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给艾比唱歌
艾比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
，比起费尽
舌，她以前跟更喜欢直接用拳
说话，后来去到老
特家里，装成娴静淑
的模样就已经耗尽她毕生的耐心。「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相比起教那条鱼分辨“马车”和“马匹”的区别，她宁愿去码扛一天的货！
“这个，有两个木
子的，后面一个小木箱子，可以坐在这里面，然后一匹马，用绳子前后绑起来……”艾比在石壁上用尖锐的石画出形状，用简单的语言给他描述马车是什么。
“坐在这上面，拿着鞭子……一种兽皮或是藤条做成的长条……”讲着讲着，看着那条鱼认真又茫然的
，艾比叹了气，将石扔进海里。
塞利尼又在身下的碎石滩上找了块有着尖锐棱角的石，递给她。
手里掂量着那块石，坐在一块靠着石壁的大石上，一手撑着下，看着跟前的塞利尼。
他坐在那儿，身下是被海水冲刷得光滑水亮的碎石，
花间歇往岸上拍打着，雪白的浮沫淹没浸湿他的尾。
月光亮堂堂的，白天阳光炙晒，夜幕落下后，温度凉了下来，艾比一般都是清晨和傍晚给他讲课。
虽然艾比并非多么博学的，她自己也是后来特请家庭老师教她时才开始正式学习。但她想着，教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鱼应该是绰绰有余。
但她明显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这条鱼的“文盲”程度。
她已经早上晚上连着教了他好几天，从最开始想尝试着教他拼写词语，到教他如何发音，最后妥协到给他画出相应的物品。
但一条生活在海里的鱼，又怎么会明白那些他没见过的陆地上的事物呢？哪怕曾经在别的类那里听到过的那些东西，塞利尼仍旧是一知半解，没有概念。
艾比
吸了一气，重新给自己洗脑——不能生气，生气没有用，要冷静。
“这样，塞利尼，”艾比从大石上站起来，提起松脂油灯的灯罩，小心地跳到离他更近一点的石面上。更多小说 LTXSDZ.COM
她坐在边沿，将那盏仅剩的油灯放到靠近石壁的位置，能更清楚地看到上面的图案。
“我给你讲讲我以前在陆地上的事吧，这样也许你更容易听懂。”
塞利尼眼睛一亮，点点，他想知道有关她的事。
只见艾比支起一只腿，手肘搭在膝盖上，另一只腿放松地垂下轻晃，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往。
“讲什么呢……嗯，让我想想。”
“那就讲关于一个橘子的故事吧。”她在上面画了一个圆圈，又添了点枝叶。
“我小时候是个孤儿，那时在街上流经常吃不饱饭，瘦小虚弱，你只用一个手指都能弄死我。”她抬眼看了看他，接着说，
“有一天，有个老儿跟我说有个救济院专收像我这种无依无靠的孤儿，里面有吃不完的浓汤和面包……”她在石壁上画了一座房子、一个碗、还有面包的形状。
听见“面包”两个字，塞利尼眼睛更亮，似乎都能感觉到他尾摆动的幅度变大。艾比朝他翻了个白眼，看他这样的，估计也是被骗的份儿。
“于是我就跟着他走了，结果才发现，他是将我这样的小孩儿搜罗起来，卖给赌场和
院，去里面当小喽啰，或者是当童。”
“我发现不对劲，就赶紧跑了，趁
混上了一艘货船的船舱，躲在装着粮食的麻袋堆里。”
她继续在
湿的石壁上画着小儿、帆船。他也许并不明白有些词的意思，不过没关系，她也不是为了说给他听的。
塞利尼聚
会地听着她的讲述。
“后来我就跟着那艘船，到了一个小镇上。从码上来，一路跟着群走进城镇里。那真是个繁华的小镇，平整
净的石路，宽阔的街道，两旁阳台长满鲜花的房子，阳光从没有那样明亮地照在我的身体上，就像来到了天堂。”
“一路上只吃了些粮食袋子里的小麦，我饥肠辘辘地走进集市里，里面十分热闹，很多的
类、水果和蔬菜，还有皮革、布匹、香料……你能想到的一切都能在那里找到。我坐在墙根下，嗅闻着那些迷的气味，想象着在大地吃着它们。忽然，”
她在石壁上的小儿旁边画了一个圆圈，
“不知从哪儿滚过来一个橘子。一个橘子，完美的表皮和形状！没有一点腐坏……”
“嘿，你知道橘子是什么味道吗？”
塞利尼摇摇，他并没见过橘子长什么样，也许以前在“老爷”那儿见过，但他也不知道那是橘子。
“成熟的橘子的果饱满甘甜，轻轻一咬汁水就流进喉咙里，橘子皮有种刺激的清香，让忍不住想一直闻……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橘子。”
“好了，这就是一个橘子的故事。我讲完了。”
说完，艾比将已经磨钝的石块远远抛进海里，伸了个懒腰，双手撑在石上。
塞利尼看看那石壁上满满当当的图案，回想并试着去理解她刚才讲的故事。
他模模糊糊地明白她曾经的遭遇，饥饿是和受伤并列的灾难，她讲的关于过去的事，算不上美好。
尽管艾比并没有表露出悲伤，但塞利尼却感觉出她隐藏的低落绪。
海风静静地吹拂着，带起涛和海鸟的呓语。
“今天的学习结束，我要回去睡觉了。”她打着哈欠站起来。
“艾比，等等。”
她提着灯回看他，他伏在石滩上，抬望着她，冷白的皮肤在月光下变得清透中渗着寒意，显露出海妖的魅与秘。
“塞利尼……想给艾比，唱歌。”
话都说不清楚，还会唱歌呢？她挑眉。
对了，应该是唱他们鱼的歌，在类的传说中鱼的歌声向来以美妙动听着称。
“等一下，”艾比忽然想起了什么事，
“之前……你是不是我落水那天在海雾里唱歌的那条鱼？”她怀疑地问。说起唱歌，她没来由地想起那个场面。
知道她是在问什么后，塞利尼点点。
“那也是你把我拖到海里来的了？”
“嗯。塞利尼找到艾比，带艾比……来这里。”他说，并丝毫不觉得愧疚。
猛然得知以为救了自己的秘生物，竟然是害得她沦落到这荒岛的罪魁祸首，一时间百感
集。
“塞利尼……唱歌。”他再次提醒她。
“……行，你唱吧。”
艾比没话说了，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放下油灯，她彻底仰躺在石上，像是已经不计较他的“好事”了。
塞利尼开始轻轻吟唱着。
那声音有些特，绝非类的声音可以比拟，跟那次她在船上时听到的他的歌声有些像，但又更加的舒缓轻柔。
飘渺旷远的歌声在风中
漾，不知道他在唱什么，这些歌有意义吗？还是随便哼哼的？不知道。不过倒还十分的助眠。
艾比睡着了。在他算得上优美的歌声里渐渐步
梦乡，她可不会夸他唱得好，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鱼的吟唱在海风里汇成一艘小船，将她轻轻托起。漂游
