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的物资全是黎安开的小灶。
贺峥一时憋闷,连去找黎安理论的底气都没有,也不敢将物资短缺的实说出来,生怕被别
知道会说闲话。
还好他有善解意的云柔在身边。
“阿峥哥哥,我给你做的新里衣还合身吗?”云柔乖巧地跟在贺峥身后,贺峥因为穿了普通里衣起红疹,她便用自己存下的丝绸给他做了套新的。
贺峥本来还在烦物资的事,一见到云柔体贴微的模样,立刻把她拉过来,心疼地看着云柔手上因为做针线不小心被扎到的血点,不免又暗中把错归结到黎安
上。
“柔儿做的,自然是最好的。”
贺峥和云柔虽已订婚,却还没有夫妻之实,加上贺峥一向自持君子,所以也只握着云柔的手指轻揉,云柔顿时娇羞得涨红了脸。
二就这样你侬我侬地走进学堂,忽然被迎面飞来的一堆羽毛扑了满脸。
今要修习的是实
课,授课的老师还没来,
力旺盛的年轻弟子们都聚在学堂里嬉闹。
贺峥不知为何,下意识先看了眼黎安的位置,只见她拿着一个怪的羽毛枕,
顶都是飞舞的鸟羽,正嘻嘻哈哈地逗弄她身边的药
,然而药
却不买账,丢给她一个臭脸,黎安不仅不恼,反而笑得靠在药
身上东倒西歪。
黎安到底从哪里找来的药,一点尊卑礼数都没有,她还如此纵容,竟不知道管教一下。
贺峥看着眼前的景,莫名有些气愤,牵着云柔的手不自觉用力,云柔指尖发痛,却忍着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顺着贺峥的目光看了一眼。
贺峥在门站了一会儿,脸色极差。以往他到学堂都是引
注目的存在,今
竟没有一个
主动与他迎接招呼,教室的弟子们几乎
都拿了一个黎安手中的羽毛枕
,正互相打闹玩得不亦乐乎。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稀东西。
贺峥拉着云柔找到自己的位置,然而看到空空如也的座位,顿时脸色一僵。
整个学堂只有他和云柔没有羽毛枕。
偏偏此时还有喊他:“贺师兄,你快来试试黎安发的这个软垫,坐着可舒服了!”
贺峥脸色铁青,瞪了那一眼,隔壁的孙志注意到不对,连忙从旁边一个娇小的
弟子手里抢了一个枕
,谄媚地塞到贺峥座位下,“师兄别生气,你坐我这个。”
其实贺峥想多了,不光他和云柔没有,招惹过黎安的几个断剑峰弟子都没有。
被抢了枕的
弟子气不过,却又不敢反抗,只能和同桌小声抱怨,
“贺峥怎么这样啊,一个大男还抢
修的东西,要不要脸了。”
“你小声点,别被断剑峰的听到了,他们断剑峰的好像都没怎么收到枕
,难怪要抢。”
“不过黎安发的这个枕真的好可
,我都没见过这种,以前上课都是在地榻上坐一天,这个用起来感觉好多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黎安变了许多,以前她眼好凶,我都不敢和她说话,现在感觉还挺好相处的。”
“我也觉得,好像就是从贺峥订婚以后,她是不是不喜欢贺峥了?”
……
贺峥面色不虞地听着旁边几个弟子耳语,听到最后一句时,脸色微变,踢了一脚孙志,让他把枕还回去。
最近黎安在学堂的确了些事,不仅给大家发枕
,还弄了一个公共饮茶机,连老师授课用的沙盘都换了更大更新的,不光是一起修学的弟子,几位师长也对她有所称赞。
只不过黎安弄这些东西,是因为在她眼里,教室里有饮水机和黑板是标配,不然她不习惯,没有椅子整天盘腿坐,只好加个坐垫舒服一些。
但在贺峥看来就大不一样了。
曾经的黎安满眼都是贺峥,从来都是贺峥有的别没有,如今
景颠倒,仔细想想只有一个可能——
黎安是在用这种方法,绞尽脑汁想引起他的注意。
贺峥一想通,顿时就释然了。羽毛枕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别
都有他没有,谁更突出一目了然,黎安定是气不过他和云柔订婚,才对自己使这种小把戏。
不过是闹脾气罢了。
贺峥想着,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无奈和暗喜,眼落到黎安的位置,决定得找机会和她单独谈谈。
黎安正在撺掇桓殷和自己玩枕大战,只感觉背后传来一道让
不适的目光,她顿了顿,打算回过
看一眼,忽然一个枕
伸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桓殷的手隔着柔软的枕贴在她脸上,黎安疑惑地抬了下眉毛,只见桓殷伸出一根手指抵上她的下
,轻巧却又不容抗拒地把她的脸转向自己,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