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严格说起来,冠夫姓的话我的确是姓「凤」的。哎哎!姑且不管我到底姓什么,这不是重点!他现在是在发什么经?看他那古怪而抗拒的情,不像是因为听到这讯息而高兴,难道他跟凤湘翊他们家有过节?
他将毒素全逼至腿上,行动自然受了很大影响,因此走没几步便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我赶忙过去扶他,他却一掌拂开我的手。
我站在原地,怔愣地看着自己泛红的手背,莫名其妙到了极点便化为愤怒,一股热血随即衝上脑袋,于是我没多加思考便凭着直觉衝他吼道:「你兇屁啊!难不成姓「凤」的是你的杀父仇人?!」
我原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却是扬起一个讥讽的笑。他平日要不是不笑,就是调侃我的嘲笑,真心实意的笑虽少见,但也不至于没有,然而我从未见过如他此刻这般刻薄疏离的笑,让人看得彷彿血液冻结,那股冷冽直透进骨髓里。「杀父仇人?说得倒轻巧!」
我的怒火一点一点地消了下来,攥着的拳头渐渐松开,迷茫地看着他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也要先留着命再来讨论!」婆婆忽然插了嘴,上前走到禹湮身边蹲了下来,手指掐着他的下頷仔细查看,又拉起他的裤管,伸手捏了捏他那条肿胀乌青的腿。
禹湮虽是紧抿着唇面无异色,我还是捕捉到他几不可察地倒抽一口气。儘管才刚跟他闹得不愉快,却仍然急切地阻止婆婆粗鲁的动作。「婆婆,您轻一点啊!」
「他都没吭声了你吵什么吵?」她睨了我一眼,依旧不温柔地拉好禹湮被掀开的裤管,拍拍裙襬站了起来。「你这小子究竟结了什么仇家?用到『十步断』也真够重本的。不过你能撑到现在倒还算不简单!」
我和禹湮闻言立刻吃惊地盯着婆婆。我赶紧上前諂媚地勾着婆婆的胳膊,讨好地问:「婆婆您知道这是什么毒啊!那您这么厉害,这毒一定治得了的对吧!」
「少跟我来这一套,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婆婆毫不留情地拂掉我的手,眼中满满是鄙视。「上次才为了那姓凤的小子求得要死要活,这才多久就跟另一个男人来殉情?」
「就说了不是殉情了……」我无力地解释着,不过婆婆一直选择性失聪,要和她说清楚恐怕还得花上不少时间,眼下还是先治好禹湮要紧,我也只能先认命担下「水性杨花」这冤枉的罪名。「所以您能解这『十步断』吗?」
婆婆颇不以为然地哼了哼。「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这点程度我还不放在眼里。」
那就是能解嘛!婆婆您就不能把话说的直接一点吗……
我虽暗自腹诽着,脸上却仍是恳切期盼的表情。「婆婆,求您帮他解毒吧!」
「不行。」她简单俐落的两个字,让我的表情僵了僵。
好吧,我就知道婆婆不是会「日行一善」的人……我深吸一口气,做好了迎接繁重苦力工作的心理准备,说得慷慨决绝,犹如上战场前最后的诀言。「婆婆,您要我洗衣服我便洗,您要我劈柴我便劈,您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做,只求您能救救他!」
没想到婆婆却是用一种看小人的眼扫了我一眼。「你当我是这种人吗?」
你不是这种人吗?!一想到我和月疏桐去找她那晚,我在寒风中可怜兮兮地蹲在溪边用快冻僵的手洗着无止无尽的衣服就一肚子气,但如今我仍是有求于人在先,只得「卒仔」地忍着不发作。
「我只是解不了。」婆婆继续说着,还说得理直气壮。
我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学着她的语气咕噥道:「您不是说『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这点程度我还不放在眼里』吗……」
婆婆立刻怒了。「我是说我『解不了』,不是说我『不会解』!我现在手边没有能解这毒的药材,要我怎么解?『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没听过吗?」
一听事情还有转机,我的眼中立时迸出光彩。「那些药材该去哪里找?我也可以帮忙找!」
她忽地摸着下巴,用一种诡异的眼打量着我的全身上下。「嗯……你这ㄚ头倒是可以帮忙解毒……」
我被她看得一阵发毛,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我可以帮忙解毒?该不会……「婆婆!如果是那种解毒方式我是绝对不会帮忙的!我虽然善良热心,乐于献身救人,但也没办法真的『献身』,我还是有节操的!」我双手紧紧抱在胸前,戒备地盯着她,一脸的「没得商量」。
许久没出声的禹湮听了我的话忽地猛咳,整张脸涨得通红,彷彿能滴出血来。
「你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啊……」婆婆边嘖着嘴边摇头看我。「你的『节操』自个儿收好吧!就你这小身板,你乐意献身我还不乐意看呢!」
禹湮又咳得更加厉害,要不是他没吐出血来,我都要担心他是不是已经毒发的快要死掉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再看看婆婆那前凸后翘的曼妙身材,不确定地问道:「难道……婆婆您打算……自己来?」
这下子连婆婆都跟禹湮一起咳了。「我……我真是会被你这ㄚ头气死!」她拍了拍胸口,顺了顺气,然后才正色说道:「先把他带去我那里吧!毒暂时解不了,基本的调理我还是能做得的。」
「谢谢婆婆!谢谢婆婆!」我连忙感激地点头致谢。原来婆婆只是说话难听了些,人还是很好的!话说她怎么不早几年当好人?当年使唤我倒是使唤得挺理所当然的……
「不过,我们要怎么出去啊?」我看了看四周,除了岩壁就是那难吃得要死的鬼花,难不成那花田底下有秘道?
婆婆没回答我,而是转过身去,伸出手掌在空气中迅速地结了个繁复的结印,眼前顿时金光一闪,然后……然后……就没了。
「这是?」我抽了抽眉角,看向婆婆。
「臭ㄚ头!少用那瞧不起的眼看我。」婆婆转回头生气地指着眼前某处说道:「你给我张大眼睛看仔细了!」
我瞇起眼,听话地走向前几步细细查看,果然发现了一个透明的旋涡浮在空气中,若不是上面有隐隐的气体流动,根本难以发现它的存在。
我盯着那旋涡,思考了片刻,随后惊喜地大喊:「这是『缩地术』!」
是了,在月家谷的那段期间,作为巫术实习生我也翻过了不少相关古籍,这一种咒术我曾在高级术式的卷轴里看过,当时还觉得这「任意门」一般的法术简直酷毙了,嚷着要月疏桐示范给我看,没想到连身为月家当主的他都说他还没能力办到,我才知道这「缩地术」是多么的不简单。
我崇拜地望着婆婆,她在我眼里霎时变成一般的存在!
婆婆也微微有些诧异。「你竟认得这术式?」
「说来话长,改日有机会再跟婆婆解释。」我摆了摆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也罢。」她点了点头,正要踏进那漩涡之中,却突然停下脚步。「等等……我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原先找你们是想干什么来着?」
「哪有什么重要事情……」我说着说着目光忽地瞥到一旁被我蹂躪的花朵残骸,还有那成堆被拿来给禹湮当靠垫的花叶,脑中闪过一句歇斯底里的喊叫……
是哪个天杀的兔崽子摘了老娘的花?!!
我猛地打了个哆嗦,赶紧堆着笑说道:「当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婆婆您记错了吧!您一定是记错了!您怎么可能没记错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