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聚焦,山海垂暮。『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远处岸边的灯光偶尔闪烁着,一盏,一盏,在今夜无比平静的波
中接连沉睡,聒噪的海鸥此时也倦鸟归巢,不见踪影。
音响里传来的乐符时隐时现,伴随轻轻摇曳的船身勾勒出整个海洋。
“蝶梦庄周。”
炽热手温游走于脸庞,轻轻摩挲,仿若小段阿拉伯蛇笛演奏的摩斯密码,试图询问着
译者那声梦呓的真相。
静默中,枕在羊绒毛毯上的我们半梦半醒,遥远星空坠落眼前,似乎魂正在宇宙旷野中徒步。
流星划过,篝火故事开始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叫庄周的哲学家。”
“有一天,他在
地上睡觉时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变成了蝴蝶,飞啊飞,在花丛植物间快乐游
,这种快乐使他完全忘记自己本来的样子,也忘记了自己是由庄周幻化而成的。”
“庄周从梦中惊醒,随即开始思考,是庄周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周?”
“这是个简单又
奥的故事。”Mtthew双手托起脑袋,沉吟片刻,再次望向
蓝色夜晚的风。
“记得我们一起看的《盗梦空间》吗?
对,那个在‘hmsterwheel’的晚上。
第二道被吐槽长得像老爹脸的牛扒上来之前,你问我对这部电影有什么感想。
我说哦,它跟黑客帝国有点像,不同语言体系,相同的故事。是个有节奏感又危险的拯救游戏。”
“你端起装有冰块和水的玻璃杯,放在我们视线之间,问这是什么。
想不出
绪,于是顺着疑惑给出线索,‘冰和水?’
新的水雾凝结在杯壁上,慢慢聚集成水珠滴落,纤指抹去些许,小小窗
向我旋转,逐渐见证了自己的倒影。更多小说 LTXSFB.cOm瞬间,似乎有什么灵感出现又消失,我来不及捕捉它们。
放下杯子后,答案揭示。
‘我看到了一种镜像生活,关于Ml,她的梦境,她
生的一部分。’。
那个瞬间,你的声音穿过有点吵闹的氛围,平静,柔和,像一束光照进心里。”
“我追问,‘是因为Cobb在Ml的底层意识里植
了和现实相反的意识,从而引发思考的灵感吗?’”
“你抬起
,
转而变得严肃和小心翼翼,用另一个疑问回答道,‘我只是想问,为什么一个英雄或一个盗贼可以决定别
的生死和命运?’”
“当时我感到惊讶,它勾起了内心
处的千
万绪。
但很可惜那时候并没有思考出一个很好的答案,我只能试着用历史逻辑叙述,
‘因为文化方面的代沟,我们生而被灌输自由个
主义的核心理念,它意味着你是自己最重要的部分,或者说全部,所以要尽可能让潜力和可能
得到00%自由发挥。
相对应,个
英雄主义就更容易被称颂发扬,成为文化主流。’”
“许多天之后的瞬间,我意识到你从不同角度说出了真理。
正义或邪恶的语境,隐藏着无数个受害者,他们无法成为英雄,甚至是自己的英雄。这种缺陷会让‘成为英雄’在一定数量级之后变成一种像乐透的幸运和渴望。”
“庄周与蝴蝶,
与蛋,殊途同归。”
我微笑着望向Mtthew。
“其实那晚和你聊过之后,我有些失落。就像你说的那样,它几乎成了一种不会反思的信仰。”
“不过在外生活就是如此,面对不同种子开出的花朵,要学会欣赏,也可以从新的角度去了解世界。
因此有时候像我们这样的旅居者,某种意义上在表象上和你们一样,会无所谓被怎么看待,除了那些直接遭受歧视和伤害的
况。”
身旁
眼中充满怜惜,试图揉揉
以示安慰,被我拉住手拒绝。
“后来,接触久了发现也不是每个
都相同,大家被教化的程度不一样,作为普通
,对自己不熟悉和没有
刻了解的
事物就是会抱有偏见和矛盾心态。这太正常了。
我也开始审视自己,审视面对他
的态度。”
“前年在Coche分别之后的八九个月里,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回归到学业,之后Frnk毕业又专门过来陪我,在生活诸多琐事烦扰下,似乎一切又把问题导向了这种镜像生活。”
“我无法停止对自己的观测。
意识,思考,它们在我脑袋里打转,就像是庄周和蝴蝶同时意识到了对方,两颗恒星以不同方式,相同力度、体积迎面撞上。
然后,‘boom’,他们融为一体了。”
“难以形容它好与不好,就像Ml从梦境中被唤醒,回到现实里无法理解和接受这一切的违和感。
看似是完全相同的生活,实际上本质不同,我们都再次归于朦胧的,接近死亡的面纱下的视角。”
“生命的疑问开始让我开启甩
模式,抛弃一切看似痛苦的事物。”
喉咙里犹如塞了块烟熏石,立时哽咽住了。
Mtthew侧撑起身体,柔软的
影流淌着,像一面鼓满的风帆很快将我包裹。
他轻声叹息“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有我”之类的抚慰话语,略粗糙的大手不断拂去我脸上的湿意。
绪渐渐平息。
“或许我不该谈论Frnk,但他确实是那段糟糕生活段落里的靶点。为此我
愧疚。”
话音未落,心中又浮现起微不可查的雨声。
“彼时平安夜看到你的信息,”Mtthew从身后拿起另一块薄毯盖在我身上,“你说想一个
出来走走。”
“具体原因不清楚,不过,也是时候见面了。”
“圣诞节各处店铺都不开门,那天我们只好排队吃中餐。上来小笼包,你笑眯眯说家乡味,吃第一
皱着眉告诉我是魔改过的,又吃了几
,脸上表
才整个放松舒缓下来,改称它‘乡音未改鬓毛衰,习惯就好’。”
“大费周章让老板油炸的甜饺子等了很久才端上来,模样和味道让我回忆起一种叫lokmttl?s?的土耳其甜点。”
“那是‘元宵’,和中国春节之后的元宵节同名。因为好多
不太习惯汤水黏糯,油炸好些,也更有特色。
小时候去西安,最喜欢元宵炸完之后撒上白糖的那层脆壳。”
“确实有些怪,不过味道不错。你现在想吃吗?”
我连忙摆手,“不不不,这种食物和生
蛋糕一样,一年吃一次,吃完腻一年。”
Mtthew眼底烟雾缭绕,隐约浮现出
沉笑意。
“现在好一些了吗?”他问道。
“嗯?嗯......抱歉我......”踌躇着还未把话说明白,下
就被轻巧捏住。
“不需要道歉。”他语调和煦。
“but,sweethert,你需要永远记住一点。”
“
你的男
无法忍受你在他面前谈起另一个男
,更别提想念。”
凝视着他瞳孔中我的影子,忽然觉得这份温柔偶尔也会令
战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