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温肆远轻轻勾唇。
「当面说。」
那天,天空又下雨了。
朱曦曈似乎没看懂老天爷的暗示,更没看懂温肆远久违的主动约她见面的提示,踏进冰店的那刻,她脚下的小碎步还是凌而开心的。
「下雨天那么冷,还吃冰啊?」她一边问一边落座。
他们约的是一家连锁冰淇淋品牌的分店,开在学校附近,装潢很韩系,在下雨天里格外有一种不真实的漫。
「刚下课?」温肆远递过去一张卫生纸,示意她把身上的水都擦掉,「把水擦了吧,快期末了,感冒了就不好了。」
「所以说你约一个正在和期末打架的出来,到底要说什么啊?」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心里是一点嫌弃都没有的。
牵了牵有些重量的唇角,温肆远抬起双眸,目光轻轻撞上她那透亮得彷彿不经世事的笑眼。
「我准备去白城实习了。」
她想过他这次突然约她见面可能要说什么。给她期末考考古题、和她计画暑假六个出去玩的事
,或者单纯吃冰。
但她真的没想过会是一场告别。
朱曦曈的嘴角掉了下来,嵌在眼底的笑意瞬间散于无形。
「白城。」她有些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在另一座城市呢。」
四目相接,可这次流的是一场伤感。
「几号走呢?」
「明天。」
「你说什么?」
朱曦曈不敢相信的又确认了一遍。
「明天下午四点十九分的火车。」
可他连火车时间都报上了,这叫她还怎么不相信。
「去多久?」她问,声音轻得彷彿风一吹就。
温肆远眼睛都没有眨过一下,「一年。」
「温肆远。」朱曦曈咬唇,「你还有其他话要说吗?」
「没有。」
「我还有课先走了。」
她抓过包包,脚步踉蹌的推开店门。
她才知道,温肆远本来和她约在冰店碰面,下雨天也没想过要换地方,因为他从到尾就没打算吃冰。
外面的雨没有停过,甚至比她来时又更大了一点。
可她伞都没撑,就这样隻身穿过雨幕和滂沱。
孩淋雨的背影,那是温肆远在离开星城前,看过最美却也是最叫他感伤的画面。
「盼盼。」
他打开通讯录,拨了一通电话给芦漫葭。
「你能不能送把伞到学校侧门?」朱曦曈等等会经过那里。
那天一直到打烊,温肆远都坐在店里,看着店门发呆了很久。
说和不说、解释与不解释,他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做选择。
所以只能这样,很匆忙的就走了,像繁忙城市里不留一步的黑夜与白天。
朱曦曈在侧门门边看到早等在那了的芦漫葭。
她撑着一把伞,一句话都没说就把她拥怀。
「盼盼……」她终究还是在她的怀里偷偷落泪了。
芦漫葭只是轻拍她的背,「走,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