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微点着,自己拿了手帕擦衣袖上的墨汁,擦完才想起擦自己的手。她双手白皙,此刻被晕开的墨汁染灰了一半,一条手帕上也满是墨渍。她抬
瞥见许观节指尖的墨迹,又从旁拿了一条
净的手帕,小心地触上了他的指尖。
“殿下切莫如此,微臣不敢受此恩,“指尖被她触碰,许观节微微一愣,起身就跪到地上,“殿下乃大齐储君,不可为臣子如此纡尊降贵。”
“……那你自己擦一擦,”端微移开目光,将旁边的蜜橘推了过去,“听闻许大是抚州
氏,抚州地产蜜橘,前
里刚好进了些抚州的蜜橘来,大
可尝尝是否有家乡的味道。”
“臣谢殿下赏赐。”
端微又看着他磕了一个,转过
忍住自己要叹出的那
气:“沉大
与许大
是同乡,那请许大
今
回去之时,也将这蜜橘带给沉大
一些。他今
未来,我有些牵挂。”
“臣替含章谢过殿下,”许观节起身,再度瞥了一眼端微写的字,“殿下的话,微臣定当转告含章。”
沉府离宫门不远,许观节自宫门出后就直接到了沉府去。此时还未到黄昏之时,沉府已经大门紧闭。他差端好盛放蜜橘的锦盒,进府门就看到了正在凉亭中的沉含章。他屏退了随身的小厮,端着锦盒放置桌上,有些疲倦地坐了下来。
沉含章看着桌上的锦盒,再抬看他的色,出
的声音带了些迟疑:“殿下……殿下的身子如何?”
“尚可,想来也无大碍。这是殿下所赏我们二
的蜜橘,我不敢耽搁,”许观节端起一杯茶,还未说几句话就叹了
气,“既可就来了。”
“殿下的功课如何?”
“殿下的父亲想来也不会想到,殿下的功课会是……想来是殿下自幼多病,先帝不忍在读书之事上对殿下过分严苛,长公主又娇纵幼妹,以至于殿下所书,错字连篇,”许观节按了按眉心,“着实有些难办。”
沉含章喝了一茶,像是在想什么,语气轻了一些:“殿下卧床多年,从未被以储君之名教养过,自然比不得长公主,不必过分苛责。”
许观节听到这话,一时笑了一声:“你一向最厌书中有错字之,怎的到了殿下这里,就不必苛责了?”
“……殿下还小,”沉含章忙又喝了一茶,“且殿下有你教导,估计不必几
就能将错字尽数改正,不必……不必太过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