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干什么?”他忍不住认真地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这也正是我想问你的。”俊流反问到,“我能知道你的目的吗?麻古知道你背着他和左拉威有勾结么?”
“少他妈嘴臭,”斑点突然上了火气,“你说谁和左拉威勾结?别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贱。”
“抱歉,我失言了。”俊流反而一点都不见怪,继续追问,“我一直觉得你们俩之间的气氛不太寻常,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吗?”
“凭什么要告诉你?”斑点抄起手,翘着椅子不屑地仰起了下巴,“有什么好处么?”
俊流默默地笑了笑,放下勺子后,他将盘子里的最后几颗剩下的米饭用手抓起来放进嘴里,顺势舔了一下手指。早在入狱之前,他就已经养成了不浪费粮食的好习惯了。
“听左拉威说,你也曾经是‘血布谷’的一员?敢打劫丘堡黑市的强盗,也就只有你们了,据说当年真是名噪一时啊。”
那只乱吠的疯狗!斑点翻了个白眼。
“但出了那件事之后,就只剩下了你和麻古两个幸存者,现在不但寄人篱下,还得和黑市的犯人们朝夕相处,连身边人也必须处处提防。沦落到这步田地,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斑点越听越觉得刺耳,索性一拍桌子蹭起来,端起空空的餐盘就走。
俊流毫不迟疑地追了上去,快步走到他一侧的位置,一边装作在流洗台上冲洗餐具,一边低声问,“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帮左拉威偷这张图纸,你也想逃出去吗?”
“听着,”青年不耐烦地瞪着他,“你们要干什么我他妈不感兴趣。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幅轻信他人的蠢样!有人稍微示个好,帮你两次,你就毫无防备地交心,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就想玩玩你,给你个教训,懂吗?”
俊流无辜眨了眨眼睛,“但是,就算我被整得再怎么惨,你也不会开心吧?因为你最想惩罚的人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真正的罪人不忏悔,你伤害再多无关的人又有什么用?”
“滚蛋,别烦我!”斑点气结,简直想废了这副伶牙俐齿的嘴,他连珠炮似的说道,“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忏悔?我早就放弃了!你还不明白大鬼是什么货色吗?我最好的朋友,还有团里所有的成员被剿杀的时候,那混蛋只是冷眼旁观,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根本就没把我们当回事!一个不在乎我们死活的人怎么可能有罪恶感?”
俊流沉默了片刻,叹口气说,“可你一直很喜欢他吧。”
斑点的动作停住了,他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慢慢恢复了洗盘子的节奏,却很长时间没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