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多改变,人行道上的路树似乎又茁壮茂盛了一些。
她跑上十七楼,钥匙插进去门锁孔的时候,她畏惧了一下。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一直觉得那把钥匙如此眼熟。
一进门,印象中的灰色家具完全不见了。
沙发、窗帘、餐桌、壁漆,全都从灰暗的样子变成鲜艳的红色、木头色,没有淡色系,眼前的所有都变成顏色均匀强烈的家具摆设,她看呆了好久。
「何存律?」她走进去,看了卧房,「何存律?」
不在家?
看见卧房里的衣柜都清空了,她才想起他去国外了。
徐易渺,你喊什么?她忍不住笑自己。
卧室隔壁本来是一间客房,原本是深灰色的墙壁,却被重新粉刷上了整间的天蓝色油漆,中间摆着一张婴儿床,床里头还有那两隻长颈鹿玩偶,依偎在一块。
易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长颈鹿玩偶。
床旁边有婴儿学步车,一箱婴儿的尿布,一旁堆着好多小孩的玩具。
是婴儿房吗?那些东西都是他们分手那一天,去百货公司看过的商品。
这样代表什么?
他准备要有小孩了?他要当父亲了吗?
餐厅桌上的灰尘薄薄一层,上面搁着一封信和一张提款卡。
信是给她的。
写在信封上的徐易渺三个字,像是鐫刻在钢铁盔甲上一样,力道厚实,却卓然孤傲,一笔一划像刻在她心上,深得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