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洁,怎能穿别
穿过的衣裳?而且是沾了血的衣裳。
之前在长公主的别庄里,殿下同太子起了争执,弄了一身酒菜,殿下虽没沐浴,但好歹让她擦拭了身体,还换了新衣裳,且饭菜的污渍,更远比不得血污尸臭。
当时殿下能受得住,此刻却未必。
她觉得他受不住。
故而有此一问。
毕竟,长公主别庄那次,她只是不解,但并没有问。
“大呼小叫些什么?想把外引来?”谢承思颇为怪地看着她。
“殿下若当真要穿旁的衣裳,便穿地下这些吧,
婢没让它们沾到脏污。用炉子熏熏,也能勉强遮盖他们身上的味道。”降香压低了声音劝,当真从包袱里拿出熏炉、香末、火折子,一件一件地摆在桌上要燃。
谢承思被她气笑了:“熏衣裳?等你熏好了,是要到鸣,还是到天亮?索
现在就去外间大喊一声,把村民都聚来,说这里住了个
香成痴的大家娘子,
通香道,最
浓香,请他们都来赏脸品鉴!”
原来殿下也知道,他对浓香的好,像个贵
娘子啊。
降香低下,任谢承思责备,思绪却飘到了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去。
“把你带的玩意儿都收起来!衣裳换上!”谢承思见降香不语,提高了声音补充。
“婢动作快,不会熏很久。”降香仍想争取。
“还敢狡辩!”
“不敢不敢。”
这回,降香终于知道,要小声偷偷说了。
甘松回来的时候,降香已经换好了衣裳。
她拆下了所有首饰,将发束成男子的样式。
“殿下,属下已探明,此地只有这五,再无别
。厩旁停着一辆牛车,应当是做运尸之用。”甘松向谢承思禀道。
“你把衣裳脱下来,换给我。你穿那套衣服。”谢承思除了将对降香说过的话,对着甘松又说了一遍,还加了些东西,“把那辆车套在我们的马上,我们驾它出去。”
“是。”甘松刚被谢承思敲打过,知道不该多问,应下便照做。
对比之下,使谢承思狠狠地剜了降香一眼。就她话多!
三迅速将衣裳处置妥当。
降香偷偷觑向谢承思无数眼,总怕他忍不住,要扯下衣裳抓挠。不过早些时候,她下马车时,当真以为殿下要投宿,往包袱里装了他治腿的药膏,以及玉容膏。应是够为殿下涂抹的。
但看了许久,谢承思却一直色如常。
降香也不再纠结,从水囊里倒出一点水,浸湿了一张净的帕子,仔仔细细地将五根手指擦净。这才走到素舆后,准备将谢承思推出去。
不管殿下如何忍,她是很知道他洁的。
她刚杀了,手上沾了血,又给死
脱了衣裳,还是要弄
净,才好触碰殿下。
“弃掉这架素舆,直接背我上车。”谢承思开制止她。
降香本不打算纠结的心,又不由得担忧起来。殿下既穿了脏衣服,又失了代步的素舆,以后可该怎么办?
担忧很快便表现在她乌黑下垂的眼睛里。
“看什么看,不舒服就别看!”谢承思转,直视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