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药剂,没错。
而等到他骑着自行车,连夜赶到对方所说的医院。
出来招待他的并非是上回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反而是一个长的肤白貌美的年轻护士。
“许特助临时有事,所以江先生可以先把东西给我。”
对方的指尖将要擦过江黎的手背时,他的身体明显一顿:“不行”,察觉到来人的意图,他连忙抱着手中的银色保险箱往后退了好几步:“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说谎?这里面装着很重要的东西,要真像你说的那样许特助临时有事先走了,你…你……”
他结结巴巴的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让他先打个电话给我。”
完全意料之外的反应。
一时让江黎对面的护士都有些哭笑不得。
“你怕我是坏人?”
“我没有”
“我真的不是坏人”
“有谁家坏人会把坏这个字主动贴在自己脸上啊?!”
两人的纷争很快就吸引了办公室内几名主治医师的注意。
理查德正给温资舟科普许殊出院以后,饮食方面都需要注意些什么,见状也忍不住停下话头,好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说是有个患者误会了我们科室的护士要伸手抢他的东西,好像还闹着要报警呢!”
“有这种事?”
闻言,温资舟也不由得淡淡拢了下眉,扭头,隔着办公室内只能向一面透光的单向玻璃,他的视线也自然而然的也落在了走廊外面那个背对着他站的男人后头。
“好好好,江先生你先冷静下来”
对面的护士显然也没想到江黎一个小小的工人居然也能那么难缠,她拿起公用座机,拨了一串儿数字,等到电话那头的人接听以后,才小心解释着说:“许特助的电话,你不是不相信我吗?那总该相信许特助吧!我让他和你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江黎现在不接也得接。
他梗着脖子,接过听筒:“喂?是许特助吗?”
确定来人确实是受到了许特助的委托。
江黎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别别扭扭的把手中的保险箱递到对方手里,小声道:“不好意思小姐,刚才是我误会你了。”
护士闻言倒也没什么说什么,她抿了下唇,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的从江黎手里将东西接过,即使她心中努力装作不在意,但眼里刹那间闪过的轻蔑和嘲讽始终是骗不了人的,她承认,自己刚开始确实是看上了男人的脸蛋儿,毕竟好看的男人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人面对她的美色诱惑非但没有落入她提前布置好的美色圈套里,反而还险些让她在众人面前丢了大丑。
这让护士气恼的同时又不免觉得十分怒不可遏。
所以,在刚才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散去后,她单独把江黎留在外面,故意晾了他一会儿。
等到她觉得自己心里爽了,估计惩罚够了,这才慢悠悠的从药房走出,假装惊讶道:
“呀!江先生你怎么还没走!”
说完,也不给男人辩驳的机会。
护士又操着刚才那副假惺惺的态度,刻意在众人面前大声说:“刚才的事都是一场误会,我也没有怪江先生你的意思,只不过你这人怎么那么死心眼呢?我说走的意思就代表江先生您现在可以走了,难不成你还想一直纠缠我不成!”
她这话一说,搞的江黎就跟一个求爱不成,就变态尾随别人的死流氓一样。
江黎明知这女人是故意给他找难堪,但心里还是没有丝毫怨怼,他有些羞窘的摸了摸脑袋:“对不起,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这人从小谨慎就惯了,所以在某些方面可能会比较固执,而且,箱子里面装的东西确实是很重要,要是丢了,依我现在的工资就算是把我卖了也是赔不起的。”
见状,护士更得意了。
“怪罪您?我哪儿敢啊?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护士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看来你对自己还是有几分明确的认知”
不知何时,已经目睹了全程的温资舟忽然拨开人群,从走廊的拐角走了出来。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盯着,前方这个傲慢且自大到不行的女人,好看的凤眼微微眯起:“Vvn”,他薄唇轻启,低声念出对方傲人的胸脯上挂着的胸牌姓名。
“你…你是谁?干嘛叫我的名字!”
原本还想脱口而出的话冷不丁被眼前这个男人打断,Vvn随即不耐的挪开视线,定睛一看。
我的天呐,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骨相么优越的人。
虽然很不想承认对方举手投足间的完美,但是,不得不说,温资舟光凭外貌给人带来的冲击力虽不敌裴星阑那般惊艳动人,但还是很能引起在场众人尤其是女性间的共鸣的。
Vvn在愣的瞬间,心里也突然涌上一丝不太妙的感觉。
她几乎立刻就做出了反应:“先生你可能误会了,刚才这位先生和我…”
“误没误会,我自有眼睛去判断”
本来人声鼎沸的大厅,突逢这么一遭,一下就没了声音。
四周投来打量的视线,温资舟的目光像了离了箭的弦,丝毫受到外界的影响,仍旧牢牢钉死在面前这个姿态姣好的女人身上:“而你,Vvn,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到底谁给你罔顾患者诉求的权利!”
“不是!不是这样的”目光相接时,Vvn很明显的感受到从男人身后所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并且如此强大的气场,让她一个普通人想忽略都难,思来想去,她还是忍不住出言为自己辩解:“这位先生他不是我们医院的病患,他…他…”
温资舟的语调微扬:“他什么?”
“他就是个打杂的,说白了就是给人跑腿的!是他不礼貌在先!为什么你们那么没有绅士风度,居然为难我一个女人!”
她话音刚落,现场就掀起一片哗然。
有不少全程围观此事的病患,见状,都忍不住出言为江黎声讨:
“喂!小姐!做人要诚实一点!明明是你刚才动手去拿这位男士手上的东西!怎么一到了你嘴里就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生生把别人形容成胡搅蛮缠的恶人!”
“呸!什么人啊…那么蛮不讲理”
“这位先生!我能证明站在你身边的男孩儿完全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他是清白的!”
“对,他是清白的!”
温资舟眼眸深邃如寒潭,闻言,他不带一丝感情的扯唇一笑:“说完了?”
Vvn早在第一个人出来发声时脸色就变得无比僵硬,现在,更是被周围人的指责声呛的根本不敢发声:“……”
“说完了也应该轮到我来为这位男士辩解两句了吧。”他故意拖长辩解一词的尾调,声音冷冷清清,听起来像是没有任何周转的余地可言:“首先,在中国有句古话,叫作不问自取便是偷,虽说站在我身边的男士是事先受人委托才来这里送东西,但在之前,你没有出示任何的身份证明,也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上来就去碰他手上的保险箱,这一做法叫做侵害他人的私有财产。”
“我没有…”
“再者,这位男士在误会发生以后也及时地向你你赔礼道了歉,您非但没有接受,反而一直不依不饶,需要我提醒你一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