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得更加草率了。
齐洛不动声色地望着他,虽然明明接收到了“此路不通”的信号,内心却充满了不甘。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切阴谋的核心就在这个男人身上,但齐洛却不能像往常对待嫌疑犯那样冲动,尽管已经如此接近。
“因为接到了她出事的消息,我才回到了达鲁非,尽管服役期还没结束。”他鼓起勇气说到,即便对方已经不给他任何有意义的回答,他也必须把盘踞在心头的最大疑问托出。“后来,我找到了她,顺利把她送去了贺泽,托付给了一位朋友照顾。没想到不久之后,我就听说他们有了婚约。”
“真不错,那应该是个幸福的结局。”雷枢笑了笑。
“雷枢阁下,您难道不知道我这位朋友是谁,包括他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吗?”对方的话刺穿了他的痛处,想到那个超出了他承受能力的悲剧,齐洛就愤恨难平,这个一度沸沸扬扬的事件,他竟然还装作一无所知。齐洛差一点就把俊流的事情说得更加直白,去撞击这个男人虚伪的外壳。但他最终强忍了下来,在这里撕破脸皮只会陷自身于危机之中。“虽然我对您一无所知,但在达鲁非,以您的能力,要了解我的背景都不过是举手之劳。您完全能比我自己更了解我——了解齐洛这个存在。”
“我真的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巧合,是我经过敏了。”他嘴上说着,却无法控制思绪的蔓延,那些日夜困扰着他的无数疑虑,已经以他遏制不了的速度汇集起来,从看不见的远方涌到眼前,将所有无常的波动联系成了完整的景象,供他重新审视。
“姐姐她只是个没能出生在好地方的孩子,像生存在夹层区的所有贫民那样,为了果腹而辛苦劳动,过着庸庸碌碌的日子,对吃饱穿暖有着最卑微的愿望。”
“但她至少像个普通人那样按照自己的方式活着,还有幸得到了您出于人道主义的帮助。她和丘堡黑市,和军队,和国家之间的倾轧,和任何阴谋都没有半点关系。若您能让我确信这一点,我会非常感激。”
他的语调有点急,显得近乎迫切。但讽刺的是,现在的齐洛,已经什么都不相信了,意识到某个疑问的他,心像忽的一下,沉到了从未有过的冰冷深渊里。
俊流,你告诉我,我们豁出一切想要保护的东西,难道从一开始就被夺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