜,我就教你速成一种快逾奔马的轻功,打不过人就跑,除非遇上项尖高手,安全可获保障。」
巴大亨目下急需修练各种武艺,禁不住喜形於色,但心念一转。忽然想到一般武林人物都能高来高去,登瓦上树捷逾猿猴,此老既是身怀绝艺,怎不由树顶脱困,而在此守株看石,还说几乎要被饿死?
褐衣老人目光凝注,似已明白巴大亨的心意,微笑道:「你是怀疑我既谙轻功绝艺,却为何被困在这里麽?」
巴大亨轻轻点头,坦然道:「不错!本大亨不善说谎,确实觉得老丈尽可登树而去,不必守株在这棋局後风,终日以果实充饥。」
褐衣老人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有话就说的老实人,不过我坐以待毙,乃是固於自己的心誓。」
巴大亨讶然道:「何谓心誓?」
「心誓就是自己立定的决心。」褐衣老人十分祥和地说道:「我虽可由树顶脱困出去,但我决心悟透此阵的奥妙,故立誓自律,苦苦思维,尤其见这块石上留有字码,蕴有深意,无论如何也得索解明白,否则宁可坐死於树下。」
巴大亨见这老人对自己誓言都凛然遵守,不禁肃然起敬,躬身一拜道:「老丈真乃天下之信人也。」
褐衣老人情忽然一黯,经叹一声道:「信人?天知道我也失卜一次,致使……」
猛可一顿,改口道:「罢了,可一不可再,你先索解石上谜图,我替你采摘几个果子来。」
巴大亨见他起身要行,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