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依旧暖和,昨夜搂着李砚睡了一夜的林菀几乎整晚都没有换过姿势,仿佛真的把他当成暖炉一般。
第二,李砚比林菀先醒来,他俩昨夜相拥而眠,被窝里的热气一点也没跑出去,因此彼此都睡得极好。
天已蒙蒙亮,隔壁后院的鸭早已出了笼,“咯咯声”、“嘎嘎声”相互
织,
鸣声将将歇罢,隔了会儿又听到鸭子在木盆里啄食时,碰到盆底发出的“笃笃笃”声。
李砚就这么听着外面的动静,等了大半刻钟,才终于狠下心去唤林菀起床。
他上半身从被褥中稍稍抬起,微微侧身用手支着,停在林菀脑袋上方,“娘子,醒醒,今
要回门了。”
被子里的儿,突然被
打断了美梦,显得十分不悦,拧着秀眉,含糊不清地发出一声“唔......”
然而,过了片刻,李砚无奈地发现她又睡过去了。
他笑着摇了摇,眸中满是无奈。
若是换做平,随便她想要睡到几时,他都由着她,可惜今
真的不行,要是等会她娘家
都来家里接他们了,她还在床上躺着,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菀菀。”
他突然换了称呼,将菀菀二字喊得意绵绵,哪怕声音在他喊出
时就已烟消云散,可林菀觉得她的耳朵早在他开
的一刹那,就全部将其清晰地捕捉在耳膜中。
不然这两个字,怎么会一直在她耳朵里余音缭绕,不绝如缕。
林菀认命地睁开双眼,仰看他,李砚离她很近,就这么支着
,一派闲适地任她打量。
“相公,早啊!”
“嗯,娘子晨安。”
林菀说完之后久久未有下一步动作,只是直直地盯着李砚瞧,她眼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狡黠。
李砚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以为自己面有不洁,“娘子,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有,你的脸上很净。”
“那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的脸瞧?”
“相公,有没有说你长得很好看。”
“......”
李砚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他是个男,哪个男子会成天盯着自己的脸瞧?再说皮囊这种东西随着年岁的增长总会有年老色衰的那天,是以,他并不看重这些。
*
两磨磨蹭蹭地起来收拾,待忙完终于能够坐上饭桌吃早饭时,外面天都已经大亮了。
今早二吃的是昨
晚间剩下的春饼,只是一夜过去饼子有些硬,为了好消化,林菀将他们放在锅中蒸了一会儿。
可惜,昨夜吃着好吃的薄春饼,被热气熏蒸过后变得有些软踏踏的,卖相就差了些,好在味道还算勉强,两将就着把这些都给解决了。
林明泽和林毓来得很快,林菀他们刚把回门要带得东西装进背篓里时,就到了。
林明泽领着林毓站在院门,高声唤着李砚的名字,那声音中气十足,隔得老远都能听见。
李砚闻声出去给他们开门,他长腿迈得大步,脚上的黑面布鞋踩在院中青石铺就的小路上,发出细微的“啪嗒”声,他脚步如风,行走间衣带纷飞。
林明泽从院门的上方处看着李砚由远及近的走来,步子虽说有些急,但身形依旧雅致。“果然是读书,连走路都跟我们这种庄稼汉子不一样。”他心想。
李砚稳步行至院门处,抽出门栓打开门让他俩进来。
“大哥,阿弟,快请进来。”
“妹夫,怎么没看到小妹呢?”
“是啊,姐夫,我阿姐去哪儿了?”
李砚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清丽的声从背后传来。
“我在这儿!”林菀突然从房内探出来,向两
打招呼:“大哥,毓儿。”
几不见林菀的林毓,早就想她想得不行,也不管身边的大哥了拔腿就往林菀那儿跑。
林明泽见到自己小弟这副急切的样子,也是无可奈何,不知道的还以为林菀走了多久似的,这满打满算也才过了两
。
随即又想到,他由祖父和两个姐姐养育长大,大伯母去世时小弟也才刚刚断,正是最需要母亲的时候,两个姐姐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尤其是林菀对他的照顾最多,所以林毓对她的依赖无谓不
。
几在李家简单寒暄几句,就拿上东西关好家门一起往林菀娘家走。
他们两家离得不远,走上一刻钟左右就能到。
大道上,林菀牵着林毓走在前面,两个似乎有很多话说,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李砚和林明泽则跟在他们后面默默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