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遥远的遗憾不放,难道是将我当作他的责任?他永远这么有心,但我不想当他的责任,那有甚么滋味?我俩都欠对方很多,即便这样在一起,只不过是偿还契约!
我约略知道方向,我俩圣诞夜对话的青山步道离此不远,于是我想过去看一看。
让我把这个你远远丢开,驰向已成为歷史的种种痕跡。我会追上相识还不太久的我们,那时的人生宗旨是倾诉废话和酒食作乐;然后,我可能便会追上还没见到你的自己,「shermn创厨」初开张、游戏人间的自己;再接着,是童年孤独受虐又誓不低头的自己;再接着,是尚未降生的混沌。
我会逆向追上时间!终有一日会再见到那个你,和那个我,那时我们都好好活着,不是恋人,却比恋人还更亲密相契,一双一对,暮暮朝朝。一想起那院落地上我俩肩併肩的影子,我怔忡了一下,时速降回到六十哩。时速回升,六十八。时速超越我的预期,八十二,八十五。太久不曾骑摩托车的我,说不紧张是骗人的,汗水冒出,又被狂风吹乾,反反覆覆。我的念头很怪诞,可是我别无他法,我只能向前,不能调头回去,我处理不了自己作下的决定。在曲曲折折的山丘公路上,我只能逃。
逃离现世身份,和它所背负的凌乱爱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