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的法国腔讲英文,让我听得有点吃力,其他的课程内容几乎都很吸引我。
现在想起来,不知道这样是不是一种错效应。
他曾经在一堂探讨死亡的主题里说过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在我脑海里面回盪。
他说:
「nothgspermnent.」
那时候的我听得傻了,没来得及记下来就下课了。这句话被我放在脑海处,一直间置着,从来没有想起来过,任何一次都没有。
但是在上一次陈医生带着凝重的表告诉我,我剩下的时间不多的那时候开始,这句平顺又无的话,却突然从我脑袋里的硬碟里面被鼠标点了出来。
这个档案变得太敏感,最后就像电脑桌布一样贴在我的脑袋里,牢牢地,顽固地。
看久了这面桌布,我开始害怕一个死去的孤独。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随着近我生命的终点,随着我住在医院的
子越来越多......渐渐的,我也不再畏惧死亡,反而希望它再快一点降临在我身上。
身体的痛苦根本不算什么,只因比起我的身体,我的心早已残不堪,我早已疲倦困乏,不懂得这样苟延残喘的
子还得过上多久。
出生的时候,从无菌的地方脱离,开始接触这个世界,开始变得不那么纯真。
细菌很脏,空气很脏,也很脏。
走在生的路上,直到脉搏停止那瞬间为止,心还是用力地在做净化的工作,
復一
,永不停歇,一直在为了我们乾净的样子努力着。
但是为什么我却总觉得自己永远都回不去最刚开始的我?
和命运这种东西,我从来不愿相信。
如果真的有,那未免也太过残忍。
若世界上真的有,我多希望能够亲问问祂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争辩也好,吵架也好,只要得到一个理由就好,让我心服
服。
这辈子,祂对我太不公平。
好像把手中满满的不幸全都失手加进了我的生。
虽然同时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是幸运的一个,因为我能知道自己剩馀的生命还有多少......这应该是很多望尘莫及求之不得的事。
是幸,还是不幸?
医生说我的血块在海马回附近,所以我知道我即将在病膏肓之际忘记很多
,忘记我是谁,忘记我的
生里所有的细节,再不愿意,我还是会忘记我
的
。
我的爸妈,我的工作,我的復仇,我所有的一切,还有,那个我最不想忘掉的她。
瞬而消逝的我的生,就像是烟火一样,砰的一声灿烂,然后隐没于墨黑的天空中,留下淡淡的烟硝味。
灿烂消失,味道散去,我的生就到了尽
。
家说戏如
生,
生如戏。
我在这场舞台剧里,自导自演,完成了我生最
刻难忘的封箱戏。
出场的角色大都有各自的快乐结局。
好险我谢幕的早,因为我再也不想足他们安稳的
生。
第一场戏,假如能够重来一次,我不会帮她捡起落了一地的纸,我会回再看一眼她的样貌,然后转
离开。
不再打扰她的生活,把所有事归回原位,让她的生活回到正轨。
遇到我如此不值,如此不幸。
但这却是我生中唯一的幸运。
她的咖啡厅里永远都播着的那首歌,那首陈奕迅的明年今。
「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我所有运气。」
这一趟短短的生,遇见你已无缺憾。
唯一遗憾是没机会说出的那些话,随着我的海马回失去功能,就要消失在苍凉宇宙中。
那句欠她的我你,无法偿还,只能留在我这里保管。
无论多少次回,多少次
生,我再也不相负,至死不渝。
我们下辈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