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情,张搴倒是有些幸灾乐祸。但毕竟目前两人是在同一条船上,张搴只得压下胸口乱窜的邪恶喜悦。装势开口问道:「那不对劲啊?」
「这些傢伙该不会这么不专业吧?」
张搴狐疑地望着同伴。
「谁呀?这些傢伙是谁?」
「当然是本地的警方!」尤金的语气轻蔑多过于指责。
「他们做错了什么事了吗?」张搴瞇着眼,困惑问道。
「维持犯罪现场的原样啊。」
尤金瞄了张搴一眼,不屑的目光很快落回在张搴身上。当下张搴有些后悔方才的妇人之仁,放过了嘲笑尤金的机会。
「现场已经被整理过。什么屁东西也没有。」尤金啐口駡道。
的确现场是乾乾净净,井然有序,一点瞧不出任何遭到侵入窃盗甚至是打斗挣扎的跡象。但张搴马上又想起了珍妮在医院所言,当地警方也查不出任何遭到入侵的跡象。也许,原来的现场便是目前的这个样子。即便当地警方比不上nypd,fb的规模及先进,但也不太可能做出这等破坏现场的荒唐不专业举动。
「也许这不是第一现场?理察把大瓷盘拿出去才遭窃的?」张搴思索了会,硬是理出了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外头,我查过了。和这里头一样,整整齐齐,井然有序,没有零乱?没有破坏?什么也没有。所有的东西全在该在、合理的位置。窗户门锁全没有遭到破坏跡象,这…像是犯罪现场吗?」
尤金忿忿不平的口气像是在指责着张搴。
儘管张搴也觉得一头雾水,但同时间他有着更多是莫名的心悸。他又回想起那个不可思议的暗夜惊魂。出院后,他直奔博物馆,想找出些蛛丝马跡证明不是自己的噩梦幻想,不是自己的精错乱,不是自己的卸责捏造,更不是自己的监守自盗…结果呢?一如目前的情形:什么也没有。
展示柜的玻璃没有破,锁没有遭到破坏。中国展示室和博物馆的每一道门锁、窗户、甚至是天窗也全没有遭到入侵破坏的跡象。和眼前的情况完全是如出一辙。要不是赖德曼信任他,怕是自己早成了头号嫌疑犯。想到这里,张搴心头不免又浮出那似人、似鬼、人妖莫辨的黑衣女。
「这事不难证明。找玛丽亚来问问不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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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鐘之后,玛丽亚又出现在书房门口。但却坚持不踏进门内。她一脸严肃的解释:「这个房间我们是不准进来的。」
「那…打扫呢?」张搴问道。
「全是先生自己做的。他不喜欢我们进这个房间。」玛丽亚的表情严肃正经加上些许埋怨。
「所以,那晚发生的事你不知道嘍?」尤金接口开问。
玛丽亚摇头。脸上佈着诡异和疑惑,顿了下接着开口:「我听见夫人大叫。便赶紧起床,衝到房门口,只见…先生倒在地上…夫人在他身旁。夫人要我赶快叫救护车。」
「所以,理察是倒在…这里…这书房里?」
尤金转身指着书房的地板。
「不。在后面一些。」
尤金向后退了两步。
「这里?」
「不。再后一点。」玛丽亚揪着脸,她那张圆滚脸庞,这会又像极了个揪起的麵团。
尤金退到了书桌和躺椅之间。
「这里?」
「嗯。」
尤金身子一转,只见身后是一大片隔着星空夜色海湾的玻璃窗。他向前又跨了两三步,贴着窗子向外探去,除了海天一色的美丽夜景外,下头是个有几十英呎高的悬崖。于是尤金立即又展开他新一回合贴地、贴窗的搜索。
室内另一头的张搴也没间着,继续问着犹杵在门口的玛丽亚。
「你记得大概是什么时间发生的吗?」
「当然。大概是清晨三点左右。」
张搴闻言心头一惊,也更加迷惑。虽然他无法确定那夜黑衣女出现的时间,但依照推断,应该也是在清晨两、三点之间。儘管大脖子和曼哈坦相距不算太远。但要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同时现身在两地作案是断无可能。当下,张搴益发觉得尤金对窃盗集团推测的可能性大增。如此一来,chng夫人极可能如尤金所言是这一个集团的主谋,负责锁定目标和猎物。而黑衣女则是这窃盗集团的一员。,且黑衣女也许不只一人?
玛丽亚的回答解决了张搴的部分疑惑。这时候,尤金又回到了门前,脸色难看,劈头便向玛丽亚问道。
「既然你记得当晚的事。那告诉我,当晚…这房间是什么情况?」尤金的口吻严厉地就像是自己便是这宅子的主人。
「什么情况?!」玛丽亚两眼迷濛地望着尤金。
「现场的情况。当时这房间里的状况…」尤金不耐重复道。
唯恐同伴的态度招来玛丽亚的不快及受伤,张搴赶紧出口帮着解释:「就是那晚你看见的房间情形?有没有混乱,打斗,或是东西翻倒…窗子遭到破坏…」
「没有。」
「没有…是什么意思?」尤金差点没吼出声,再度质问道。
「没有就是没有。就是和你们现在所看到的情形是一样的。除了先生和夫人…现在不在这里。」
张搴可以隐约听出对方遭受质问的不满和怒气。
「这怎么可能。」
这下尤金再也压不下受挫的情绪,直接啐口叫道。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夫人。」玛丽亚的回应直接,显然也动了气。
眼见情形快陷入僵局,张搴赶忙陪上笑脸,缓和场面开口:「谢谢你啦。玛丽亚。有事情我们…再麻烦你。」
玛丽亚点了下头,带着些许慍色便调头离开。
张搴关上了房门,身子一转,便瞧见了同样也是满脸怒火的尤金。
「这一定是监守自盗。」
张搴没有回应。
「门没坏。窗没破。陈设没有乱,而这房间三面被堵死、包围。只有一面临海面崖,除非…除非…这贼会飞…否则…断无可能潜进这房间?!」
「所以,我说这肯定是内贼所为。」尤金说得斩钉截铁,目光直盯着张搴身后头的房门。他呼之欲出的答案是—玛丽亚。
顿时张搴觉得十分庆幸,幸好自己不是玛丽亚,否则早成了博物馆失窃案的头号嫌疑犯。
「我想未必。」
张搴的发言立马引来尤金质疑和挑衅的目光。
「这情形和那夜博物馆里头的情形是一个样。没有任何遭受入侵的跡象。但我确实看见了个黑衣女贼。所以…我是监守自盗嘍?然后再找上你来合演一场『作贼的喊捉贼』的戏?」
难得张搴又一回叫心高气傲自信满满的尤金哑口无言。顿时房间里又陷入了一片无声的沉寂。
时间约莫过了五分鐘,尤金目光一抬,又再度开口:「要不,这案子便是熟人所为。」
「熟人?!」
「是的。熟人,和理察夫妇极熟识的友人。」
时至如今,张搴也不能排除这可能。但有了那晚无法解释的经歷,张搴只觉得这种推论的可能性不高。但他也明白他是无法说服尤金接受自己的看法。
「这事不难。待会找玛丽亚、或珍妮问个清楚。」
尤金回给张搴一个同意的眼。但不出半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