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站在她的对立面,阳光下,他的面色苍白如雪,一如记忆里的那般模样,瘦弱、翳、默默无言,很多时候玉容都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就像现在这样。
“我会杀了你。”他说,声音毫无起伏。
……
在玉容的印象里,少年的父亲四十上下,挺着个硕大肚皮,整都是醉醺醺的,她曾远远见过一次,他父亲长得和面前这个瘦弱的美少年一点也不像,这个男
因为常年酗酒,走路时常脚底虚浮,面色特青,眼袋几乎要耷拉到嘴角,处处透露着对生活的不虞与燥怒。
父母自他记事起便离异了,童年的回忆里总是充斥着醉酒父亲的殴打与谩骂,母亲不是本国,走的时候也没有把他带上,也许是嫌他太过累赘吧。
长期生活在这样的低压环境中,歹竹怎么出好笋,少年自然好不到哪去,小小年纪眼睛便如同老者般暮气沉沉,活像一滩死水怎么都激不起半分波澜,又像只不慎跌泥浆中苦苦挣扎、不停扑腾双臂,最后
疲力竭在绝望与寒冷中瑟瑟发抖着等待死亡降临的雏鸟。
总之就是不像一个少年。
无数辗转难眠的夜里,玉容总是忍不住去想他,想他生活的那个碎不堪、满是囹圄的家,想他风一吹就能散架般的瘦弱身子里一直在想些什么呢?
现在,她知道了。
——他想杀了她。
房间里气氛压抑,寂静无声。
“哦?是吗?”声音轻佻,羽毛般划过少年耳蜗。
她突然低浅浅一笑,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像是再也演不下去般狂笑不止,脸上害怕惶恐
渐渐褪去,嘴角那处勾起的弧度却越发灿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眼角憋出泪花,似乎被他可到了,“杀了我,你要……杀了我?”
少年面无表,心里却陡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不知怎么回事,下一秒玉容解开束缚,缓缓站起身,在原地活动几下筋骨后,她脚踩恨天高朝他步步近。
“啪嗒啪嗒——”鞋跟敲击地面,她步子迈得很稳,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刚刚从迷药中苏醒的模样。
少年皱着眉,没有逃跑也没有阻挠她的靠近,而是呼吸平稳又带点疑惑地问她: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没有后悔,而是在反思自己究竟哪一步出了差,为什么她看起来毫无影响。
这不对,也根本不像个正常该有的反应。
“我输了,你杀了我吧。”想不出结果,少年平静开。
在他的世界里,没有是非对错,只有你死我活。
要么,你死。
要么,我死。
玉容停在少年面前,看他低眉敛目,和记忆里相差无几的恭顺模样,手指轻轻触在他的眼睛上方。
少年睫毛微颤,又听呲笑一声,意味
长。
“我不会杀了你的,你忘了吗,我刚刚说过的,我会陪你玩。”
少年闻言,眼中终于浮出一点波澜,似乎经病如他都搞不明白这个到底想
什么。
玉容:想你啊,bb~
优秀的猎手通常以猎物的方式场,我可
的小猫咪。
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