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跟盼盼聊过了。」
大伙多少都有注意到今晚的事,都很担心芦漫葭的况。
「你不是要检查伤势吗?」认命的抬了两下腿,朱曦曈挑眉:「给过吧?」
刚刚在酒局上,她已经热敷一晚上了,要不好也难。
「嗯。」温肆远应了一声,「这几天注意点,别动。」
「知道了。」抿了下嘴,朱曦曈正琢磨着要不要和他说晚安然后回去睡觉。
没想到月色下,他率先开。
「没事的话,要不要多待一会再走?」
朱曦曈心底怦然了一下,却没表现出来。
她等着他的下文,等着他这次打算给她什么理由。
「月色正好。」
温肆远说,终于回正视了她的眼睛。
朱曦曈似笑非笑的趴到他右侧的栏杆上。
「欸。」她放眼远方,那是一片灯火阑珊,「你今天对流星许什么愿啊?」她突然很想知道。
毕竟她所认识的温肆远从来都洒脱得似是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他好像不需要什么愿望。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愿望。」温肆远耸了耸肩,「也许很多都许过。」
朱曦曈猜:「该不会是什么身体健康、致富发财?」
温肆远朝她望去一眼,勾了下唇,没有正面回答。
「怎么没穿外套出来?」
冬天快到了,夜晚都比平时要冷上了几分。
朱曦曈缩了缩脖子,有些诧异,他怎么会知道她冷?
「我本来不是想说只是来找你看个脚吗……」
话还没说完,他脱下外套,将之按到她肩上。
针织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以及刚洗过澡的沐浴的香味。
「我就是怕你到时候着凉感冒……传染给我。」温肆远别过眼。
其实他不用解释。朱曦曈轻笑,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既然有了外套,也不冷了,那再多待一会吧。
温肆远看了眼身旁的孩,眼底不知何时温柔上几分。
他很庆幸朱曦曈方才那个问题不是在真心话大冒险上问他的。
他没说谎,但也没说实话。
或许是因为两个的课业表现都很优秀的缘故,温肆远是航太系三年级的年级代表,朱曦曈则是航太系二年级的年级代表。
杰陵大学航太系十二月最大的一个活动莫过于机场参访,很多学弟妹当初都是奔着这个活动拼死拼活也要考进来的。
温肆远还特别为了这件事约朱曦曈吃过一次饭,因为歷年来都是二年级、三年级联合举行,并且由两个年级的年级代表组织办理。
他们约好在参访前一个礼拜的那个週末去机场场勘。
「你家在哪?我去载你。」
「我家楼下不能停车。」
不能停车?温肆远又用眼和她确认了一次。
「哈哈,对,我们楼管得比较严……」朱曦曈挤了挤笑容:「你停隔壁街的早餐店前面,我走路过去很快。」
「行,那你回发我地址。」
场勘那天一切特别的顺利,就是天气偏冷,就是回程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
才骑一小段路,他就在等红灯的时候回。
「我觉得风有点大。」
「嗯?」
「你要不要抱我?」
「蛤?」
朱曦曈傻了两秒,看向温肆远满目的认真。
「你很冷吗?」她以为是这个意思。
「没有,我是怕你抓后面危险。」因为他们逆风,而风确实不小。
「噢。」
朱曦曈低了低,踌躇了半晌却没有动作。
眼看就要绿灯了,温肆远抓过她的手圈上自己,然后在重新上路前拍了两下。「抓紧了。」
下一秒,机车发动了,她手一收,整个猝不及防的趴上他的背。
冬天午后,暖阳轻照,在地上晒了一路他们两个长长的影子。
「别催了!前面堵车了。」下一个路,红绿灯明明已经转绿灯好几秒了,前面的车子却一动也不动。温肆远和朱曦曈隔壁车道的机车驾驶貌似在赶路,但
况不允许,所以只能和电话那
这么说。
可现在并不是什么上下班的尖峰时段,一般来说很少在这个时候堵车的,再说了这个路段更不是什么黄金地段。
温肆远和朱曦曈对看了一眼。
「我觉得不是堵车。」
「下去看看?」
「嗯。」
他们的判断之准,两个
才刚摘掉安全帽,前面就有路
喊救命。
「这里有个阿嬤昏倒了!」
这一句话一出来,马路中间三两下围上了好多。
「怎么办啊?」
「叫救护车吗?」
路成一片。
温肆远回,和朱曦曈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望向彼此。「你帮我打9,我会做cpr。」
朱曦曈点了下,看着他衝到最前线。
「喂?9吗?这里是……」
「麻烦让开一下,我会做cpr。」
路纷纷开了道。温肆远双膝跪地,确认阿嬤的意识和呼吸。
「听得见我说话吗?」
可阿嬤没有反应。
「没有意识、没有呼吸。」
他挽起袖子,双手打直开始对阿嬤进行cpr。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七下、八下……」
温肆远从来都不觉得死亡遥远。
他曾经离死亡很近很近,近到他甚至有一个瞬间突然就对死亡这件事看淡了,因为那个时候,他有更想成全的事。
所以如果那个晚上一定要有一个死,他甚至希望死掉的那个
是他。
经过那件事,他知道死亡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背后的那份剥夺。
之所以怕死,大抵是因为还有很多想做而没做的事。反过来说,
之所以渴望活着,正是因为活着的时候有很多可能和时间,我们可以去做想做的事、去见想见
。
今天你问一个功成名就的八十岁老,他害怕死亡吗?死亡之于他可能不再是五、六十年前的那种坏事,只是一种如常而终会走到的结局。
因为他没有遗憾了,因为他得到了他当初来到这个世界上走这一遭时想要得到的意义和东西。
「三十、三一、三二、三三、三四、三五、三六、三七……」
所以温肆远很想、很想救这个阿嬤。
因为他不确定她是不是还有想完成的事没完成,不确定她是不是还有想保护的
没有保护到。
他不希望这个世界上再多一个抱憾离世的。
「六十、六一、六二、六三……」
「咳、咳!」
阿嬤咳了两声。
见状,温肆远松手,整个跪坐在地上。
「动了动了!」
「活过来了!」
路惊喜。
这个时候,远方传来由远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