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住王亦君的脖颈,将斜枕在他的肩
,泪水簌簌掉落。
王亦君心中一宽,亦忍不住流下泪来,紧紧地抱着她,悲喜浮沉,百感杂。暗香弥绕,烛光跳跃,炉火熊熊闪耀,屋内安宁平静,温暖如春。屋外,那狂肆的风雪从缝隙问传来尖锐的呼号,悠远得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两
就这么依偎着,平和、温柔、甜蜜而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雨师妾梦呓似的叹了一气,如轻烟薄雾般虚弱飘渺,微笑道:“这些年来,我虽然风光无限,却常常觉得自己命苦福薄,心底里丝毫也不快活;被老妖毁容之后,更觉得上天对我好生不公。但直到现在才发觉,原来上苍竟是如此恩眷于我……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王亦君心下感动,轻轻地吸吮她的耳垂。耳垂乃是雨师妾的敏感带,被他这般撩拨,麻痒难当,格格一笑,将他轻轻推开;双颊火红,竟突然有些害羞。王亦君心旌摇,捉狭心起,正容道:“是了,被你这般
科打诨,险些忘了正事。”
雨师妾见他说得严肃,略为一怔,微笑道:“什么?”
王亦君左右他顾,蓦地闪电似的翻身将她压倒,笑道:“春宵良辰,夫君竟忘了和娘子圆房,这不是天大正事吗?”
雨师妾娇躯绵软,在他身下无力地挣扎,红着脸笑道:“好不要脸,还没拜过天地,就想玷清白。”
王亦君笑道:“此心天地可鉴,何必拘泥俗礼?此处房花烛,你的盖
我也揭开了,接下来自当是圆房了。”
探手迳解她衣襟,朝那雪丘幽谷摸索而去。雨师妾“嘤咛”一声,酥颤骨,几欲晕厌,许久未曾与他亲热,这些
子相思益苦,此时久旱逢甘露,被他这般胡
摸探,恣意轻薄,登时瘫软无力,
迷意
地任他摆布幽香扑鼻,娇喘吟吟。那滑腻柔软的
丘滚烫如火,烧得王亦君
火如沸,顷刻燎原。正欲分花拂柳,长驱直
,却听石门突然传来“砰砰”轻响,似有
在迭声叩门。
雨师妾一颤,蓦地清醒,低声道:“有来啦!”
王亦君吮舔她的肩,含糊不清道:“多半又是前来采病的,不必管他。天大地大,没有圆房事大……”
雨师妾吃吃而笑,被他亲吻到敏感之处,不由酸软动,但听那敲门声越来越响,心绪忐忑下宁。
当下趁着王亦君松手勾她腰之际,缩身一滚,翻了开去。掩住衣襟,笑道:“你去开门吧!说不定是那两个小指美
。若是她们知道你不顾伤势,和我做此天大正事,只怕一怒之下往你的药里加上几棵断肠
呢!”
王亦君又是气恼又是好笑,知她说的是巫姑、巫真,适才她们为他疗伤时,听说他怒发冲冠为龙,娇嗔大发,醋意冲天,痴
之状令他颇为消受不起。雨师妾带上面具,笑道:“再不开门,她们便要从门缝里钻进来了。”
翩然朝石门而去。
“轰!”
石门方开,一阵狂风怒卷而,石桌、香炉登时“乒呤乓啷”四下
撞。雨师妾呼吸一窒,突觉两道
影电也似的朝王亦君扑去,失声叫道:“小心!”
想要追阻,却被一道强猛无已的气震得跟舱后退,心下大寒,不知来者究竟是谁?
“砰!”
石门紧闭,大风顿止,石床上赫然已经多了两;左边那男子蓬
垢面,
须如车,乌衣长裳褴褛邋遢,满脸玩世不恭的笑容;右面坐了一个矮矮胖胖的秃
老者,长须飘飘,腆着大肚,腰间挂了一支污迹斑斑的大弯角,旁边悬了一个巨大的酒葫芦,正笑嘻嘻地打量着王亦君二
。
雨师妾正自惊疑,却见王亦君“啊”地一声,极是欢喜,朝那乌衣男子行礼笑道:“赤前辈别来无恙?在下有伤在身,不能相迎,还请勿怪。”
她心中一凛,蓦地想道:“难道这邋遢汉子竟然就是两百年前的大荒雨师赤松子?”
乌衣男子倏地拙住他脉门,探察经络真气,耸然动容,起身哈哈笑道:“小子,你倒真是海鳖命,早知双老怪接连五掌也打你不死,我们也不必大张旗鼓,掀起这场冰风
了。”
王亦君一愣,又惊又喜,笑道:“原来这场风竟是前辈为我张罗的挡箭牌吗?”
急忙大礼谢过。
乌衣男子手掌一翻,气鼓舞,将他稳稳托起,扬眉笑道:“小子,当
你救我一命,我不过拍拍
扬长而去,今
你又何必与我客气?”
顿了顿,斜眼瞥望那矮胖老,嘿然道:“何况今
若没有这老疯子相助,我又哪能招来这么大的狂风?”
王亦君心中一动,失声道:“难道这位前辈竟是土族风伯?”
他曾听蚩尤述及与风伯激斗之事,适才初见这矮胖老者,便隐隐觉得似曾相识,经赤松子这般一说,登时恍然。下午这场冰风突如其来,凶狂恣肆,为大荒数百年来所罕见,众
心中都有些惊骇,只道是五族有甚言行惹怒苍天,召来如此恶兆,不想竟是两百年前的大荒雨师与当世风的联手杰作。
风伯见他们色惊愕,不由大为得意,摇晃脑哈哈笑道:“稀泥
的,当今之世除了风爷爷我,谁还有如此能耐?”
声如锣,刺耳嘹亮。
王亦君莞尔道:“小子有眼不识泰山,风恕罪。”
心下暗自诧异,自己与他浑无关系,当蚩尤一行还险些被他的飓风刮得一命呜呼,何以今
他竟会出手相助?赤松子似是瞧出他心中疑惑,嘿然道:“小子,我和这老疯子是一百多年的老朋友了,就如同你和那愣小子蚩尤一样。”
风伯眼中一亮,咧嘴叫道:“是了,那蚩尤小子呢?怎地没跟你在一起?那混小子有点意思,现在敢和风爷爷我这般死缠烂打斗气的可没几个啦!稀泥的,快快叫他出来,与我再斗上几合……”
他说得高兴,沬横飞,却没瞧见王亦君黯然的色。雨师妾生怕王亦君担心蚩尤,影响伤势恢复,微笑道:“原来风上昆仑山是为了找
打架吗?”
风伯瞪眼道:“那是自然,白老开蟠桃会,昆仑山上到处是自大狂妄的欠揍小子,正是找
打架的绝妙场所。打完架还有关酒可以偷喝,房子可以
拆,稀里哗啦一场糊涂,真他
的妙不可言。”
哈哈狂笑。
王亦君早闻这疯疯癫癫的老儿生平有三好:打架、喝酒、坏。今
一见,果不其然。心想,蚩尤对打架与喝酒亦兴味颇浓,又是桀骛倔强的恶脾气,难怪这老疯子与他不打不相识,视若忘年知己。
雨师妾心中一动,笑道:“风若想在今年的蟠桃会上鼓着腮帮玩个痛快,有一个必须早早收拾了,否则只怕你连一丝微风也吹不起来呢!”
风伯急忙问道:“谁?白老?白丫
?石呆子……”
他一连念了一长串名字,雨师妾只是摇,见他挠
抓耳,心痒难搔,方才指着王亦君微笑道:“就是他。”
王亦君一愣,不明所以。风伯瞪着眼睛看看二,道:“小丫
,这小子不是你男
吗?难道你要风爷爷帮你谋杀亲夫?”
雨师妾双颊滚烫,笑啐道:“你胡说什么?我只是让你将他赶得越远越好。你不知道他有个定海珠吗?他和白老是亲家,若见你在此捣
,岂能袖手旁观?趁着他现下伤势未愈,赶紧将他一
气吹回东海。没了他妨碍,今年的蟠桃会就由得你胡闹了。”
风伯吃了一惊,眼睛滴溜溜的望着王亦君,咧嘴笑道:“定海珠?稀泥的,瞧不出你小子竟有这等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