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对对。”他也笑了起来,低头看着她的笑容,“你现在知道了吧,你是第一个,让我心甘情愿,给她做饭,做家务的人。”
点,门铃准时响了起来。宋霁辉正在陪吨吨玩,他放下手里的玩具,站起来,看到纪月色突然紧张起来,于是,牵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打开入户门。
门后是一个妆容得体的女人,身上是优雅又价值不菲的套装,她张开双臂,“我的弟弟,好久不见了。”
宋霁辉虚虚地拥抱住她,放开后,她又笑着看向纪月,“纪小姐,第一次见,我是宋霁虹,你叫我Rbow就可以了。”
“你好。我是纪月。”
宋霁辉扬了扬下巴,“进去聊吧。”
宋霁虹身后还有保姆,保姆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跟着她一道走进玄关,走到餐厅时,她说了句,“Chrs,你这里,我还是第一次来吧。”
茶几上早已经准备了茶和点心,她在沙发中间坐下。
刚坐下,小男孩立刻就挣脱了保姆的手,往前一步,站在宋霁辉面前,抬起头,“小舅舅,祝您早日康复,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说着,作势还要跪下去的样子。
宋霁辉眼疾手快,左手捞过他,把小男孩直接搂在怀里,“宋怀衍,你跪也白跪,不给红包的,你想都不要想。”
小男孩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看到吨吨,又挣扎着,伸出双手,“小舅舅,我要和狗狗玩。”
宋霁辉的手没放开,“喊过人了之后,再让你去跟狗玩。”
小男孩扭过头,笑着看向纪月,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脱口而出,“小舅妈好。”
纪月脸有些发烫,白了宋霁辉一眼,他觉得她这模样最好看,顾盼生辉的样子。
他的手一放开,小男孩就扑向吨吨,而吨吨则后退了一步,扭头小跑开了,他发出“咯咯咯”的小声,跟在它屁股后面追它。
宋霁虹看着,随后,摇摇头,“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狗都嫌弃。”
纪月知道,宋霁辉的父亲是三兄弟的老大,他却是年纪最小的。二叔没有孩子,而三叔则有一对儿女,宋霁耀和宋霁虹。两兄妹都在集团里做事,很多年前就结婚生子了。
“姐夫怎么没来?”宋霁辉和纪月挨着坐在一块,他抬手给二姐倒茶。
“今天有应酬抽不开,”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也给你们带礼物了,别说他不惦记。”说话间,她看见纪月手腕上,正戴着粉紫色的镯子,“我倒不担心Chrs,你怎么样,经历那么大的事。”她笑着,放下茶杯,“要不,我们俩出去逛街,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刷他的卡。”
纪月笑笑,抬头看向身旁的宋霁辉,他察觉到她的视线,直接拿过她的手,交迭的放在自己的腿上,“多亏他一直护着我,我其实什么都没看见,也在美国做过心理疏导了。”
“那就好,知道你们平安,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她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红布袋,笑着递给纪月,“原本带了这件礼物送给你,不过,看到你这个镯子,我觉得我好像送晚了。”
她有些疑惑的接过东西,宋霁辉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好地凑过来看,红布袋掂在手里分量很重,她解开,才发现里面是块通体翠绿的佛牌。
宋霁辉也没见过这东西,狐疑地看向宋霁虹,她收起笑容,这次,看的却是纪月,“那块原石上,只打了三块佛牌。那时候阿辉还小,奶奶就把他的一起交给我。今天,还给你们,也算是物归原主。上一辈,我爸他们三兄弟,互帮互助才有今天。我既是姐,就如母亲,应该照顾好弟弟一辈子。所以,无论阿辉在不在集团里,我都不会缺了他这一份。家里对你们没有任何要求,只要你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
半个巴掌大的佛牌,掂在手里,真的很重。她不知道怎么回应,宋霁虹重新露出笑容,“你不知道吧,你手上这个镯子,也是当年那块原石里切出来的,当时奶奶说,太粉了,还是留给小女孩戴,”她笑得意味深长,微微侧过头,“你是什么时候拿走的?”
“二姐夫缺你一个镯子吗?还惦记着这个。”宋霁辉扬了扬下巴,脱口而出,纪月很少看到他有点任性无赖的一面,大概就是在家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来,忍不住,抿着唇笑了起来。
他只有左手能动,原本握着她的手,现在松开,搂上她的肩膀,低下头,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说,“我拿的时候,跟奶奶说,这是送给她孙媳妇的,所以才给我的。”
说话间,他们口中的大哥也来了,还有大嫂,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儿。大一点的女儿已经读初中了,正是叛逆期,对所有人都不理不睬的,轻轻地喊了声,“小叔叔好,小娘娘好。”最后,才对纪月喊,“阿姨好。”说完,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了。倒是,那个小女儿正是粘人的年纪,一直黏在大人中间,听大家聊天。
纪月想到,昨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宋霁辉和自己说,“家里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不简单。我爸和二叔、三叔,都是一个妈。但是四叔,是另一个人生的。”
“明天他们会来吗?”
宋霁辉摇摇头,“不来往就是最好的体面。”他搂住她的手,上下抚摸着她的腰肢,“我们是自己人,但是,其他人多了,总有嘴杂的,你别放心上。而且,只要我在,没人敢给你脸色看。”
聊了几句话的功夫,宋世荣就来了,纪月明显感觉到他和上次在千岛湖时的状态不一样了,今天更加放松和自然,那三个小辈最先问好,随后是他们。
宋世荣的目光穿过众人,直接落在纪月身上,“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随后,才转到宋霁辉身上,“我们长辈都年纪大了,经不起吓的。”
宋霁辉还老样子,弯了弯嘴角,“二叔,都是意外。”
宋世荣吃的很清淡,宋霁辉现在在养伤,也吃的清淡,今天的午餐菜式自然是以他们为主。吃的少了,话就多了。不知道谁开了个头,聊到古北这套房子。
“我没来过,”宋霁虹说着,看向身旁的大嫂,“你们也没来过吧。”
“这个楼盘,还是十几年前和台湾人一起做的,”二叔看向坐在餐桌另一边的两人,“我看,这里离纪月的公司太远了,楼盘也老了,阿辉,你最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四处看看,换个近点的地方住。”
纪月忙放下手里的餐具,擦了擦嘴,“这里挺好的,离虹桥近,我出差挺方便的。”
宋霁辉倒是“噢”地爽快,于是,宋霁虹笑着看向纪月,“二叔要送就让二叔送,这里我看,确实太老了。”
纪月知道,与其再推脱,不如就像宋霁辉那般,大大方方应了下来就好。
吃过饭,他们都被叫去了书房,只留下纪月和大嫂唐如珍。吨吨被折腾的不行,现在躺在地毯上,任由那两个小家伙替它编辫子。她们则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孩子。
“来看阿辉都是借口,主要是,家里人见一见。”
纪月抿着唇笑了,“感觉到了。”
“你应该也知道,当年挺不容易的,大叔在国外单打独斗,签了好几笔大生意,最后集团才能顺利交到二叔手上,所以,家里始终都对阿辉有些愧疚。霁耀也一直和我说,我们要永远照顾好阿辉。”她看向纪月,笑得有些害羞,“你挺好的,那么能干漂亮,我是阿辉,我也会喜欢你的。”
她抓过她的手,“所以,你们在一起,不要有任何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