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希望朱一暘的在天之灵能听到。
「我们知道他骨子里就是一个天使。」他是间小太阳,是所有
的家。
这是朱爸、朱妈对他们儿子最高的评价。
他们唯一后悔的是,这些话没能早些告诉他。
「那时候签字把一暘的眼角膜捐给肆远,其实就只是因为我们相信一暘还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如果今天是他来签这个字,他一定会二话不说的签下去。」
朱曦曈曾经不理解这个做法,可今天她终于明白了这个决定的伟大。
「爸、妈。」
朱曦曈说,轻轻拭去眼泪。
「我们和这件事和解了,好吗?」
让更好的被体现出来,这或许才是某些
离开的意义吧。
可朱曦曈目前还不想让温肆远知道,包含她是朱一暘的妹妹,包含他们已经知了整个真相。
那份朱曦曈建议他去取的报告书真的奏效了,最近他陆续收到了几家公司的面试通知,好事总算如约而至。
朱曦曈看着他久违的笑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现在好好的就是最重要的事了。
要她拿那段过往去打扰和牵绊他,她捨不得。而且说到底,他其实本来就不该被牵扯进这场车祸里。她希望他和朱家不要再有什么恨
仇的羈绊,他们的开始可以单纯到只是在初角湾的一片海之前。
虽然这几天,温肆远一出现在她眼前,她就想哭。
温肆远瞇了瞇眼。
「我哪碍着你了吗?」他偏了下,「衣服顏色不对?鞋子错双了?」
朱曦曈双眸泛泪,「我想哭。」
因为她知道,他不会刻意追问她原因,除非她自己憋不住想说。
果然他什么都没问,只是问她大海好不好看。
「大海美吗?」
朱曦曈愣了一秒,「美啊。」
「大海是水做的,眼泪也是。」温肆远笑了下,「大海还是咸的,眼泪亦然。」
她抬眼,他垂眸。
「四捨五,眼泪其实和大海一样。」
此时彷彿有片大海,汹涌在咫尺之间。
「所以想哭就哭吧,不要害怕掉眼泪。」
温肆远说,伸出拇指轻轻擦去朱曦曈不知何时滑落颊边的眼泪。
「有时候哭也可以是一件很美的事。」
朱曦曈总想,一个有力量的时候,大概就是这个瞬间吧。
想哭的时候突然看到他笑,就想着这个世界上肯定还是有好事的吧,才能让一个笑得这么开心。
三月下旬,原本前几週都雨落满城,这週突然就放晴了。
太阳暖暖的洒了下来,暌违一整个冬天。
温肆远想了想,也许是因为朱曦曈的生快到了吧。
他着手联络sunny、有天、奕頡和芦漫葭,打算这几天约个时间,五个一起来帮朱曦曈庆生。
「那时间的部分,我现在去和她确认。」群组通话的尾声,温肆远这么说。
芦漫葭脑子转了半圈,突然惊觉不对。「不行不行不行……」
「怎么了吗?」sunny发问。
「你是惊喜啊,现在不能出现的。」
「蛤?」奕頡毫不隐讳他的不理解。
「哎呀,你不懂。」芦漫葭坚持,「小肆你就当作什么事都不知道,忘记她生那种都可以。」
「那你去确认时间?」有天提议。
「嗯,我去。」
所以才有了接下来的这顿午餐。
「你今天没课啊?」朱曦曈刚下课,赶到约定的餐厅的时候,芦漫葭已经坐在那边等候一段时间了。
「那课挺废的,翘掉了。」芦漫葭摆摆手,不以为然。她竟然为了眼前的这个翘了两次课,想想都不敢相信。「而且今天我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必须完成。」
朱曦曈笑,「又要我去当间谍蒐集有天的什么
报了是吗?」
这种事之前已经发生过两三次了,她都习惯了。
「你说,我帮你不就行了吗?」
芦漫葭乾笑两声,「哎呀,今天不是这件事。」
朱曦曈掠了掠眼皮。
「你生不是就在几天后吗?」
闻言,朱曦曈停住了正在碗盘上动作的手。
「你那天有空吗?」芦漫葭问,梨涡浅浅的掛在嘴边。
朱曦曈看向她和她的笑容,知道那是一种期盼。
让她一瞬间不知道她该怎么拒绝了。
「盼盼。」
「嗯?」
「今天,你才是他们的间谍吧?」她牵起嘴角,眼睛弯了下却没有笑意。
芦漫葭看穿了她眼底的惆悵,悄悄的卸掉了嘴角的笑容。
「你们是不是想帮我庆生啊?」
「曈曈……」
虽然不知道她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但芦漫葭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果然还是闺密,一个眼就能看透。
「我真的很谢谢你们。」真的。
朱曦曈咬住下唇。
「可是我没有过生的打算。」
一般可能是没有这个「习惯」,但她是直接连「打算」都没有了。
「我已经两年没过生了。」朱曦曈越说越小声,「今年也没这个打算。」
如果可以,她也想过生,还是和初角湾上的这群
。
但弄丢了她最的哥哥,在这样的一个
子里,大家都在祝她「生
快乐」,可她是真的快乐不起来。
如果一年里只能留一天想念他,她会选在自己生的这一天。
就像两年前,朱一暘也是在这一天心心念念着她。
当晚,芦漫葭在群组召开紧急会议,和大伙回报了这个重磅消息。
「所以没说为什么吗?」有天问。
「没有。」
奕頡也说不上哪里怪,但总觉得这当中一定有问题。「出来吃个饭、说一声『生快乐』总可以吧……」
「听起来就是不行的成分比较多。」sunny什么不懂,最懂心。「曈曈似乎是想直接忽略那天是她的生
的事实。」
见大伙还想争取点什么,一直没出声的温肆远突然发话了。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了。」
他说,声音重得像天空突然下起了一场大雪,雪覆大地,遍地冬。
他下线,拨了一通电话。
「林医生吗?林尉,林医生。」
温肆远手指紧紧掐着手机,关节都泛白。
「我是小肆,温肆远。」
「两年前那个一暘的朋友,小肆?」林医生的声音没怎么变过,和两年前一样温柔。「我记得你。」
「谢谢林医生。」
温肆远收紧了原本空着的左手。
「那林医生还记得一暘的妹妹吗?」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究竟希望林医生记得还是不记得。
「记得啊,那时候她才十八岁,长得漂漂亮亮的,只可惜来这里的时候从来没见她笑过。」
温肆远一个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