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
“哈哈、欢迎、欢迎!”她殷勤地接过他手中的刀,放在一旁,大声迎他。招呼的声音比她往说话时,要大上许多。
这反而使缬更加尴尬了。
现下他两只手都空了,放在哪里都觉得变扭,只好抓着衣角,放在指间揉搓。
降香如今是王妃。她亲自为他看座,无论从尊卑的道理上,还是他个的私心上,都让他有种倒错的不适感。
座上像是扎满了刺,让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最终还是浑身僵硬地坐了下来。
好在降香并没把缬带来的刀,放得太远。
他抬手一勾,就能重新拿在手中。
这把刀能带来新的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使时间没那么难捱。
缬垂下眼帘,专心解开包着刀的棉布,心无旁骛:“这把刀,便算是贺礼了,祝贺王妃娘娘终于修成正果。刀是我们府卫诸
一起凑的,出于京名家之手。为了避嫌,我没给它开刃,等王妃以后要用时,可以再找
开刃。”
“以王妃现在的身份,我们就算用尽了钱财,去寻些金银珠宝,或是子的首饰,恐怕也不太相称。故而,我们去求了这把刀。”
“此刀刀身轻巧,刃弧也是王妃曾经惯用的,用最坚硬的矿石打造,不易折断,王妃可以先使几下试试。”
解开了棉布,缬双手托着刀,递到降香面前。不仅眼睛垂着,连
也低了下去。
对她的称呼,已经变成了“王妃娘娘”。
态度十分之恭谨。
仿佛是生怕亲昵一点,就要冒犯了眼前的贵。
“哈哈真的吗?多谢多谢!”降香依旧大声,语气依旧夸张,“那我就试试咯?”
她接过刀,旋身在空中舞动了几下。
刀做得确实用心,连刀柄都是照着她的习惯和手掌大小打磨的,刺砍戳斩,每种动作,皆顺滑流畅。
降香对它不释手。
她将刀抱在怀中,兴冲冲地再次对缬道谢:“多谢!多谢你们送我这把刀!”
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羞红,既喜又愧。
喜的是府中旧识,还记得她的喜好,愿意送她礼物——这大概说明,大家已经放下了;愧的是……不提也罢。
激动之中,她似乎没发现缬的异常。
虽然有些事,降香不想提。
但它们绕不过去。
缬说要来,她便一直处于忐忑之中。
她也一直在对自己说——无论是鼓励也好,迫也罢,总归是叫自己不许逃避,要得到明确的答案:她是否可以得到原谅?
可当她真见着,却不知道是怎么了,嘴
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突然便开始大声说话,使她整个
的态度,热切得有些不正常,甚至像脑筋出了问题。
好像只有声音越大,表现得越活泼外向,内心中的不安和犹豫,才能藏得更一些。
不过行为怪归怪,缬还是愿意同她说话的,这就够了。
降香吸一
气,终于说出了她
心准备的腹稿:“我不会再背叛王府了。”
缬没有正面回答,他又将话题绕回了刀上:“刀可还好使?若有不顺手的地方,我再拿回去叫
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