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利刃,蛰伏于影之中,直到在组织这张巨大的罪恶之网上撕开一个
子,直到揭开组织这个庞然大物沉重的面纱,直到那些以他
痛苦为乐的
付出代价,直到那时,他的使命方才结束。
即使他并不知道,那天何时会到来。通往应许之地的道路障碍重重,第一道障碍,就来自他名义上的朋友。
明美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浴室门打开,志保洗完澡出来,穿着新买的漂亮睡裙,和她亲热地挤进一条被子里。
“我还从来没有和姐姐一起睡过呢。”志保说。
明美笑了笑:“今天是个大子呢。”
志保身上传来沐浴露的清香,她抱住明美的胳膊:“你在烦恼什么呢?”
“没什么。”明美说,但志保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腰。
“明明有什么,你的眉一直皱着。”
“抱歉,但我不想拿我的事来烦你,你已经有很多事要心了。”
“怎么会呢?姐姐的事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之前寄给你们的钱,都收到了吗?”
“都收到了,但是下次不用寄了,你自己留着,吃点好的,买买衣服。”
“之前实验有个小突,组织发了很多钱,我自己用不完,就给你们咯。”志保说,“听
子说,你一直在打工?不要打工了。”
明美失笑:“这种事,她和你说做什么?真是的,只有这时候你们才统一战线。”
志保玩着明美的长“我看子今天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是我不好,今天子学校有活动,我给忘掉了。”
“那完蛋了,子更要记恨我了。”
“怎么会呢?我好好和子说,她不会介意的。”
“这样啊,”志保冷不丁又把话题带了回去,“所以你在烦恼什么呢?”
志保太敏锐了,明美无法隐瞒,只好告诉她诸星大想要加组织的事。果不其然,志保反应也和
子一样:“那就让他加
嘛。”
“我不想让他和组织有关系。”
他和你往,住进你家的第一天,组织就知道了这个
的存在。
但这句话,志保没有说出来,她说:“你在组织里,他是你男朋友,最后总会成为组织的一员的。”
“是我连累了他……”明美很沮丧,“我不该和他谈恋的,他本来可以过更光明正大的生活的。”
志保似笑非笑:“光明正大但穷困潦倒。”
明美眉皱了一下,但没有出声反驳志保。
“你想和谁谈恋就和谁谈恋
,不然我辛苦学习工作有什么意义?”志保把
发别到耳后,“他愿意把钱
给你,愿意为你赚更多钱,说明他
不错,对你上心,你让他做外勤好了,你是担心危险吗?”
明美轻轻嗯了一声。
“那就做一些没那么危险的事,只要他嘴牢,听话,身手不错,就可以做代号成员的司机和保镖,不需要出任务,我可以帮他推荐一下。”
提到出任务,明美想起了同为外勤的广田夫。广田夫
从来不说她去做什么,但垃圾桶里偶尔会出现沾着血的纱布。志保有代号,应该了解更多吧,于是她问志保:“你知道出任务是做什么吗?”
“收保护费吧,或者敲诈一下那些为富不仁的企业家?我倒是知道一种,我们今天见面的那家私侦探社,就是一个外围成员运营的,他注册了私家侦探的执照,专门接出轨调查的委托,如果对方确实出轨了,他就联系对方,让对方
一笔封
费,不然就要告诉客户。”
“这……不道德吧……”
“但全职主没有收
,知道丈夫确实出轨,除了给自己添堵,还能离婚吗?丈夫
了封
费,没有钱,被吓了一跳,不敢也没法
搞了。”
志保才十三岁,谈起这种事,却非常有想法,她少年老成,观点犀利,又不可避免地因年龄有些中二。明美看着志保,又惊讶又担忧。她发现,其实她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了解自己的妹妹。志保从五岁起就生活在美国,被组织栽培,常接触的
也都是组织的
,偏向组织,实属太正常不过。
这么想来,七岁前还体验过正常生活的她,反倒是三个中最格格不
的那个了。想到这里,明美垂下眼帘,心中涌起一阵对自己的同
。
要是没有道德烦恼就好了,要是可以理直气壮地用组织的钱就好了。她也不用那么辛苦,一边学习一边打工,还要提防潜在的骚扰。
但是,如果再来一遍,她还是愿意选择如今的生活,她只是可惜,自己没能出国,但子还小,也不像志保那样在组织的核心,她还可以努力赚钱,送
子出国,远离组织的
影。
但算上广田夫留下的钱,算上她打工挣下的钱,即使加上志保寄给她们的钱,也远远不够国外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你真的不用担心危险。”志保又开了,将明美拉回现实,“可以让他先从我的司机做起,然后去别的部门。而且,他被你的车撞了还只是脑震
,可见生命力非常顽强。”
明美笑了一下,但很快,笑容就消失了。
她什么时候和志保说过诸星大是脑震?
后知后觉地,她意识到,或许,在诸星大进她生活的那一天起,因为她和志保的关系,他就不可能离开组织的视野了。志保知道他是脑震
,或许是因为组织调查了他吧。
那么,拒绝他的加又有什么理由呢?与其被动地被组织监视,被指派做这样那样的事,还不如主动加
组织,既能获得主动权,又能赚点钱。
明美陷不安稳的睡眠,梦中,
子的话萦绕在她的耳边。
——“他加组织,就是我们这边的
了。”
——“但我们现在就在组织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